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中传来了沙沙的响动,距离越来越逼近,乐无忧从网上坐了起来。
她的旁边站在三辆马车,那是凌丞相的马车,两天前他们就从别院开始启程返回京,今日赶了一天的路,在天黑之前也没有赶到附近的村落,凌景之索性令随从找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停留一夜,第二日再启程。
三辆马车中,还有凌景之的夫人和女儿,他原想着让她们先行回京,柳氏死活也不肯,硬是要与凌景之一同同行,于是马车就变成了三辆,乐无忧则只是要了一匹马。
两天的行程挺顺利的,还有一天的时间就到京城了,凌景之这一回也是一半公务,一半还是有些私心的。
如今的局势愈发的不稳定,皇宫之外,又暗潮汹涌,几个皇子斗得死去活来,日渐的白日化,朝臣也开始逐渐站队,表明自己拥戴的皇子。
凌景之忧心忡忡,他是一个爱国爱民的清廉好官,大半辈子都贡献在了朝庭之中,局势变成如今这样,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朝庭中,派系越来越明朗,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之下,他最为担心的就是老百姓。
不管是外患还是内忧,从过往历史的角度上看,都是对老百姓不利的。国家大事,影响的民生。
索兰国不算是强大的国家,也经历过无数的战争才有今日是的繁荣。
有二十多年没有战争,老百姓也算过得安居乐业。
然而随着局势的动荡,谁也不能保证以后还有如此繁华的景象。
许多海誓山盟的话,在现在已变得苍白无力了。
也许今生自己再也找不回她了。
“我不要走......”
柳氏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远。
他的心也越来越冷。
经过刚才,他已经了无睡意了。
穿上了鞋子,下了床,走到了书案前,坐了下来,他从衣袖里取出了他珍藏的画卷,缓缓的展开。
双目盯着画卷娇俏可人的女孩,灵动狡黠的眸子似乎会说话一样。
“飘雪,你是对我失望了。”
他喃喃自语。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在认识她之初,也没有想过会发展到最亲密的关系,他一直想娶她为妻,却不想如他所愿。
在她离开之后,自己才彻底的慌了。
他请人去找她,才发现原来她的身份是假的。
假的代表什么?如果她的身份是假的,那她又是什么人?
记得她当时出现的时候总是来去匆匆,每一次都是她主动出现,后来她消失之后,才发现这个疑点。
再后来,他连她一点消息都没有了,飘雪好像不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在寻找她,又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意志也消沉了。
再后来他一举高中状元,娶了柳氏。
之后的日子里他都在官场里忙碌,只有在忙的时候,他才能暂时的将她给忘记,到了夜深人静的时间,他又相思若狂。
人到了中年了,他的心也慢慢地沉甸了,也比较能够控制自己。
“你知道吗?我见了一个与你长相很相似的小公子,看见他,我仿佛有一种错觉,好像你又出现在我的身边了。”
他对着画中的女孩轻声地说着自己心中的话。
许多心里话都没有人可以说。
“他的性子也好像当年你,如果你没有离开,我们的儿子与他也一般大了吧。”
“景之,你以后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两人相拥在榻上,飘雪仰头看着他。
“女儿。”
他不加思索的回道。
“为什么?你不喜欢儿子?”
“不是,我比较喜欢女儿。”
“你真偏心。”
忆起他们之前的对话,他忍不住轻叹。
不知不觉中,他合上了眼睛。
手上的画掉落到了地上。
同顺走进来时就发现主子睡着了,他脚步放轻,去床上拿了被子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低头发现地上的画卷,他弯腰捡了起来。
“这......”
他有印像自己见过她几回,每一回都出现的很突然,主子每日都会让人备点心放在他的房间里,后来他才知道这些都是给那位姑娘的。
同顺将画放到了桌上,静静地看着凌景之。
凌景之其实变化也不是很大,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只是头上似乎有好了一些银丝。
同顺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你们看好了,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主子。”
“是。”
两名护卫是他临时调来的。夫人偷偷的敞进来,他不希望事情再次发生,所以才安排了人。
走回去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乐无忧告诉他,他也要离开了。
主子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窗外的风吹了起来,案上的画又再次落在了地上。
凌景之还是睡得很沉,他梦见她了。
在对他笑。
他也在对她笑。
仿佛时间定格了一样。
乐无忧回到房间之后,躺在了床上,回想起今日的事情。
怎么也没想到,两位娘亲的相片。
娘亲到底与他是什么关系。
说白了,自己不觉得有太大的关系。
今晚大家都有不一样的心里。
乐无忧想了一晚,还是没有想出最好的办法。
凌景之也做梦了一晚。
不知不觉中,她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另一方的柳氏被同顺强行的送回来之后,她一怒之下将所有的东西都摔了。
她的自尊心也遭受到了全所未有的煎熬。
第二日一早,下人端了水去敲门时,才发现柳氏划了自己的腕脉。
“不好了,夫人割腕了!”
丫鬟夺门而出,一路的喊叫。
“来人,不好了,夫人割腕了。”
当乐无忧赶到时,她看着地上有几处的血迹。
“无忧,你先别看了,我已经请了大夫了。”
凌景之也过来了。
乐无忧放下了她的手。
“她没有生命之忧。”
凌景之颔首。
“多谢无忧。”
转身对一旁的丫鬟吩咐,“好好的照顾夫人。”
“是的,老爷。“
凌景之看都没有看柳氏一眼就离开了。
留下满肚委曲的柳氏,双手握了拳。
她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居然对她如此的薄情,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