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刚来到钟府后院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声,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
只听着那柴房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撕心裂肺,哭的仿佛死了亲娘一样,一声比一声凄厉。
生怕是钟安毓出了什么意外,大太监急忙派人打开了柴房的门,跟着过来的老夫人却并不以为意,只觉得这不过就是钟安毓的苦肉计罢了。
大太监一见钟安毓昏了过去,便急忙带着人往宫里赶,小柒却是不肯跟钟安毓分开,只能跟着钟安毓一起进宫。
段嬷嬷被大太监派人送回了钟安毓的院子,但是却也是封了院子,在没有得到皇帝的命令之前,谁也不准进出。
“老夫人,我看大小姐那样,不像是假的,难道这件事还有什么诈?”连嬷嬷见了小柒哭的那样,心里也是满是疑惑。
“能有什么诈,不过就是无计可施,想着用一用苦肉计罢了。”老夫人一直派人盯着柴房跟钟安毓的院子,并没有什么反常,哪里会想到,自己身边的椿梁早就成了钟安毓的人。
“回去吧,只怕不过半日,钟安毓就要被贬黜了。”老夫人觉得之前的局已经设计好了,钟安毓不管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徒劳,她触犯了皇帝的大忌,怎么可能还会轻易脱身。
“另外派个人去一趟毅王府,告诉敏儿,事情已经办妥了,毅王那边,要她多上心,如今我们只有力保毅王登基,钟家才能一直昌盛下去。”
连嬷嬷得了老夫人的命令,便急忙去派人给钟安敏送信。
钟安毓被送到皇宫的时候,还在昏迷里没有醒来,这局面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皇帝也不能让人把钟安毓一桶水浇醒,只能让人把钟安毓送到了娴贵妃的宫里,派了太医去照料。
越子钦显然也没想到钟安毓会被人抬着来宫里,顿时就慌了神,失去了平日里的所有冷静,守在娴贵妃的宫里,寸步不离,生怕钟安毓会出什么意外。
皇帝见越子钦这样关心钟安毓,倒不像是为了借机接近将军府的势力,因此也没有过分苛求,反而是让娴贵妃宫里的人回避,在娴贵妃的宫里就开始审问带来的几个人。
“你们两个,是钟天涯账下的将领?”皇帝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确实觉得眼熟,只觉得这两人不仅是普通的士兵,想来还是有一定职位的将士。
只见两人之间一人点了点头,另外一人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皇帝,仿佛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到这幅景象,皇帝只觉得奇怪,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你听不见?”
只见那人还是没什么反应,刚才点头的那人又是点了点头,却并不开口解释。
皇帝正疑惑着,身边的大太监在皇帝的耳边轻声说着,“陛下,老奴见这两人奇怪的很,似乎是一个聋一个哑,应该都不是健全之人啊。”
太监说的,正是皇帝猜想的,这才对着能听见的那人说道,“你可识字?”
那人听了,又是点点头,还是一言不发,似乎真的是个哑巴,只是脸色却隐隐有些难看。
“来人,拿笔墨来。”皇帝一招手,便让一旁的太监将笔墨拿过来,既然二人不能言语,那写下来事情的经过,也是可以的。
小太监将纸铺在那人面前,又将笔墨递了过去,只见那人虽然接了,却是一脸难堪,仿佛十分为难,提笔想要写字,却又是把手收了回来,用力推了推身边的另一人,晃了晃手里的笔。
那人见状,似乎是理解了这人的意思,随即开口,“陛下,他虽然识字,但是太笨了,不会写啊,写出来的字跟鬼画符似的,神仙都认不出来。”
见那人开口,哑巴似乎是懂唇语,对着皇帝连连点头,表示正是这个意思。
“你能听到?”皇帝见之前的聋人会说话,只觉得现在有些混乱,一时间就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那人显然听不到皇帝说的话,一脸疑问的看着皇帝,身边的哑巴拍了拍他的耳朵,又用眼神看了看皇帝,聋人似乎懂了是什么意思,这才开口。
“哎呀皇上,你跟我说话没啥用啊,我听不见,我就会说话。说起来都怪北羌这群阴损的王八犊子,对着我们的水源下了毒,还好发现的早,我是成了个聋子,这混蛋玩意成了个哑巴。”
听到这里,皇帝跟在场的众人这才理清楚关系,皇帝心下疑惑,钟天涯怎么会派这样的人回京,这两人回京又真的跟钟安毓有关系吗?
一旁的越子宁更是脸色有些难看,他只知道钟府门前的两个男子是军中来,但是却没想到是中了北羌的毒成了残疾,如果是这样,局面就有些不利了,只怕钟安毓这一次不但不会跌个大跟头,反而还会收到皇帝的奖赏。
“传太医来。”显然皇帝并没有完全相信眼前这两人的话,正好此刻太医院的几个太医正在给钟安毓治病,随便叫一个来看看这两个人的状况,也不过是顺便的事。
因为离得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一个太医拿着药箱来了前厅。
“你给他们两个看看,是怎么回事?”太医行完礼,皇帝便指着下面跪着的两个人,示意太医去诊脉,两个人也知道皇帝肯定是怀疑自己的话,也没再说什么,乖乖伸出手让太医诊脉。
太医拿过其中一人的手腕,开始诊脉,脸上的神色却变得有些疑惑,不久,又伸手给另一个人把脉,不一会便都诊完,神色有些奇怪。
“陛下,这二位,似乎都中了毒。”微臣从未见过这种毒,只觉得很是奇怪,中毒的时间,程度,他都诊不出来,他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毒。
“似乎?”这个太医在太医院数十年,很是得皇帝重用,如今连他也诊不出来是什么毒,要么是这二人撒谎,要么就是这次北羌用的毒十分阴狠。
“是,微臣诊不出。”太医面露难色,这句话无疑是在说自己无能,他在太医院呆了那么多年,认为自己的医术已经天下少有了,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竟然让他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