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喜欢,可自己却像个懦夫一样没有勇气再去真心的祝福她。
想着念着,江渊却回到了这里,料想木致不会在这里,她有些惊讶,却也很快当没事发生。
“江渊,我想跟你聊聊。”沈千渝站起了身,却始终紧握着拳头,他看向正欲上楼的江渊,却无法忽视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十分刺眼,他满怀着这样一份隐忍的爱,原来在那一刻卑微如他,就连一字一句都说不出话来,如鲠在喉。
江渊站在楼梯上看向他,以这样的一种距离对视,她看着沈千渝的眼睛里唯独却没有他想要的那一种情愫,那种曾经可以拥有却又自愿放弃的感觉,沈千渝觉得呼吸都要停滞。
“好,你想聊什么?”江渊没有考虑太久就回答了他。
沈千渝有些犹豫和退缩,可是眼底的那种情愫告诉江渊,他在心痛,“你真的要嫁给他,你决定好了?”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挽回吗?原谅我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你的事情,可是,那么多年的陪伴,没有任何的牵挂吗?江渊,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吗?为什么你会看不出来呢?
“我已经考虑好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做好决定,纵使变成了错误的决定,也应当承受之后的代价。”江渊很平静的讲出了这些话,可是她忽略掉了沈千渝眼底的难过和落寞,如果那时看到,会不会感到很惊讶。
可是,凭什么呢?那个姜伊梵与她不过才认识几天,她怎么就这么傻想要嫁给他呢?难道,在你的心中,就没有一点一滴我的痕迹,我不相信。
“江渊,既然如此,你也应该没有忘记当初你签的合约,是不是也应该征求我的决定,毕竟,你是在沈家长大的,也算是我的亲人,你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沈千渝说到这些的时候有些慢,特别是我的亲人这几个字加重了声音,这些话和语调,连同身后的木致听了都感觉有些不对头,沈千渝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明摆着一听仿佛根本不会同意江渊的事情。
“千渝。”木致担忧的眼神出卖了沈千渝的真实意图。江渊看着沈千渝的脸,偏执的话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她清楚的知道他在说什么,对于当时的合约她记得很清楚,合约上白纸黑字清楚清楚她江渊是为沈千渝工作的,但根本没有任何一条规定江渊不能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
“沈千渝,你想要做什么?”江渊皱了下眉,沈千渝的所有话都在告诉江渊他的不情愿。
明明自己才是最先遇见她的人,明明自己才是陪伴了她那么多年的人,可为什么,最后,留在她身旁的不是他,他有些恨姜伊梵,如果不是他,也许他可以永远的把江渊留在身边,任何人都无法窥视到她的美丽。
“做什么?江渊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跟姜伊梵的婚约,你既然已经签好了合约,就麻烦你履行合约上的任何内容。”
“千渝。”木致惊讶的说不出话,他曾经认为的沈千渝,是那个在任何时候都是冷静面对,谈笑风生的沈千渝,可是如今的他,却固执的想要把江渊锁在身边,可是,断了线的风筝,想要让她归还已得到的自由,谈何容易。
江渊看着这样的一个人,他这是生气了吗?可为何生气,她想不明白。
“我自认为我从没有违背任何一条内容,不知我何错之有?”她开了口,可是眼里却是藏不出的对沈千渝的失望,那个曾经自己最为尊敬的,最为敬畏的人,如今却毫无缘由地说出这些话。
“你想让我放弃这件事情?”江渊问道。
“是。”极为肯定的回答让江渊有些不能从思绪里走出来。
她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明明就在江渊的手上,可是沈千渝的那些话却有些格格不入。
“你曾是我最为尊敬的人,可是我不明白为何你在这一件事上那般执着,沈千渝,如果你真的有心,真的把我当你的亲人,早在三年前你就该那样做了,可是你没有,你口口声声所说的话,同样也没有履行,何来要求我?”那是一场噩梦,三年前,她还没有真的可以独当一面,因为关乎到沈千渝,所以她甘愿去完成,可是,那场任务险些失败,那个肥头大耳的胖老板将她绑到沈家,与沈千渝谈判,想让她嫁给自己做小妾,那么交易的事情一切都不是问题。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是个虐待狂,多少个女人死在他的手下,对于这样的羞辱,这比杀了江渊更为痛苦。
那是江渊第一次流下眼泪,她看着这个眼前的这个把自己所有信任都交付的男人,微笑着点下了头,像是对待一件商品一样毫不心疼的将她给了别人,她试图去找到一点点的假话,可是没有,那个人的眼里冷漠,那是江渊第一次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心中所有的痛苦比身上受到的伤痕更痛。当晚,她就被人下了药,看着那个朝她走来的猥琐男人,束手无策,可是她眼里的,心里的那个男人,让江渊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索性,是木致救了她。
那件事,木致记得极为清楚,因为那个时候,那个女孩的眼神狠狠的撞击了自己的心里,像是脱离了生的希望可仍然保持着最后一丝的倔强,他抱着那个女孩从里面走出来,许是碰到了伤口,女孩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痛哼出声,可是她的手静静拽着木致的肩膀,眼睑滴落一滴泪,她轻喃道:“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那件事,改变了江渊,她很少再去笑,很少再去接触别人,害怕自己的信任被无情的击碎,害怕所有的感情付出变得廉价,连她有时都厌恶着自己,从此,那一行里,她的任务再没有失败过,可是她的手段,也是出了名的残忍……
现在的她看着眼前的沈千渝,那个也曾口口声声要守护她的人,那样的承诺,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也许他从不知道,那么多年,自己为什么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可是自己现在也觉得可笑。那件事像是心里的痂,无数次的回忆只会加深那样的痛苦。所有的怀抱的愿望在那一刻被粉碎。
沈千渝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和偏执,他不知道该如何再次开口,“对不起,我,我只是。”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对不起?沈千渝,你记住,这世界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该值得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