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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贵女她金屋藏夫 > 第七十九章 真的要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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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

这一刻在钟安毓的心底,就好似一个世纪一般漫长,周围的声音也仿佛消失了,耳中唯一能听见的,唯有自己心脏的狂跳!

她在抬眼的一刹那,扭曲的虎脸近在咫尺,但凡输了,非但是她,越子钦也逃不掉!

钟安毓心念电转的刹那,大喝了一声,那唯一一只还能动弹的手臂,架着老虎锋利的爪子,借着鲜血长流的脚部发力下,不单抵住了猛虎的跃起一扑,甚至爆发出了平日所没有的力量,将那老虎扬了出去。

老虎一声惨叫摔在了地上。这一下,刚好是砸在了一小块凸起的石头上,到底还是有了一丝忌惮。

钟安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将匕首反握在胸前,力气已经用了太多,她必须抓紧一切可用的机会积蓄力量。她握着匕首的手因为手心的汗水滑了滑,来不及有任何情绪,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扯下了一片袖子麻利地缠了上去。

那老虎方才被石头硌得不轻,爬起来时还有些懵。

钟安毓额头冒着冷汗,她看得很清楚,哪怕自己全力一击,也只是将老虎的一片指甲削了下来。些许的疼痛,并不会影响猛虎的身形,反而会激发野兽的凶性。

若换了一个人在此,说不定就折在这儿了,钟安毓却不一样,她从小在边关长大,身手了得,若没受伤,面前这老虎,于她而言,就是只病猫!

一滴汗水落入了眼睛,她微眨了眨,眼角的余光却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脚下。

她能感觉到,浅色的裤腿已经变成了大红色,疼,她能忍!骨头裂了,她也可以尝试单手,唯一庆幸的是骨裂的是左手臂,否则她连拼一下的必要都没有了。但现在最可怕的,还是流血,她必须想办法速战速决!

时间一长,光是失血带来的眩晕也能让她在老虎爪子下死一百次!

“喝!”壮胆气地大吼了一声,她飞身主动袭了上去。

“小心!”越子钦在一旁看她打得险象环生,脚步重得就好似长在了地里一般,不论他脑子里如何想要动弹,腿上却半点儿都动不得,只能忧心如焚又无可奈何地在原地着急!

随着时间的推移,钟安毓觉得脑子越来越重,一种木然的感觉忽然就袭上心头。

也就在这一刹那,面前的老虎一爪子拍过了,她竟慢了一步,来不及躲,只得抬起手臂硬挡。

“刺啦”一声,袖子应声而裂,火辣辣的疼痛之后,无尽的寒意袭来。

已经没有退路了!钟安毓让了两步开,她浑身是血,有老虎的,也有她自己的。一条腿伤得几乎失去了痛觉,一只手臂骨裂了半点使不出力气,而另一只手臂将将又硬挨了一下。

山穷水尽……

唯有拼死一搏了!

钟安毓调整了呼吸,她熟知猛兽的弱点在腹部,平日里不敢擅用的险招这次也不得不用。

那老虎也大概发现了面前的人类整个的感觉已经不同了,危机感觉之下,简单粗暴地径直扑上来!

钟安毓却没动……

她这样的行为在越子钦眼里就好似是引颈待戮一般!可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老虎已经扑上去,将她整个人压在了下面。

越子钦的声音就好似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一个局促的音节之后便哑然而止了。

风在吹,林子里的叶片沙沙作响。太阳也阴沉了下去,在越子钦的身上落下很浅很浅的光斑。

他瞠着眼睛,眼泪就好似不属于他的一般在脸上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地上的血蜿蜒成了小河,深红的颜色将少女露在外面的衣裳染红,越子钦有一瞬间的晃神,似乎有什么血红色的记忆在心底蠢蠢欲动,而与此同时,针扎一般的感觉出现在脑海里。

他狠狠闭上眼睛捂住了头,痛苦地喊她的名字:“安毓!不要死!唔——”

就在他即将陷入癫狂的时候,老虎的身下传来了两声微不可查的咳嗽,紧接着,老虎的身子轻动了动,少女极其虚弱的声音从一处缝隙传了出来:“本小姐,还、还没驱除鞑虏,咳咳……还没那么容易死。”

“安毓,你没死啊!”越子钦忍着强烈的不适,惊喜交加:“太好了!”

“……什么死不死的。”钟安毓有气无力地低声道:“你可别乌鸦嘴啊!嘶……”

她倒抽一口凉气之后,先前的缝隙消失了,声音也没了。

越子钦这会儿整个腿都是麻的,他手撑着地,几乎是爬了过去:“安毓!安毓你怎么了!”

“别、别趴在虎背上。”钟安毓再次从老虎尸身下推开了一道缝隙:“你要不快点儿帮我……把这个死老虎推开,我可就,真的要捂死了……”

钟安毓有点儿欲哭无泪,老虎是被她开膛破肚彻底凉凉了。可她两个手都伤了,力气也到了极限,还失血太多,若没人帮把手,可能真的会被老虎尸体活活给压死在下面。

好在越子钦能听懂她的话,帮着忙将那一人长的死大虫给推到了边儿上去。

钟安毓劫后余生地从血泊里费力坐了起来,终于可以抬起头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了。

刚才这么大动静曾家的人都没有出来,显然他们的手终究也不能直接伸到皇室中来。靠着手段操纵害她已是尽力了,所以这会儿此处倒是不必再担心来人再害她。

“安毓,你怎么样,你脸上全是红的。”越子钦的眼泪就好似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他的眼睛肿了,因长得极美,便是哭成这样依旧是梨花带雨。他慌乱地在她的脸上乱擦,却怎么样都擦不掉那些血迹,反而多了一道又一道暗红色的血印子。

越子钦又慌又心痛,只能一遍遍徒劳地擦着。

钟安毓冷静了下来,这会儿可不是做这种事儿的时候,她吸了口气费劲儿地抬手捏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又抓了抓,这才将他的几根指尖纳入了掌心,撑着一口气道:“越子钦,我现在,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