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正司大牢
思箖带着易橒澹与昉来到了地牢中:
“王爷!殿下!这两个人是昨日在玉满楼擒获的,其余六人正在搜寻中,严刑拷打之下,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易橒澹凝视着被绑在柱子上的两个魁梧的男子,慢慢靠近:
“他们是银国人。”
思箖回:
“是的,殿下!他们胸前都有飞鹰图腾,还有之前的曲柚木、车轿上鳌鹰图案,可以确定他们的身份,是银国人。”
易橒澹凝眸如冰:
“是凌国两位王子的手笔!他们人虽离开,却不会放过在开封府安插暗探的大好机会。”
景昉细思极恐:
“是凌骞?还是凌峥所为?”
易橒澹摇摇头:
“尚且不明。”
景昉推理:
“他们以商贾身份隐藏在城外,再寻机入城,用八具百姓尸体掩人耳目,潜入开封重地,之后血洗尚书府。商贾案与刘尚书府灭门案可以并案处理了。”
思箖问:
“王爷!那他们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景昉望向易橒澹,目色如洌:
“刘尚书奉命查商贾案是其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刘尚书身前一直在暗中查找《执凰相书》的下落,这也是尚书府被灭门的真正原因。”
思箖恍然大悟:
“银国对《执凰相书》素来虎视眈眈。难道,是刘尚书已经知晓了《执凰相书》的踪迹。”
易橒澹语气如冷:
“他并不知道,但银国暗探却认为他得到了确实的消息,才会造成尚书府全府被杀的局面,而刘尚书死前显然被逼问用刑过。”
思箖点头:
“刘尚书的身上有多处不致命的刀伤,脖颈处也有勒痕,死前确是被挟持逼问。”
景昉目色深深:
“欲壑难平!可恨,连累了百余无辜之人。”
思箖澄思寂虑:
“王爷,殿下!此事皆因银国人觊觎《执凰相书》而起,唯有追寻到书的下落,才能将其余六人尽快抓获。”
景昉赞同:
“执凰相书的下落,由我们来负责查清,思大人要继续严密布控与搜查,以免漏网之鱼再度犯案。”
思箖拱手道:
“是,臣领命。”
走出了北正司的大门,景昉道:
“眠草之事,错综曲折,隐含内情。”
易橒澹黑眸如寂:
“只要她,安安静静呆在芙萱园,案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景昉冷静地:
“好。让她呆在芙萱园也好,最起码,宫里暂时无法动她。”
这则深意,自然瞒不过心思细腻的景昉,易橒澹淡淡说:
“《执凰相书》在景泽手里。”
景昉黯然一笑:
“该是,会会沪王府里的牛鬼蛇神的时候了。”
芍药楼
这里是一个对弈听曲的茶楼,平日里,宾客如云,门庭若市。
距离酉时不到一刻钟,洛瑧披着白色斗篷,面纱轻掩,独自来到了芍药楼。
“思姑娘,请到二楼。”
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来到她身边,丢下这句话后便速速离开。
洛瑧微观四周,上了二楼,走进右面一间敞开着门的屋子。
“思姑娘来了!我到底是应该称呼你为思姑娘呢?还是洛侧妃呢?”
身后的门关了,桌前背向而坐的人,轻声问道。
“赵景泽!”
洛瑧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刻,心中一震。
赵景泽转过身来,目光奕奕:
“的确是我。你没想到,到最后,能帮助你的人竟然是我吧!”
洛瑧双眸沉静:
“我师父人在哪里?”
赵景泽狞笑道:
“不急,我约你来,就会告诉你。只是,在这之前,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条件?”
“爽快!同我去一个地方。”
沪王府后院
“这里是沪王府?”
洛瑧停住脚步,凝视着前面的人。
“是,这是王府花园,请吧。”
赵景泽推开了面前的门,径直走进去。
洛瑧跟随其后,注视着赵景泽走到书案前,示意她上前看:
“请吧!思姑娘。”
洛瑧走近,眸色惊诧:
“《执凰相书》!”
“只要你,说出执凰相书所藏的秘密,我就告诉你,仙宗的下落。”
“连我师父都不能全数阚得书中的奥秘,你太看得起我了。”
赵景泽慢慢靠近她:
“怎么会?你是仙宗最疼爱的弟子,他既然把书交给你,可见,你定知晓其中的秘密!”
洛瑧退了两步,凝神镇定:
“在我看来,这只是一本最普通的游记典籍,只有狼子野心之人,才会异想天开地把它形容成霸绝天下之书。”
赵景泽目色冷鸷:
“你在撒谎!难道你不想知道仙宗的消息了!据我所知,仙宗处境岌岌可危,可等不及你这样的浪费时间。”
洛瑧沉思,问出仙宗下落要紧:
“我只知,此书,确藏有一套罕世绝学!”
赵景泽惊喜地:
“什么绝学?”
“若生内功。”
赵景泽连忙翻看《执凰相书》,语气急切:
“真的有奥秘!如何得此内功?”
洛瑧决然地:
“你告诉我,师父的下落,否则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赵景泽向前两步,牢牢抓住她的手腕:
“很倔强吗!好,我便告诉你!你师父在北境之地,被列国设计截杀,已经死了。听说,他死得很惨,是银国狄火、迌国望弋、户国蛇空,三人合力,追袭数日,才取了他的性命。不可否认,他可真是一块硬骨头啊!”
洛瑧奋力挣扎:
“你说什么?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相信你的鬼话!”
赵景泽俯视着她,目含凶光:
“这可是自北镜传回来的第一手消息,还正热乎着呢!”
洛瑧内心震颤,忿然呐喊:
“赵景泽,我师父不会死的!”
“若你师父没死,我怎会让你来解开执凰相书的秘密!”赵景泽冷笑道,一步一步把她逼向绝境,“如今,世上再无仙宗此人,而你,也在我的手心里,放心,我很有耐心的。我会让你先成为我的女人,让你慢慢地告诉我,关于执凰相书的所有秘密。”
洛瑧眸色沉痛,字字平仄:
“你做梦!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赵景泽双目如血,恶狠狠地凑近了她:
“为何我就那么喜欢你?是我先向父皇求娶你的,可却有人从中作梗,让我与你,总是失之交臂。事到如今,你们终于明白了吧?思北霜和执凰相书,注定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洛瑧不再费力挣扎,而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蓦然凝视他:
“赵景泽,你的伪善、狠毒、嗜杀,让我感到恶心。”
赵景泽被她冷寂如冰的眼神震慑,后立即恢复了阴冷的神情:
“我费心筹谋,终于抓住了你,我怎会轻易放手!听闻,易橒澹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你呆在郡王府里做什么?你早应该是我的。”
洛瑧凄凄一笑,笑容静冽苍白!
赵景泽猛地捏住了她的脸颊:
“你想死!你逃不掉,也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