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羽文拿出了他刚炼制好的丹药,是一个很小的瓷瓶。
童雨蝶抬眸定定的看着他手上的药瓶,神情相当的平静。
“你先服下一颗吧,我这里有十天的分量,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钟离羽文说道。
他人已经站了起来,走去倒了一杯水过来。
他半蹲在她的身旁。
“来吧,我来喂你。”
童雨蝶看着他递来的丹药。
“怎么了?”
“它真的可以解毒吗?”
并不是她不愿意相信他的话,只是她身上的毒真的可以那么轻易的解掉。
那他身上的毒呢,他的身上的毒也有办法解掉吗?
“相信我,它真的可以解毒。”
他就是有那份自信。
“你的毒能解吗?”
钟离羽文眼神微微地闪烁。
“嗯。”
他的神情淡然自若。
“我想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因为他身上的毒真的可以解,她愿意服下,如若不能,她一人都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找到解毒的方法了。”
他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所以他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你保证。”
“我保证。”
童雨蝶这才安心地服下他的药丸。
“如果你困了,可以继续睡。”
“不用,我不困。”
这些天来他总是昏昏沉沉的,有时候感觉自己是清醒的,但是有时候又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好像走了不少的路,好像站在悬崖边,有些感觉她似乎恍恍惚惚。
在生死边缘,她想的最多的是钟离羽文和无忧。
他们都是自己最亲的亲人。
无忧,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已经离开忘忧谷有段时间时日了。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让人去弄点吃的过来。”
童雨蝶点了点头。
现在也不知道几更天了,也不知道钟离羽文是不是已经用过晚膳了。
“我让人给你做一些清淡的,你的身体有点虚弱,先慢慢地吃些清淡的东西。”
“好。”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虚弱过,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他,现在换成了他在照顾自己。
总感觉自己太过逾矩了。
“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钟离羽文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我有点无忧了。”
这些年来她是一点一滴看着无忧长大的,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娘亲,但他已然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她承认有时候自己对她有些严厉了些,但是她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也不知道无忧会不会怪她?
“你身体好些的时候我们就回去吧。”
这个是是非非的地方,他再也不想呆下去了。
“你确定我们可以回去。”
当初她出谷的时候,已经抱着再也回不去。
他们真的可以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忘忧谷?
“我们当然回去。”
他相信他的想法和童雨蝶是一样的。
“好,我们回去。”
童雨蝶的声音有些哽咽。
“如果你愿意,我们永远都不要出来了。”
是是非非再也干扰不了他们了。
“我……这个样子,无忧看到可能会吓到她。”
说不介意,那是骗人的,有哪个女人不介意自己的容貌,而且现在自己已经变老了,一定非常难看吧。
“这点你不用担心,再过十日,你就可以恢复原来的容貌。”
童雨蝶不敢相信。
“真的可以恢复原来的容貌吗?”
“嗯,只要连续服用十日,你的容貌,就会慢慢地变回原来的样子。”
她会变成如此,只是中毒所致,只要毒解了,容貌自然会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不知为何她有种心安的感觉。
一直以来他都是崇拜他的,将自己的爱慕深藏在心里。
如此完美的他,自己根本不敢有半分的表露出来。
只要自己默默地将他默默地放在心里就好,他不需要知道。
柳凤娟狠不得冲上去撕掉他脸上那张可恶笑脸。
他是打哪冒出来的程咬金!可现在自己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起身,她的身上已经忍不住的颤栗,一层薄汗覆在身上。
“你出去!”
她狠狠的开口,双目锐利如刀。
“我为何要离开?”
乐无忧双手环抱,半个身体依靠在门框上。
“同顺大管家,你家老爷身子不适,快过来呀——”
柳凤娟怎么也没想到乐无忧竟然毫无预警的大喊,他这分明是与自己作对。
在床上处在半昏迷的凌景之也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也许是不胜酒力的缘故,他今晚又喝得太多了,坐在床上没多过多久,就开始昏昏沉沉起来,同顺何时离开的,他也记得不太清了。
方才乐无忧的声音将他从昏睡之惊醒。
“无......忧?”
他嗓音干涩。
然而当他的眼睛接触到柳凤娟的慌张的神色时,凌景之猛的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
他立即坐起了身子,双手一推,将她推下了床。
“啊——”
柳凤娟本就是做贼心虚,也没有料到凌景之会伸手推她下床。
凌景之用的力道也大,柳凤娟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了,啊了一声,整个人就向身栽倒了,而且姿势极难看。
哎唷~
乐无忧看得乐不可吱,忍不住就扑哧的笑了出来。
她好恨,回想着当初的种种。
那个女人,当时横跨在她与凌景之中间,让他的眼中再也没有自己。
她恨那个女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也难解她心里头的恨意。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当初认为的胜利,到如今已经苍白无力了。
凌景之对她只差没当她是一个陌生人。
不管她如何的努力,他的眼中始终带着淡漠与疏离。
那个该死的女人,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她是抢到了凌景之,可是她得不到他的心。
自己该恨的,然而对于他,她真的恨不起来。
乐无忧总觉得邬水教不应该如表面看到的简单,但让她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她也没有办法说得清楚,只是直觉告诉她,而她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然而乐无忧却战胜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是的,她是真的很好奇,那名躺在水晶棺内的貌若天仙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自第一次意外的闯进来之后,乐无忧就一直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