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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沐卿缘 > 第两百零九章 小剧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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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九章 小剧场(四)

姜暖撩了下眼前的头发,“贤妃,你真的是想太多了……”

贤妃的脸色变了变,却很快就恢复如初,她可真是想多了,眼前的人已是强弩之末罢了,自己的再多担心都是多余的。

“今日谁能拿到姜暖的人头,我便还他自由,赐他高官厚禄,保他今后衣食无忧。”贤妃说着话,手底下的人却是已经藏不住心中的动作了……

姜暖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她扭断了第一个冲上来的人的脖子,那人的骨头在姜暖的手中咔咔作响,姜暖却是不停加重着力道,她看着前面的那些人,“还有谁想来做第二个替死鬼?”

她笑的恐怖,仿佛置身于地狱的掌权者,无尽的阴暗笼罩在那一片的上空,她的架势似乎吓到了那些人,他们彷徨着不敢上前,

“你们在等什么?若是圣上知道了,你们都是一个死字,她现在已是穷途末路,你们谁杀了她,可是帮了圣上一个大忙。”见他们犹豫着,贤妃有些慌了神,她说这话,可是姜暖的神色却在那一刻有些震惊,准确来说,是失落。

她站在那里,孑然一身,对抗者这些虎视眈眈的人,而这些要对付她的人,竟是她曾经所爱之人所来指使,当真让人无比心寒。

那些人听到了这些话,似乎也不再犹豫,一个个接着发起了攻击,即使姜暖曾经是身经百战的杀手,可一人难挡那么多人,很快,她的体力就快耗尽,身上也在不经意间多出了几道划痕,鲜血浸满了衣服,疼痛感愈见增加,可是她不能倒下,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还有,她的师父,花晨,这些人不应该因自己的错误而成为无辜冤魂。

可是她还是疏忽了,北渝也不知何时被一人牵制住,她握着那把刀,刀口鲜血滴落,连带着姜暖的手,也是鲜红一片。

“你还不肯就范?”贤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掩着口鼻似乎很嫌弃她身上的血污……

姜暖看着她,真是难以想到,到头来,还是沦落到相同的结局里去。她苦笑一声,“是我看错了人,从一开始,便都错了。”

贤妃看着周围的那些人,“记得把他们死的地方打扫的干净些,圣上可是见不得脏东西的。”说着,她低头看着垂败的姜暖,笑了笑,“姐姐还不明白吗?圣上对您从来都是只有感激之情,可是您呢,您把圣上当做什么呢?”

听到此话,姜暖想着秦逸之那张脸,开口说道,“我把他当作我的丈夫,有错吗?”

贤妃愣了愣,摇了摇头,“大错特错,圣上可不曾把您当过妻子呐,他曾经对本宫说,皇后的性格太过乖张,若不是执于皇后的能力,他是万万不会如此的。”

她顿了顿,突然涌上一番心酸,可即便这样,她仍是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明白了。”可是,真的会这样就结束吗?不会,姜暖自己是曾经死过一回的人,要做什么她清楚的很。

她趁着贤妃分心的时候,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快速掐着她的脖子,“既是如此,那我便也告诉你,我能扶他坐上这皇位,便也就能拉他下来。”

贤妃的脸色大惊,她的瞳孔睁的大大的,姜暖没有跟她啰嗦,而是直接扣着她走到了那些人面前,“放了他们。我只给你们三个数,若是你们不依,我便一刀捅下去,到时候,一尸两命,纵然秦逸之会记恨我,你们便也逃不了。”

她念着数,数到第二声之时,那些人便放了人,姜暖将那个女人推了回去,可是却还是松了些力道。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他秦逸之的一颗心,我从没看清楚,从此以后,天下再无姜暖,再无瓜葛。”她的一袭青丝垂落,手起刀落,一截头发落在了她的手中,在场的人在那一刻都没有出声,姜暖闭上双眼,将那青丝丢在地上,带着北渝和花晨走出了若虚谷,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娘娘,还要去追吗?”手下的人问道,她微微看着,顶着那一截头发出了神,摇了摇头,“不必了,心死之人,追上了又如何?”

她将之递给了手下那人,“回去交付圣上吧……”

姜暖驾着车,花晨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微弱了,她心里逐渐变得紧张起来,可她驾着车,从来不往车厢里看。没过多久,北渝面色沉重的走了出来,姜暖心里猜到了什么,她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似乎觉得自己听到的是谎话,可是北渝从来不说谎的,她知道的。

她坐在火堆旁边,静静地看着那火冒着光,一点一点照亮了她的脸庞,却在那一刻暗淡了下去,连同火光也莫名的熄了下去,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难受,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完全不能够呼吸。

北渝坐在了她的旁边,与她一同坐着,“为师用了各种的方法,可是那小丫头身子弱,扛不住,只是那样疼的死去活来,却是努力忍着,即使到了最后一秒,也是乖的很。”花晨被他安葬在一个极为美丽的地方,那里的花开得很漂亮,可怜的丫头,下辈子,可要开开心心的。

姜暖听着,却是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这一次,却又是毫无意外的咳出了血,她有些不知所措,难道真的就此改变不了,即使回来了,即使已经按照正常的步骤帮助秦逸之坐在了皇位之上,可为何还是这样?又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口中的血意更甚,那腥甜的气味让姜暖有些恍惚,连同北渝也惊讶的看着姜暖的样子,他突然把住姜暖的脉,诧异的看向她,这丫头体内气血亏空,明显之前已是亏空之状,为何之前却没发现。

姜暖缩回了手,吃下了一颗药,她转头看向北渝,“师父莫怪徒儿。”

北渝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仍是不敢相信,“你竟然,”那药的确有延长人寿命的药效,可是,却也是致命的毒药,到最后,副作用加强,只怕是无力回天。

姜暖默认了,“师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拉着北渝坐在了那火堆旁,“从前呢,有个姑娘做了些错事,后来想想有些后悔,等到后来,她发现能够挽回,便努力挽回,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事情并不会像她所掌握一般,她所以为的通通在这世上像个笑话一样。”

她说着,北渝听着,那火燃着,最后,北渝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姜暖看向他,“你恨秦逸之吗?”

