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降魔杵被魔佛帝释天以镇压诸恶的姿态砸入地面三尺,低沉的佛音与降魔杵发出的轻鸣声相合,彻底扰乱了这片空间,逼迫身处‘虚界’的宫永俊夫不得不带着脑花退了出来。
在没有完全进入【星界】的情况下,即便是宫永俊夫已经脱离肉体凡胎的混沌之躯也无法避免被空间乱流搅成粉碎的结果。
“虽然你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不过我倒是没想过,他口中的【诅咒之王】居然会有把我从虚界中逼出来的实力,倒是我小看你了。”
手势再度变幻,在操控着帝释天不断拍击降魔杵的同时,带着残忍笑意的两面宿傩再次把手伸向了身后的伏魔龛。
“哦?这次你要往外拿什么法器?”
“千年之前,几百个顶尖的咒术师为了‘道义’这种无聊的东西,以我‘乱杀无辜妇孺’的可笑原因一起围攻我,你知道那群臭虫最后是什么下场吗?”
【伏魔佛龛】·【三股叉天仗】
一个柄端镶着一个骷髅头的三叉戟短柄法器被两面宿傩从伏魔佛龛中拿出。
三叉戟整体呈暗红色,杆的最尖端有如喷吐火焰的宝剑一般闪烁着暗红色的光,叉杆处飘有一个暗色三角旗,旗边有灼烧灵魂的奈落之焰不断飞舞。
【三股叉天仗】·【暗炎焚天】
手腕一抖,三叉戟笔直地刺向天空。
旗帜飞扬,在两面宿傩手中的三叉戟尖端猛地向高空中喷射出了宛若圣经里硫磺火湖一样夸张的滔天魔焰,随着宿傩手腕一翻,到达半空中流动的魔焰就像是被触怒的海洋一样爆发着汹涌澎湃的暗色魔焰向着宫永俊夫席卷而去。
“垃圾,我看你还怎么往龟壳子里躲……”
被宿傩的扩张领域隔绝在外,场外的众人只能感受到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自领域之内席卷而来。
空间破裂,火焰升腾,刀光闪烁。
虽然看不到什么领域内的具体情况,不过在领域外感受到的东西也足以说明一些东西。
“这才是两面宿傩的真正实力吗?跟宿傩相比,现在的我们岂不是跟幼儿一样孱弱?”
后退半步,拎着游云的禅院真希掐掉了因为高温开始自主燃烧的衣袖,为了不让自己的衣服继续破损下去,禅院真希不得不再次向后退了几步,尽可能的避开某些令人尴尬的场景。
“不,这并不是宿傩的真实实力,现在的他连十指都不到,距离鼎盛时期的二十指还有着巨大的差距,这样可怕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五条老师能对付得了吧……”
伏黑惠面色凝重地盯着笼罩天际的黑气,心里暗自担忧此战过后虎杖悠仁到底能不能重新掌控身体。
“现在来看,两面宿傩被称为‘诅咒之王’确实不无道理。
不论是咒力储量还是对咒术领域的运用程度,这个家伙都已经达到了我们不可想象的程度,传闻中千年前暴怒的宿傩杀死了围攻他的几百个顶尖咒术师,一开始我只觉得是以讹传讹的夸大了宿傩的实力,不过现在来看来,如果宿傩要杀死一百个我,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或许他一个人就足以对付那个疯子。”
抱着胸口的东堂葵神色同样格外凝重。
正当伏黑惠三人沉默不语时,一道浑身破烂,极为狼狈的身影蹒跚着走出了腐化树林,来到了被宿傩搞到光秃秃的‘空地’上。
凄惨是凄惨了点,脸上的墨镜倒是始终都未曾损坏。
“伏黑!东堂!禅院!”
“夜蛾校长!?”
扶着破衣烂衫的夜蛾正道来到了两人身前,伏黑惠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东堂葵就一脸凝重地看向了夜蛾正道。
“夜蛾校长,不知道校长他……”
“他走了……庵歌姬也死了,池田森林里的普通人应该都没了,除了个别实力强大的咒术师外,这里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
“……”
“伏黑,禅院,你们这边的情况呢?是谁在那边战斗?还有学生们的情况怎么样?”
看着摘下墨镜后一脸希冀地看向自己的夜蛾正道,伏黑惠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已经确认的是,禅院真依学姐,加茂宪纪大哥死了,其余的学生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在里面跟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战斗的是控制悠仁身体的两面宿傩。”
希冀渐渐消失,喜爱的墨镜从夜蛾正道颤抖不已的手指间滑落,啪嗒一声掉在了肮脏的深紫色土地上,夜蛾正道却失去了拾取的心情。
“这……样啊……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啊……”
没人回答夜蛾正道的疑问,与此同时,场中原本激烈的战斗声响也渐渐趋于平静。
“赢了?”
在咒术散去后,笼罩一百多米范围的伏魔领域逐渐消失,露出了一片布满了深坑与刀痕,散发着刺鼻的焦糊气息的洼地。
最后的咒力残秽散去。
“挚友?”
“悠仁!!!”
东堂葵不可置信地向前两步,呆呆地看着被触须怪人捧在手里的人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与桃发少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在混沌的影响下,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断。
“东堂学长!现在要忍耐!敌人很强大,我们需要等更多的同伴!”
“对不起,九十九老师,我还是失去了冷静,辜负了您的期待,做不到您说过的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
“东堂葵!现在情况不明!连两面宿傩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这样冲上去除了送死之外,能解决什么问题!?”
“抱歉啊,小高田,恐怕我不能娶你了,不过我会祝你幸福的……”
“东堂!!!”
“……杀了他吧,他已经没救了……”
双眼满是泪花,耳边同伴的话语声越来越低,视线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东堂葵只觉得自己来到了一处阴暗潮湿的灰塔之内,推开不断渗出血渍的木门,小高田与虎杖悠仁的脑袋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刻满了各种怪异符号的石头供桌之上,死死地注视着闯入‘私人空间’的自己一言不发。
就好像,自己是个外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