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姜府里,林裳舒看着空荡荡的地室里,而淳伊跟在后面,不敢出声。
“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化成灰,也要把她给我带回来。”林裳舒的眼里充斥着怒意,现在正是与圣上交涉的阶段,断不可出此马虎。
“淳伊”。
就在淳伊刚要动身时,却被她突然喊住,身形一顿,“夫人。”
“你不要叫我失望。”林裳舒没有看她,只是冷冷的命令道。
“是。”只刹那间的功夫,淳伊便消失不见,而林裳舒看着那张椅子上的血迹,眼底的深意却愈加明显。
姜暖看着手里的玉佩,此时的自己已无路可退,这样的结果又怎能料不到呢,她头仰着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世界就像个梦魇一样缠着她,秋风萧瑟,将她的长发裹在了眼前,姜暖看着远方的景色,微微皱着眉,想起那日在若虚谷秦逸之坐在她身旁,说到底,那日她是否就错了。
“丫头”,树下有人在喊。姜暖低头,是北渝含着笑看向她,北渝还是那么玉树临风的样子,久而久之,姜暖也就习惯了他这般样子,她跳了下来,稳稳落在了北渝面前,“师父。”
北渝看了看旁边那棵参天大树,惊讶于姜暖的武功,“你的功夫。”
“换的,师父不记得了吗?”说这话时,姜暖的眼神有些黯淡。
北渝听完也不便多言,看向姜暖,“你打算以后怎么做?”
“有些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姜暖看着远处,语气里却多了一份恨意,她做不到那么简单的原谅。
北渝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子,想去摸下她的头,却又停在了半空中,眼前的人已经不同了。“既然这样,师父也不便多说什么。”
姜暖垂下了眼眸,突然跪了下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有幸今生遇见师父,来世必报此恩。”
北渝扶起了她,“你这若是何苦呢?天快亮了,早些去歇息吧。”
姜暖点了点头,走进了房中,关上了那门,只是北渝的眼里却是有些不忍。
他想起颜玉,他以为离开了,对于两个人都好,可后来才发现,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他自己身处尘世之中,又怎么可能真的断的那么干净。在他云游的一年后,他听闻名动京华的花魁香消玉殒,也就在那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摆脱,因为自己的心还是会痛,他甚至于都不知道那姑娘现在何处,听人们说,颜玉之前还描了一幅画,画中人像极了北渝,而那张画上还有一个渝字,想到这些,北渝叹息了一声,他走到附近的椅子处,倒满了整整一杯,撒向了天空,再一个人独自坐到天亮。
衡殷王府内,伊梵坐在亭子里,只是面前多了两个茶杯,他举起一只茶杯,“你明明在,为何不出来?”
姜暖躲在暗处,听到此话,蒙着面纱走了出来。
伊梵看着她,笑到“王爷此刻已休息,不便见客。”
姜暖摇了摇头,“为何这么对我?”
“此话怎讲?我有些不明白。”
姜暖坐了下来,“自你遇见我的那刻起,你便知道御霖就是那人。你也知道我会出事,是吗?”她怎么也相信不了眼前的这个人,她曾经最信任的人竟是伤害她的帮手。
伊梵突然看向她,笑了,“是又怎样?言儿”
姜暖看着眼前唤她名的那人,眼里写的是痛心二字,“你一直在恨我?所以,你默认了御霖施展禁术来救我以至于他自己灰飞烟灭”
伊梵整理了下衣服,“我不恨你,我只是希望用你换回司夏。只是我没想到姜穆轩竟然舍得去救你,也没想到你会用命来换这些灵力。”
他直看着姜暖“你无论怎样都还是能活着,可是司夏因为你却已经活不了了,若不是为你受罚,她身体怎会那么虚弱,又怎么会离开,我一直在寻找能救她的法子,可惜,全是徒劳,你一直被保护得太好,凡事不必忧愁,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没有司夏在后面替你背负着,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姜暖听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的确是因为她,才会如此,“对不起。”
伊梵起了身,“若我是你,我必会舍命救她。”
姜暖低着头,“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能换她周全,换回她?”
伊梵笑到,“是个好方法,值得一试。”
姜暖摇了摇头,“可我不会,我欠司夏的,自然会还回来,可是,伊梵,我不欠你的,你身上背负的罪孽不比我少,这也是你欠司夏的。”
她说完就离开了,独自留着伊梵一人。
伊梵坐在那里,想着姜暖刚才的话,若是司夏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原谅自己了,可是,自己想来,才发现她与司夏像极了,一样的脾气,连给他的感觉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