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弯下腰,在凛唇上印下一吻,随即去到了江渊所在的房间,周围的气息瞬间冷却下来。早在她来到这之前,就已经替江渊蒙好了眼睛。
江渊虽然看不见,却明显的感到周围的气息瞬间冷却下来,料想来的人是不一般的,她朝着莫须有的空气里试探着,突然看向桉的站处。“费尽心机的抓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桉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轻叹了一口气,“费尽心机,你高估了自己,我抓你,都不需要花什么力气,一个人类,还需要我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太费脑子了。”
“你是神族的人?”江渊突然问道。可是眼前的声音告诉她这个人的年龄还不是很大,在她所有的记忆里,完全想不出是谁?
“猜不出来吗?我还真是有些失望,您说呢?前任大祭司?”桉坐在她的对面,看着江渊,闪过一丝不屑的笑容,“人类的身份,怎么连智商都降低了?”
江渊突然怔住,这样的身份她自己从来没有像别人提起过,就连江伊梵,也从来都不知道。归根结底,在最初的记忆里,神族的祭司自始至终都是她,后来本体分离,司夏到了人类的世界,则又是重复了之前的身份,可是这样的身份,又有谁会知晓呢?
“你是谁?”江渊警惕的问着。
桉静静地坐在那张椅子上,“您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初可是您下令屠杀整个族人的呀,您忘记了吗?呵,我可忘不了啊!”
又有谁知道呢?那前任的祭司做起事情来冷酷无情,下令屠杀了桉那一族数百人,桉在暗处看着那千年之前的江渊,冷冷的站在火光之中,冷眼看着那数百人被屠杀,如今依旧是这张脸,桉看到她,心中的怒气难以控制。
江渊回想着记忆,痛苦的回忆在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你是桉?”
桉催使着灵力,不断降低着周围的温度,“难得您还记得,我族究竟犯了何种错误,竟要被灭族?”她仍是无法理解。
江渊想着,“当初的确是我下的令,可并非我所愿,桉,在你的族中,并非神族的人太多,神族本不能兼容,可是,却还是在最后选择了斩草除根。你现在身为神族祭司,想必也很清楚,神族,从来都很少有容忍异族的习惯,你是特例,却不能代表整族。”
她静静地说着,可每一句话都戳在了桉的心上,她快要忍受不住自己的怒火,却还是强迫着用物理手段对自己的脑袋实施清醒……
“现在我在你手上,我也很清楚,那些人已被你控制了,我愿意用我换他们一命,希望你不太为难他们,这样的惩罚,我甘愿。”
桉却突然轻笑,“你的命对我来说又岂是可抵消的,不过说到这里,你并没有欠我什么,”说到这里,她隐去了蒙在江渊眼睛上的布,江渊来不及适应突然的光线,眯着双眼看向了桉,那张熟悉的脸,她却有些震惊了,“是你?”
她当然记得,因为她的脑海里还有司夏的记忆,其实在司夏的记忆之中,当年她与姜伊梵之间,是因为姜伊梵灭了司夏的族人,可是还有一件事就是,这张熟悉的脸,她记得,曾也在姜伊梵的身边。
桉笑了,“你看的没有错,我就是那个曾经让江伊梵灭了所有族人的那个人。”她眼角明明是得逞的微笑,可是眼中又含着泪,源于自己的记忆再次上演,却是双倍的痛苦。
“你说什么?”江渊不敢相信的问道。
“不仅如此,就连江伊梵去寻找你的分身,也是我设计好的,我的痛苦,你也逃不掉。”她看着江渊那张脸,突然开心的笑了,可说来又很奇怪,她虽笑着,可眼角的泪水滴落,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不知道吧,江伊梵本打算已经为了她放弃做出那些灭族的事情,即使,司夏的族人已经起了反抗,可是他选择忽视,我问过他,既然已经造成了威胁,为什么放任不管呢?他却告诉我,他答应的事情,已经对司夏做出了承诺,他愿意为了她放弃整个位置,可是我不甘心啊,呵呵,我精心盘算的,怎么能就此放弃呢,所以,我趁他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控制了他的思想,直到君卿来到看出了破绽,我才脱离了他的身体。”
江渊拼了命的挣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为了一个人的私怨,你杀害的又何止是几百个人,还有那几千万的臣民。”
桉却狠狠的掐住了她的下巴,“你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即使如此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在杀害死我的族人之时,我心中是何种的感受?”
桉松开了她的手,“江渊,还是应该叫你,姜暖,身为祭司,可你告诉我,所有的一切真的该如此吗?神族所有的规定,他们究竟是为了谁?还有,江伊梵,若他知道了,他还会爱着你吗?他可以曾经为了司夏放弃自己的大业,可是你呢?你不会真以为,冠以人类的姓氏,就真的会变成普通人吧?”
“你什么意思?”
“你清楚姜伊梵的身份吗?他,是神族的未来继承人,又怎么会轻易变成普通人呢?一切只不过是骗你罢了。”
桉说着这些话,可是面上带着笑,一步步的揭穿,“还有你以为的沈千渝,真的对你有过心意吗?不过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他把你留在身边,你曾经所以为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禁不起推敲……”
江渊沉默着,可是她抬起头看向桉,“除非,他们亲口告诉我,有些事情,不是靠眼睛看,而是用心去感受的,桉,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江渊。”
她的身体,已经因为禁受不住寒冷而在微微颤抖着,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永远的扣在桉的心上。
江渊看着她,眼神已有些模糊,“现在的我,只是江渊,曾经的记忆封存在脑海之后,我愿意相信他们的话,并非我刻意不懂,而是,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心意,已经足够,桉,你对我说的一切却也告诉我一些事情,所有的一切,我经历了,也承受了,而你,我一定会讨回你欠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