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从自己口袋里掏了一包烟,点燃了火,香烟的气味忽远忽近的飘了过来,透着空气飘飘悠悠的传了上去,在空中不停的徘徊着。
烟草的气息在江渊的嘴里缠绕着,又被吐了出来,江渊抿了一口气,将那烟雾含在了嘴里,抬起了头。
“你从来都不抽烟的。”司夏看见江渊的样子,没有太多惊讶,更多的是疑惑。
“现在的我是江渊,不是姜暖。杀的人多了,也需要别的去镇定思绪,否则闭上眼都是那些人,睡不安生。”
江渊抽出那根烟,定定看了许久,随即掐灭了那根烟,微许的火光冒出,她微眯着眼,手里却仍是很快速的掐灭,“想的东西多了,自然也睡不着。”
司夏眼中的余光落在那根烟上,随即移开了视线,“师父他还想要再见见你。”
“见我?”江渊重复着司夏的话,随即回忆起了那些画面,“我都忘记了,千年前的那个老妖精死不掉,必然会追着讨着来寻我,不枉我做个徒弟一场,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江渊笑着,可是那笑却有些荒唐,满是不屑。仿佛经历了何种的事情般,对子衿有着很排斥的情绪。
“为什么?千年之前他是你的师父,现在依然是。”
“不是了。”江渊攥着那烟头,走过司夏的身旁,拍了拍肩膀,“现在,你是司夏。你就是子衿大人唯一的徒弟。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好寻遵照他的吩咐吧。”
“你这又是想做什么?你身上留着神族的血液,改变不了的。无论在什么地方,你都是那些神的目标,有你这个完美容器在,他们不会轻易放手的,只有子衿现在可以救你,你别无选择。”
司夏看着要走的江渊,下意识想要挽留。
江渊停下了脚步,又折了回来,她看着眼前的司夏,突然笑了一声,“救我?把我的命送往深渊,建立那个根本不存在的世界,你以我的命交予神明谈判换取你的自由之身,谈何救我?不过想来也是欠你的,我认了……”
“你真以为我会那样做?”司夏看着眼前的江渊,想过许多话却唯留下这句话,“你真的以为我会不顾你我之间的感情做出这样的事情?”
司夏看了江渊良久,也笑了,“的确,你猜的很准,我就是会那样做的人,江渊,你考虑了一切问题,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秦逸之本就是那个世界的人,而你,跟他从来就不会在一起。”
她拿出手机滑动着页面,“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谁都没有办法否认,秦逸之是真的,北宸也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已经决定了的命数,你改变不了的,如果能改变,后面的未知数也将随着而改变,凭借你的力量,也是不足以的。”
江渊不敢相信的滑动着页面,那些历史遗迹一一展现在眼前,包括那张画像,画像,怎么可能。
她摇了摇头,“不可能,在我的记忆中,的确改变了很多,秦牧之当上了王,而秦逸之,我则让他回到幼年时期跟随者秦牧之学习,这一切都在我的脑海里,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脑海里的又是什么呢?”
司夏拿走了手机,她低着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突然低头笑了,“你知道吗?秦逸之一生残暴,却惟独把那罕见的柔情给了他的皇后,为她甚至空悬整个后宫,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我把你送往那个世界,并不仅仅那里是御霖的世界,因为那也是你的世界,那位皇后在她的大好芳华之中黯然离去,你像极了那位皇后,不单是样子像,性格也是像的很。”
说到这里,她低头苦笑着,却又继续往下说道,“你把自己的情绪带入那个世界,原本有些事情是不该发生的,我承认我有私心,我将你送到那里,想着会不会改变呢?连我也很惊讶,原来真的会因此作出很多变动,可是我也错了,它还是照常发生了,即使你自以为改变了历史,可是在你离开后的第二年,秦牧之去寻找你,可是,却怎么也寻不到了。”
秦逸之还很年幼,可很奇怪的是,为何他心中也在隐隐作痛,仿佛失去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人,他忽然想见见那个姑娘的样貌,便差人去寻,寻来寻去,寻到了一张画像。
画上的姑娘浅浅笑着,却又不是在笑,是那种眼中虽有笑意却又生带悲悯,他看着那画像入了神,仿佛是熟悉的故人般。后来,秦牧之听信奸臣之言,想将他处死,他无奈之下起兵反抗,成了圣上。
一日他出访民间,无意间似乎看见了那个姑娘,姑娘笑的好看,眉眼之处更是有几分相像,秦逸之便把她带入了宫中,自此,她变成了那北宸唯一的皇后,受尽无限恩宠,即使几年还是无所出,却仍是得到秦逸之的喜欢,直到那位皇后死了,秦逸之在几日之后便也驾崩了,举国哀悼。
江渊看着那些文字,可是眼角的泪水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在恍惚之间似乎看到秦逸之身上还插着那支姜暖刺伤他的箭,他努力的爬到姜暖的身边,可是嘴角上扬,一如当日那个不可一世的衡殷王,他笑着,“最后一箭,我还给你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江渊你自己想好的,秦逸之也是。说这些很可笑,你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狠心伤害你吗?因为那原先北宸的圣上告诉他,你也逃不脱任何的宿命,可是他努力为你挣脱,挣脱不出便想着狠下心与你断绝关系,后来君卿的加入,设法改了那秦逸之的脾性,说起来连他都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呵呵,说起这些毫无作用,可我也想让你知道,姜暖,我喊你一声姜暖,只希望你不要忘记那个时候秦逸之是真心待你的。”
司夏说着这些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你若摇摆不定,大可以问问自己的心,你为何会与伊梵在一起?”
江渊想着这些,有些恍惚,她努力的想,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越来越不会更改的,是她最先的想法。
为此,她去找了子衿。
“你说什么?我的好徒儿,你让我自己好好想想,不行,我还是想不明白,你说你想要回到那个世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子衿虽然对这个徒弟虽有愧疚,可也不带那么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