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看着跪在那里的秦逸之,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便离开了,莳烟是王爷的人,自己无意参与进去。
也不知秦逸之何时走的,姜暖看着天渐渐黑了下去,可是那莳烟却仍在外面跪着。
姜暖走至她的身边,索性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
“你来看我的笑话?”莳烟没好气的说道。
姜暖挑了一下眉,“你脑子真的不转弯,你跪在这里对我有什么好处,甚至构不成任何的影响,整天没事想这些是什么?”
莳烟垂下眼眸,“姜暖,你运气不差,王爷在此之前从未对别的人表露过心迹,除了你,可是你呢,你是我见过最不解风情的人,你怎么会感觉不到王爷对你的好。”
姜暖看着那个仍在喋喋不休的莳烟,“说完了吗?现在该我解释了吧。”
“你说的很对,可是王爷并非我的良人,所以,这个位置,永远不会属于我。”
可是莳烟摇了摇头,“王爷既然选择了你,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嫁给她,衡殷王妃的位置,他会永远为你留着。”她从小与秦逸之一起长大,若说他的一切自己还不了解,有怎会心甘情愿为他做什么事情。
“你很喜欢他?”姜暖看到她提起秦逸之的那副崇拜的表情,突然笑道。
“什么?才不是。”莳烟下意识的辩解,却还是不由得红着脸。“好吧,我承认。”她低着头,坦白道。
她这时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跪在那里,与姜暖一同说着话。“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都是以兄妹相称的,可我并不只是想做他的妹妹,我从小就喜欢着他,为此还偷偷跑去看他,父亲知道了免不了要打我一顿,说尊卑有别,我才不听他的呢。可是渐渐我们的年纪渐渐大了,我也明白那样的道理,所以我不再缠着他,只是喊他王爷,姜暖,我原先还很生气来着,可我现在看到你,突然不生气了。”
“哦?为何?”姜暖突然来了兴趣。
“我太清楚王爷了,他从未如此对待一个女子这样,你手上的镯子是圣上赏赐的,王爷竟是为你求的,可见你的分量非同一般。”
她笃定道,随即看向眼前坐在地上的姜暖,“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哪个小姐是坐在地上的,姜暖,你是第一个。”
姜暖看向她,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这其中的事情又有什么说头,也许王爷只是想用我雕姜府这块大鱼也未可知呢,况且,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人,这一人,我不会负他。”
“这世上难道还有比王爷更好的人吗?”莳烟不解的问道。
“好不好,也唯有自己才知道。”她笑着拍了拍莳烟的肩,整理下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夜深露重,你要是跪累了,便起来吧,我可不是秦逸之,没那么多规矩,所以你就算落下什么病,可别说我不尽人情。”
莳烟看着她那副样子,突然感觉这人不一样的很,心里倒多了几分好奇,“你心中都已想好了吗?”
姜暖回头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些肆无忌惮的笑了,“想好不想好,有那么重要吗,我若是想好了,说不定哪天就该变天了,况且,这北宸的皇位我又不感兴趣,要它有何用?”
莳烟听到这里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女人,心思竟然打的是皇位,不过,自己倒真是有些相信,自家的王爷很有可能不及眼前的姜暖。
姜暖看着皓月当空的夜晚,竟也想不到会有一阵凉意,她抖了抖肩膀,打了声哈欠,索性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却看见了那一棵树。
她特意留神了一会儿,发现上面的遗留下来的白色粉末,她摸了一把在手中,还真是好笑,上次的戏码难不成会让你再次上演吗。姜暖寻摸着点燃了火匣子,扔在了那棵树上,似乎又觉得不够,点燃了几把火,火苗噌的一下子上涨,窜的老高,渐渐竟然冒起了烟。她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屋子,突然又了一丝莫名的微笑。
只不过那烟熏的姜暖睁不开眼,便特意站远了些,等烧了这棵树,林裳舒,我会把你夺走的都拿回来。
姜府里的动静很大,下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喊走水了,可是等他们到的时候姜暖的屋子已烧成了废墟,人也不知所踪,林裳舒诧异的看着这烧成一片废墟的屋子,心里一阵唏嘘,却暗叫着好,不知是哪个人帮了自己,她若死了,就没人知道那奕国的事情了。
姜相吃惊的看向这些烧黑的屋子,心里突然不由得下沉,不断的打听着姜暖的下落,正以为姜暖葬送这一片火海之中之时,那姜暖满身伤痕的从废墟之中走来,她似乎很是虚弱,被莳烟扶着出来,那身上的衣服都被火给烧黑了……
“女儿拜见爹爹。”可正欲上前给林裳舒行礼之时却是猛烈的咳嗽着,莳烟连忙扶住她,一边声泪俱下道,“老爷,小姐差点就死在里面了。小姐平日里被下人欺侮,只是她脾气好忍着,却不知他们知小姐可欺,竟如此放肆。”
“烟儿,别说了。”姜暖制止道。这一切都被姜相看在眼里,他的眼光变得柔和起来,这个女儿在他身边,未免受了太多委屈,自己虽然知道却一直不闻不问,如此下来,当真是自己偏心了,他有些难过,不见更加心软起来。
“暖儿,是父亲没有照顾好你,让你竟受了如此委屈,一直亏待了你,如今,你就搬至三愿的屋子吧。”姜暖心中一动,不想竟有意外的收获。
“老爷,暖儿突然搬至三愿,恐怕下人不知该如何议论,还望三思。”林裳舒劝阻道。
不料姜相瞪了她一眼,“你以为这平日真当我什么都不知吗?姜暖也是我的女儿,为何不能搬至三愿?”这一句话,呛的林裳舒不敢发声。
姜暖低下了头,“那便多谢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