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珃城北宫
王后与凌峥一前一后回到北宫。王后转向凌峥,细细审视着他,一字一句地:
“他确实是个疯子,胆大妄为,言出必行,你不要去招惹他。”
凌峥立马乖觉了:
“我知道了。”
王后目露狡黠:
“当下最重要的事,是让你父王看到你的顾全大局、沉稳干练,也看到凌骞的肆意胡为、不堪重任!我已经为你做足了准备,你安分些,不要让你父王失望。”
凌峥轻松地一笑:
“母妃放心,我这次抓住的一定是他的致命弱点,会让他措手不及的。”
王后疑惑:
“致命弱点?”
凌峥喜滋滋地上前:
“一个他万分紧张的---宋国女人。”
南宫
凌骞骑马火速回到了南宫,刚下马,子焦便迎上来:
“大王子,二王子用车轿送回了洛姑娘,仙宗同行。”
凌骞褐眸熠熠:
“她们人在何处?”
子焦回:
“刚到尨殿休整。”
凌骞取下佩剑,递给子焦,边走边问道:
“可有受伤?”
子焦道:
“并没有。”
凌骞点头,转身去了尨殿。
尨殿小院
洛瑧和与仙宗坐在蓝色花旗展凤亭里,亭中的一方木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水果、秋日里的万镌花,灿烂温暖。
仙宗气色转好,他抚过自己的白须,时不时,神态安逸地仰望天空,就如,从未经历过生死大劫的寻常人般,温言道:
“瑧儿,边疆之弊,不仅是战祸不断,还有例如望弋、蛇空、狄火,这些列国的固国战神,他们分散各处,但一举一动,却都关乎着边疆瞬间的风云。”
洛瑧凝思:
“所以,所有人也是一直这样认为师父的,这次,就一定会合力追杀师父,那师父您,为何要来到北境危险之地呢?”
仙宗看向洛瑧,和蔼平静:
“为师大意,没想到他们用毒。这一战,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们的伤,轻不过我,暂时的消停,也可换来百姓们的不少安静日子。”
“师父。”洛瑧心间忧思难解,“您可吓坏我们了。”
仙宗轻拍洛瑧的头,微笑着:
“知道你们急盼归期,我怎会不回宋国。得知开封一切平安,我心感慰,《执凰相书》安排妥了吗?”
洛瑧静眸似水:
“已经安排妥当了。”
凌骞停步于走廊里,看着师徒两人怡然安乐的画面,看着洛瑧发自内心的甜美笑意,内心被温馨萦绕。
仙宗回头,正见走廊里的峻拔少年,细观之下,那人称得上是英武飒飒,气宇非凡。
凌骞阔步走来,拱手行礼:
“今日得见仙宗,实感荣幸非常!”
洛瑧起身介绍:
“师父,这是银国大王子凌骞。”
仙宗点头:
“此次,大王子仗义搭救我们师徒,老朽不胜感激。”
凌骞谦逊道:
“仙宗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莫说,我对仙宗早有敬仰之心,旦求赐教,单说,银国与宋国一直竭力稳固的北境建交,这一点小事,仙宗莫要记在心上。仙宗,请坐下说话。”
仙宗语态平和,铮铮允诺:
“大王子有侠士之风,老朽便不多言谢,如若有幸,蓬山将允诺你一件事,国疆之外,无有不诺。”
“仙宗风神之姿,如海胸襟,晚辈心服口服。今日,真是开怀舒畅!”凌骞拱手,神色欣喜,他凝视洛瑧,褐眸奕奕,“服用解药后,仙宗气色渐好,我也放心了。洛瑧,来的一路上,他们可有为难过你?”
洛瑧明眸含笑:
“没有,二王子的人,一路没有为难我们。”
凌骞略惊讶:
“你都知道了......是凌峥所为?”
洛瑧分外地安静:
“他们截住我们时,说明了是扶珃城的贵人,请我们一叙,除了二王子,还会有谁。”
凌骞心中仍留有一丝气愤,沉声道:
“我没有授意他这么做,他没有伤到你们就好。我再见你,心里很高兴。”
洛瑧莞尔,没有说话。
凌骞坦然地面向一旁的仙宗,大方承认:
“仙宗,一年前,开封府中,洛瑧救我于重伤危机之刻,救命恩情,银国人,生死相报。”
仙宗微微颔首,心里已大致明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风轻云淡地:
“蓬山家训,救死扶伤,忠于本心,实属分内。大王子亦不必记怀。”
凌骞语气诚恳:
“蓬山高义无私,凌骞却始终铭记。眼下情况,还请仙宗能留下养伤为宜。”
洛瑧望了望仙宗,双眸沉静:
“本来,我们打算回开封养伤,却阴差阳错来到了抚珃城。师父不宜长途跋涉,我们就先叨扰几日留下,也是因为有一事确迫在眉睫,我的师姐,几月前来到银国,一直下落不明,我想寻一寻她。”
凌骞承诺道:
“寻人,那我可以帮上这个忙。在银国,没有羽卫打探不到的消息,你告知我,她的一些特征,想来,寻到她不难。”
洛瑧点头:
“好,那谢谢你。”
凌骞难掩心中愉悦:
“放心,你在尨殿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