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兜兜转转的一直在大街上走着,闲来无事也会看着这街上的小东西,“姜暖,”一声音响起,姜暖愣了一下,朝后看去,却是笑了,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句,“讨债的来了。”
眼前的明央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姜暖,可是姜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是看向了他身后的姜穆轩。
“我一直在找你的下落。”姜穆轩走至她的跟前,“看起来你过的很快乐……”
这句话,姜暖听出了所有的讽刺,她眯着眼看了看头上的太阳,“这阳光也是有毒辣的时候,而不是温暖的时候啊……”
这句话姜穆轩听得清楚,明央也听得清楚,他看着眼前满眼讥笑的姜暖,想去触碰姜暖的手,可是姜暖的反应是他所不曾想到了,姜暖仿佛受了什么很大的刺激,她惊恐地退后了一步,“别碰我。”
可是所完这句话,她就冷静下来了,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还有事情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和圣上还好吗?”姜穆轩在她背后说出了这句话,却是让姜暖停下了脚步,她想到自己费了许多的功夫帮秦逸之走上了皇位,自己以为他是有心的,他是专情的,结果呢,到头来就像是个笑话一样,如此荒诞,却又如此真实,她嗤笑了一声,“你希望我过的好与不好呢?你的母亲现在在我的身边任打任罚,你的好妹妹被我卖了,你难道真的不恨我?”
姜穆轩没有说话,可是却是攥紧了拳头藏于衣袖之中,姜暖注意到了她的那些小动作,“我做的事情自己数都数不过来,难道姜大少爷愿意不计前嫌吗?那真是让我十分感动呢。”
她说这话时,分明眼角的那股子讥笑是挡不住的,明央也似乎注意到了尴尬的局面,却似乎觉得这女孩对自己也有着莫名的恨意,他突然问了一句,“你跟我之间有仇?”
姜暖白了一眼,“没什么仇,想到了一些事情。”明央,上次让你死的太容易了,我会把你们一个个丢进地狱,互相做个伴。
就在这时,一大波军队来到姜暖的面前,“皇后娘娘。”
姜暖听到这个词就有些头疼,她看向后面的马车上,素来以温婉得体着称的贤妃掺着秦逸之走下马车的那一步,他搂着贤妃,百般温柔,姜暖嘴上笑着,可是心里只觉得万把刀子扎在胸口一般,自作自受,不过如此。
秦逸之在对贤妃笑着,可是一看到站在那里的姜暖,立马就变了脸色,他皱了下眉,“皇后不会丝毫顾及皇家的颜面吗?”
姜暖挑了下眉,她看向他身后的贤妃,不过是多看了一眼,秦逸之却唯恐姜暖对她不利,立即护在了她的身前,而这一切都被姜暖看在了眼里,她咬着嘴唇,随即勾出了一抹笑,像是认了一般,“你就这么担心我会害她?”
可是贤妃立马变得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皇上,姐姐不是有意的,您不必这般维护臣妾,说不定姐姐只是不小心的。”
姜暖却反倒是不急,她只是看着秦逸之,可是那人眼里却满是别的女人,曾经那人的眼里也是装满了自己的,真是迷了心窍。
“你还不肯认错吗?”秦逸之失望的看着眼前的姜暖,痛心的问道。
那眼神直直的看着姜暖,这比出手伤她更加难过,可是她仍旧是问道,“不知我何错之有?”她没有自称臣妾,因为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自己。
“姐姐,您身边的婢女已经招了,妹妹不怪你,您只是太爱圣上了,可是您也不能害皇嗣啊,若不是发现的早,臣妾只怕是,这辈子都活不下去了。”说着,贤妃竟然掉下了眼泪,秦逸之见状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细语道,“你现在的身体可不能这般,毕竟,朕的孩子的母亲可不能有闪失……”
朕的孩子?呵,原先自己最不耻的手段如今临到自己的头上了,真是作孽,她开口,“既然都这么说,那么就算我说不是圣上也是不会信的啰,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没有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承认一分。”
她已经看到秦逸之眼里的愤怒,她却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是否都是正确的,如今想来,竟是这般让人经不起推敲,她深吸了一口气,试着以平稳的态度在那支军队面前说这话,“你若是觉得我德不配位,大可废了我,不过,这可能轮不到你了,秦逸之,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当是还了你上一次为我做的一切,现在,我们毫无瓜葛……”
她看向了旁边的贤妃,“我记得你,上一次你假装从我身边摔倒,是为了诬陷我,可是贤妃,你想错了一件,”她看向秦逸之,“那就是,我看错了人,我曾经所以为的那个一生一世的人,到最后仍就是沦为这场名利场中的奴仆,我所肯定的事情如今却是被狠狠打了脸,这就是报应,你猜,他对你,还有几年的新鲜感?”
“姜暖,”此时的秦逸之已然有些不理智,姜暖走了过去,经过了他的身旁,“你看人的眼光可真差,可是,我也有看错的一回,圣上,既是你得到了天下,就请你好好的享受吧,姜暖累了。”
“你站住,”秦逸之的声音已然有些嘶哑,可是他又是倔强的说着,“朕不同意废后,那就永远不会废后,你是北宸的王后,那便永远都是,绝不会就此改变。”
贤妃的脸色有些慌乱,她的脸色变了变,突然拽着秦逸之的衣袖,“圣上,臣妾的肚子好痛,臣妾,好痛。”
秦逸之瞬间慌了神,他横抱着贤妃,进了马车,整场闹剧就是以这样的方式突然的结束了,姜暖苦笑着,她看着那站着的两个人,“热闹吧,这便是这北宸,便是人人都想要的皇后之位……”
她摇了摇头,独自一人走在那夕阳之下,独身而来,独身而去,姜暖手里接触着那夕阳的光,自己一生到底欠了什么呀,自己也不记得了,可是细想起来,则是真的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