祝佳艺唇角泛着抹嘲讽,随即又带着担忧无措地站在屋子里。
家里仆从来来往往,竟是没有一个人过来跟她搭话,往日同原主关系不错、祝家用惯的家仆十个里去了六七!
没多大会儿医生上门了,查看一番,只是说孕妇受惊动了胎气,吃点药就行,不过得在床上静养个把月。
等祝金浩将医生送出来时,那医生走到祝佳艺身旁,才小声地跟他道:“祝先生,令夫人虽说怀孕过了三个月,但她早年身子骨弱,你们还是要小心点为好。
怀孩子本就辛苦,你们就不能多照顾体谅下孕妇?
令夫人调理身体数年,好不容易要上个孩子,若是掉了,有你们哭的!”
祝金浩连连称是,等人离开后,他才带着怒气地看向妹子:“祝佳艺,没有爸妈在,我这个当哥哥的是管不了你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还跟男人私奔,我到底哪里待你不好了!”
那恨铁不成钢又难掩喜悦的目光,如今让祝佳艺心里没有丝毫触动,只是呆怔地瞧着他。
关于原主的过往,像是走马灯似的一幕幕极快地划过,兄妹俩也曾经亲昵地互相支撑挺过艰难的日子,可当祝金浩结婚后,他们之间渐行渐远。
祝氏没少挑拨事情,刚开始他还能向着妹妹,渐渐地发现妹子性子偏激,而媳妇又颇受委屈,心里的天平便渐渐地有了倾斜。
原主不怪哥哥,换做是她,也难在被蒙蔽中做得比哥哥好。
但到底这么多年的争吵,和最后被嫂子送去如此藏纳污垢之地,小姑娘彻底崩溃了。
盘旋于祝佳艺心里的那丝属于原主的执念骤然消散,没有一丁点地留恋。
她微微叹口气,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小姑娘心存良善,可像是戴维所说,当家主母若是从根上坏了,那么这个世家早晚要倾覆。
祝佳艺深吸口气,满是孺慕地看向祝金浩,“哥哥,我知道嫂子怀了孕,家里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祝金浩面色复杂,看着妹子乖巧莹润的模样,想起她小时候雪白团子一个,奶声奶气追在自己身后喊哥哥的模样。当真值得人将天下捧上去。
“胡说什么,只要有哥哥在,这里就是你的家,不然你能去哪里?”说到这里,祝金浩气笑地指着她:“你这丫头向来会恶人先告状!
行了,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了,但只此一次,有什么事不能跟哥哥拿到明面上说呢?
喜欢谁,就领了来,哥哥不是迂腐之人也不喜攀权趋势需要你来联姻。
只要他人品好,你喜欢,哥哥就愿意!”
祝佳艺拉着他往书房走去,将门一关,又寻了下屋子,竟然在祝金浩黑脸中寻到好几个电子眼,挑挑眉暴力地拆卸下来。
“不是我,”她耸耸肩,“我没事监视你一个臭男人做什么?”
“我知道,你只顾吃喝玩乐,哪里管我做什么,”祝金浩点点头,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