姜暖点头,“可是我累了,换做是以前,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让别人偿还所放下的罪过,可是现在,我真的没力气了……”

“那你,愿意跟师父回去吗?我们找一处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着,直到最后,好不好?”

姜暖看着北渝期待的眼神,突然想到那一年他的眼神也是这样,触满了柔情,可是那一次,她拒绝了。

北渝不自觉握紧了姜暖的手,“你会同意吗?”

姜暖微微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师父。”

“真的吗?”北渝有些惊喜,他似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姜暖的答案。

姜暖笑了,“师父没有听错,我愿意。”

那夜,北渝的眼光里,都是姜暖。可是姜暖的眼里,却是一片黑暗。

秦逸之握着那一截青丝,姜暖的意思很明显,可是秦逸之已是压制不了他自己的怒气,“你们是废物吗?一个女人都抓不到,留着你们何用?”

“回圣上,皇后牵制着贤妃娘娘,这,臣等不敢放肆,若是伤了皇嗣,实在惶恐。”那些跪着的人害怕的回答道。

可是秦逸之却只是冷冷的说道,“朕对她腹中的孩子没有兴趣,可是你们若是找不到王后,那便是你们的失职,传令下去,谁若是找到皇后,将其带回,朕便许他百官之首。”

姜暖,就算是你死了,也要与朕葬在同一处。

姜暖的日子那一段过得最为舒服,她在远处搭了根秋千,晃晃悠悠的,与世无争,她看着头上的太阳,竟是如此的舒心。

一把伞悬在了姜暖的头上,姜暖向后看去,却是看到了北渝在后面打着伞,他已是换回了原来的样貌,此刻光顾着打着伞了。

姜暖转了回去,“师父会想念颜玉姐姐吗?”

“嗯。”北渝点着头,却是把伞偏了偏。

“姜暖,你说的对,从前不懂得珍惜,如今懂了,却不知道该珍惜什么了,我见到颜玉的时候,她很高兴,可是师父明白一件事,师父对颜玉的情谊从来都单纯的很,只是那时年少,尚不得知,误把这一番情意当作是爱意,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为师对颜玉姑娘是亏欠,欠的久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姜暖听着,想起颜玉死的时候师父流露的悲伤,听着那番话,却是有了些不同的情感。

“你爱他吗?”北渝问道。

“不爱。”

“可你为他不计一切夺得皇位?”

“那便是爱?”

“若不是爱为何会做这一切?”

姜暖想着,似乎北渝这么理解也没有错,又有那个人肯不计得失作出这一切呢?只是自己不够清醒,还没明白便已动了心。

她叹了口气,“现在听来似乎真的像是这样了,也许我是爱过的,可是爱过和爱也是有区别的。我做不到与旁人分享同一个丈夫,所以当初选择秦逸之违背了我们之间的契约之时我是拒绝的,可是,我相信了他,他满目真诚,告诉我,所有的为爱说过的谎言,我相信了,所以,我输了。”

也许真的是这样,谁认真了谁就输了,无法忘记那张脸的原因,无法恨这个人的缘由,无法原谅自己的心情,这一切,即使自己承受了,却又怪不得别的人。

她站了起来,接过北渝的伞,“师父记得吗?当初我帮秦逸之的时候,我做好一切的决定,哪怕最后面对的是这样的一个局面,我都没有任何的动摇过,可是师父却说无论我做什么,您都会陪着我,姜暖很感激。”

北渝想摸一摸姜暖的头,却被姜暖躲开了,“只是,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说。”

“传闻北宸先王将一份遗诏交与一人,那人的身份非同寻常,那人,是师父吗?”

“你如何得知?”

姜暖笑了,“师父,我是姜暖。”

北渝愣了一下,“我明白了,你若是愿意,告诉你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姜暖,如果这样算起来,我算是你的叔叔吧,我,是你母亲的义弟……”

姜暖顿了顿,“师父。”

北渝笑了,“本来打算守一辈子的,可是现在告诉你,也许时机刚好,我是奕国皇室的养子,在我十二岁就被送到北宸当人质,那个时候,我常年在幕后,所以很少有人认识我,后来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外面,我逃了出来,至此,北宸只剩北渝了。”

他回忆着当初的画面,“你知道吗?我见到你很开心,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可是我不敢去看你母亲,我害怕她问出我的一切,你母亲是个心很软的女人,可是一旦生气了,便是十头牛都拽不回的,小时候,她便是这样替我教训那些世家公子的。我知道你跟他们之间的渊源,可我没有办法阻止,这是我的怯懦,我很惭愧。”

姜暖听着,她看着眼前不过大她几岁的人,有些不敢相信,“所以,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些?”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姜暖,你若是现在回去,我大可以抛弃我的身份,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可我害怕你再次卷入他们的纷争,害怕你再次难过……”

“我的东西?”姜暖念着。

“对,你的东西,”他点着头,“先王对你母亲的感情不是一般比得了的,可因为身份与阶级,再到后来你母亲的身份传开,先王那时候受不来了一下子便病倒了,可是他却顽固的下了一道圣旨,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