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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荷叶此起彼伏,仿佛穿着绿衣的姑娘正在翩翩起舞,摇曳着曼妙的身姿,笑意晏晏。

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少女喜着淡绿色的裙,裙裾上点缀着朵朵粉色的荷花,含苞待放。

凌景之看着水中的倒影,身子前倾,试图看清水中的影像。

那抹俏丽绝尘的少女好像就在其中,向着他招手。

景之哥哥,你来呀!

以后我们一起有一个家,有一个可爱的胖娃娃。

景之哥哥,你说我们将来要生男孩还是女孩?

我喜欢女孩,但是我觉得还是先生生一个男孩,这样我们的女儿就有哥哥保护着,不怕有人会欺负她了。

你说好不好?

男孩像你,而我们的女儿一定要像我。

你说我长得好看吗?

......

有些可以忘,有些人却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就是那个仿如人间仙子的少女,她的一颦一笑,俏皮的皱眉,柔软的双手捂住他的双眼,让他猜她是谁,轻灵的笑声,开怀的大笑,淘气的奔跑在草地上。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仿佛一切的美好只是止在了梦中,梦醒了,人走了,不要有她的笑脸,不在有她的声音,她的笑声。

梦碎了。

多少次午夜梦回之间,他看见她松开了他的手,走了。

他试图去拉住她的手,还没有碰触到就消失了。

他记不清有多少次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他而去。

声声的唤喊也叫不来她的回眸,她就是如此的绝然而然的离开了,连听他一句解释,她都不愿意给。

太残忍了!留下他独自一人,承受着心魔折磨。

他以为她会念在他们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回心转意,那时他就可以抱着她,好好地跟她解释。

日日的期盼都落了空。

他们相识在烟雨朦朦的季节,路上的行人因为突来的雨都纷纷躲避。

他背着行囊与他的小书僮初到卜京,就悄逢遇到了这场雨。

当时的他只有十八岁,来卜京是要赶考。

那时的雨来得太过突然,他和书僮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她就如仙女之姿一样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优雅大气,美丽而灵动。

“公子,是否需要一把伞?”

甜美的声线如美妙动听的弦律。

水帘下是一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少女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灵动的美眸,眨眼之间透着无尽的狡黠,小巧的鼻头,樱红的红唇,笔墨都难以形容她美丽的一分。

当时的他一定表现出很傻,很傻,也很呆的呆瓜模样,直到他身旁的书僮小张重重的轻咳了几声,才唤回他的神时。

少女美得实在太不真实了,水雾在她的周围萦绕,朦胧之间,巧笑倩兮,有种顾盼生辉的摄人心魄。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手上多出了一把伞,再看看少女笑靥如笑的清纯脱俗的笑脸,说她是林中的仙子一点也不为过。

“呆子~”

轻声笑语间留下了一句,转身轻轻提起裙裾划出了一个美丽的弧度,摆间的绣着栩栩如生的彩蝶,犹如翩翩起舞,迷了他的双眼。

他的心,颤了一下。

在她渐走渐远的倩影中,好像有一根绳子牵扯着他的心。

后来他才方知何谓为怦然心动。

从始之后,他的心便住了一个人,那个俏皮的少女,轻声说了一声:呆子。

那个美眸流转间像个花间的迷途仙子。

精灵般悄悄而来,又悄悄地离开了。

之后的几日,他变得患得患失。

看书时,书中有她的倩影,喝水时,杯子倒影她的笑脸如花,他脑中忽然间炸开了一样。

他明白自己中毒了,中的还是很深很深地情毒。

莫名其妙地会一个人去到街上,在他们初次偶遇的街上,期待再次的相遇,他抱着那把她塞到他手上的伞,想着她,他的手还能感觉到她留在手里的柔软触感和余温。

他也想着再次遇到她时,自己该说些什么?如何跟她道谢,又如何才能结识与她,而不显得太过于唐突。

日复一日,他几乎每日都去到那个地方,一等就是大半天的时间,有时候早膳都没有吃就去等她,可是他一连等了十多天都没有再见到她。

他也渐渐地失望了,开始慢慢地说服自己,两人可能再也无相见的机会了。

而且他只是来赴京赶考的,能不能高中状元还是一个未知数。

他也是第一次心好像飞了,再也找不回那个纯粹,一心只想考取功名的少年。

他家里世代都是商人,他却爱读书,对经商没有兴趣,在家里磨了好久,家人才同意他赴京赶紧考的。

这一次来,他借住在姨丈家里,姨丈家毕竟不是很亲的亲戚,他借住下来也有诸多不便的地方。

家人是认为住在亲戚的家中,多少比住在外头的客栈要好些许多,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人给他一些照应。

一连的十多日都往外跑,刚开始姨母和她的夫君家也没有多在意,对他也没有特别的管束,反正觉得他考完之后也要离开的。

后来也不知道他们打哪听到的消失,说他日日上大街去闲逛,姨母找过他谈话,谈话的内容不外乎就是寄人篱下就要安守本份,别让她在夫家难做,后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长的一通,他当时也根本没有心思听进耳旁里。

姨母离开之后,他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整整想了一下午。

多年来的努力,他并不想轻易的放弃。

至于那名少女,他也该学着忘记了,明知道这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瞬间,他又想留下些什么。

他还只是一名什么都不是的少年,他连自己的命运都还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如此一想,他又将自己的心思重新放回到了课业上。

他不应该想入飞飞的,现在对他而言,用功读书,考取功名才是最重要的,别的什么都不要去想。

慢慢地他的心也开始恢复了平静,只要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那种伞他也收了起来,不让自己再看到。

如此一来,他又让自己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