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氏又说霍家租住在大柳枝胡同里,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压根没有放嫁妆的地方,倒不如凑个吉祥数八,多放些金银首饰银票类的,不比什么都实在?
祝父听得很合理,都没查看就点头应下。
原主嫁人的当天,管家当着来宾的面唱了嫁妆单子,也当众晒了嫁妆,果然如同齐氏所说,箱子数量少,但是各个分量重,甚至比家世相当人家的闺女还要丰厚三分。
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婚事顺顺当当地办成。
但是等原主嫁到霍家后,才发现跟前一个陪嫁丫头都没有,而且嫁妆箱子被人掉了包,里面只有些她往日的衣服和被褥,竟是除了她当日的装扮外,没有一件首饰和银两!
原主哪里肯干,回门的当天就吵吵起来。
可祝父对她早就不喜,觉得她满嘴谎言,一句话都不信;霍尚杰对于新婚妻子没报太多期盼,冷淡地置之事外;而祝佳音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能从祝家这个坑里跳出来,面包会有牛奶也会有的!
祝佳音为此还小声安抚下妹子,又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一半补贴她,包括二百两银子、郊外包含二十亩水田的小庄子和一家开在平民区繁华街道的小酒肆。
其实祝佳音也没有被陪嫁多少东西,只不过祝父对状元郎女婿上心,亲自盯梢补了一份不错的嫁妆。
正因为此,齐氏心疼得不行,对祝佳艺的嫁妆动了手脚。
这些人的反应都在齐氏预料之内,瞧着祝佳艺雄赳赳气昂昂地来,霜打的茄子般丧丧地离开,轻呸了声暗道:这祝佳艺就是个外厉内荏的怂货,真不知道她怎么有胆办了那么多蠢事!
原主没学过怎么当家,又极为虚荣爱攀比,手里就没存过银子。
如今冷不丁得了如此一笔产业,她自然挥霍起来,买马车、买丫头婆子车夫、买衣服首饰吃食,没半年二百两银子便被祸祸没了。
期间她还多次向姐姐伸手,在被姐夫发现训斥后,动了酒肆的周转银子硬生生把每月生钱的门路给斩断了!
正因为钱财不凑手,原主开始吃相难看地盯上霍尚杰的奉银,要死要活地闹分家。
最近正托牙行将酒肆给租出去,也顺道把看不上眼的庄子卖了换现钱。
祝佳艺挺着肚子费劲地从床下摸出个荷包,里面放着庄子和酒肆的地契,并卖了下人和马车凑得准备换牡丹会请帖的六十两银子。
瞧着两张盖着官印的薄纸,和六个拳头大小的银子,她微微吐口浊气,自己要是再晚两天,怕真要仰仗霍尚杰了。
想想伸手管别人要钱的心酸,她才不想经历呢!
几百两银子换成了一身膘和堆花花绿绿的衣服首饰,祝佳艺装模作样往箱子里塞了几件,其余的都叠整齐收入空间了。
等她坐着歇息的时候,霍尚杰带着俩兄长进来,瞥了一眼屋里,便闷不吭声地搬起箱子往外走。
祝佳艺连忙起身跟上,隔壁和对面几间屋子安静得很,倒是霍小妹扒着门框瞧,对上她的视线连忙将头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