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想要杀了她,为什么又要安排我去救她?”不知何时,林夕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背后。
司夏转过身,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她坐在旁边的位置上,看着江渊的照片,“她活下来了吗?”
“自然会活下来,她怎么会那么容易死?”林夕随意找了个位置坐在她的面前,她还真是有些看不懂司夏想做什么了,既然要杀江渊,却又暗自派自己去救她,这不是很矛盾嘛……
“你还是放不下她的,对不对?”林夕看着那张照片,“我不明白当年你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我的确也不能相信那么多年的陪伴不会生出感情来,司夏,我自以为了解你的为人,可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帮谁,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如果真的那么狠心,为什么会留着那张照片,永远用一个不存在的谎言困住自己,乃至自己都到最后了也失去了知觉,十几年的陪伴,如果说不作数,又为什么心甘情愿做了那么多事情呢,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做了那么多事情却又毫无理由的推卸,这样是否值得呢。
司夏放下了那张照片,恍惚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分不清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以至于最后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它错了就是错了,我不希望它去挽回,却也不希望它会继续错下去,如果现在我收了手,有些事情就无法解决了,所以,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缘由,但是我向你保证,江渊,我不会伤害她。”
林夕顿了顿神,却还是妥协了,“但愿如你所言,我只是,算了,你好好休息,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查到了你的头上,还是想想对策吧。”
另一边,姜伊梵与御霖穿行在夜晚之中,却都没有说话。
虽然内心的直觉没有错,但御霖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有些错愕的,江渊和姜暖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容貌一样,可是,理论上,江渊给人的感觉是与姜暖不同的类别,如果说姜暖是旭日里的暖阳,见到她就跟冬天里的小太阳一样,更具有生气一点,可是,江渊,不知为何,深寒之中,子弹都击不穿的一块巨冰,站在那里,就会散发寒气,夏天都不用吹空调,直接站在她旁边,一定会给人寒冷,所以就算是笑,都是只有一些许温度的。
不过,这么说倒跟现在姜伊梵这块冰挺配的,吵架都省了,站在那里都是冰。不过刚才看那架势,看来还是会被吃得死死的。
他看了一眼姜伊梵,却是一脸的凝重,知道他肯定在想刚才的事情,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你也不必过分忧虑,江渊虽然只是普通的人,但是她绝不是任人欺负的那类,就算真的遇到什么麻烦,我相信以江渊的性格,更喜欢一个人去解决好,而不是处处依赖你,这一点,倒是跟从前有些相像,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放宽心。”
姜伊梵淡淡的回应了一声,他想起刚才江渊窘迫的样子,不觉嘴上藏了一抹笑,其实冷冰冰的人有时候笑起来,还挺可爱的。
“我清楚,只不过一靠近她的身边,就总忍不住去停留,就像中了魔一样,不过也许是我的幸事,我以为还会等很长时间,都做好了已经孤独到老的准备,却在我最意想不到的时间遇见了,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他转头看向御霖,随即看向手机上江渊的联系方式,随即发送了好友的请求。
御霖看见他这样,会心一笑。
江渊看着微信上姜伊梵的请求,有些沉默,手指已经轻敲了几次,就是没有按同意,因为姜伊梵发的备注是,你的男朋友。
她坐在阳台上的休闲椅上,外面的空气有些潮湿,有些打湿泥土和花叶的味道,远比平常要清新的多,大概雨后有些冷空气,她抱紧了双臂,却没有进屋拿件衣服,只是坐在那里,仅仅几天,姜伊梵不知道从何处横冲直撞的闯入了她的生活,原本还以为会一团糟,可是为什么,刚才还会贪恋那样的温暖,她皱了下眉,试图忘记,可是姜伊梵的眼神始终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在其室家,乱我心室。她喃喃念到。
原本还想再待一会儿,可是房门却被敲响。她起身打开了门,却发现沈安庭有些局促的站在了门口。
他这么做却还是有些惊讶的,江渊的动作顿在那里,“有事吗?”
沈安庭忽然从背后拿了一样东西,拽住江渊的手就塞在她的手里,“我先回去睡觉了,你慢慢看。”
她看着沈安庭脸红的模样,有些疑惑,还没有问出口,就看见沈安庭一溜烟的就跑了。
“真是奇怪呢,这小子。”江渊有些无奈,看着握在手里的一团纸,而那个人早就跑没影了,有些无奈的关了门。
虽然沈安庭比自己年长一两岁,但因为自己从小与沈千渝是一同上学的,所以沈安庭叫姐姐自己也没有反驳,久而久之,已经成了习惯。
她打开了那团被揉乱的纸,一大串的文字,这个内容嘛,怎么说呢,江渊从来没发现沈安庭这么奇怪过。
上半部分,是一大串叙说着以往的情谊,中间,是写的敬佩吗?江渊露出很奇怪的表情,大抵很少有这么夸的吧,尤其还是,沈安庭,以及,后面部分,修修改改了很多次,竟是要做自己小弟的。
江渊有些脑子错乱,小弟?这是,要做什么,江渊有些头疼的看着这封信,要是被他哥看到,估计又要被关在房间里几天出不来了……
想着,突然电话响了起来,她看着这个莫名的号码,选择了接听。
“江小姐,报恩的时候请不要分心哦。”姜伊梵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不知道姜教授是从哪里拿到了我的电话号码呢?”
“你说这个,沈安庭给的。”
沈安庭,江渊看着眼前的这一封信,不自觉把它揉乱了。
“沈安庭还说,”姜伊梵忍不住笑起来,“说你从小就缺乏安全感。”
想起沈安庭的那个样子,姜伊梵总觉得很好笑,毕竟,在他为数不多的印象里,他算上邻家男孩子,礼貌待人,可是竟然在谈及江渊的时候这么能说,就好像她嫁不出去一样,不过,能听到这些东西,也不是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