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叹了一口气:“这犯人运气倒是不错,如果没有这场停电,他可能已经被热心群众当场抓获了。”
江夏指了指靠坐在自动扶梯旁边的尸体:“我们的运气也还凑合,至少这位死者努力留下了死亡信息,我们不用在这间大厦里大海捞针了。”
死者抱在怀里的牛皮纸袋已经空了。目暮警部盯着上面“oxΔ”三个符号,挠了挠头:“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等想出什么,一名小警员跑了过来:“江夏先生,被害人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显示,半小时前,他有过一番持续时长1分31秒的通话——对照死亡时间,应该就在他遇害的不久之前。”
“是吗。”江夏接过物证袋里的手机,十分自然地按下回拨,“那就看看他这通电话究竟是打给谁的吧。”
话音刚落,铃的一声,一串醒目的铃声在围观人群中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发际线很高的社畜顿时成了所有视线的中心。
“!”社畜手忙脚乱地取出手机,本能挂断了电话。
铃声消失,他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瞬,几道阴影幽幽投落在他身上。
“……”社畜僵硬地抬起头,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几个壮汉。
目暮警部带着几个小弟前前后后地围住他,威严问道:“半小时前,就是你在跟死者通话”
社畜:“……”
……
“虽然我确实跟他打过电话,但人绝对不是我杀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社畜擦擦脑门上的汗,犹豫片刻,选择如实交代:“最近我上司发现,我们会社有人盗用公款。因为我是公司里的总务部长,这件事最终落到了我的头上。上司勒令我在一周之内把那个蛀虫揪出来。
“我实在不知该从哪查起,就去找了一家据说很擅长这方面业务的侦探事务所——死去的那个中条胜则,就是负责帮我调查这件事情的侦探。”
江夏:“为什么约在这种人多嘈杂的商厦见面”
总务部长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今天还得加班——我们会社就在这栋大楼的811楼,我想着等拿到调查结果,就马上回办公室,可谁知……唉。”
江夏点了点头:“死者怀里的牛皮纸袋是空的,里面的调查报告应该是被凶手抢走了。结合你之前打的那一通电话……这次的凶手,很可能就是那个盗用公款的人——他察觉了死者对他的调查,因为不想暴露,选择了抢走资料并杀人灭口。”
“原来如此。”目暮警部问对面的社畜,“你觉得挪用公款的家伙会是谁”
总务部长苦笑道:“我要是知道,还会花大价钱雇佣侦探吗不过前几天,中条给了我一份嫌疑名单。当时他刚开始调查,只能确定一个大致的嫌疑范围。”
说着他掏掏口袋,取出一张反复观看过很多次的纸张:“都在这了。”
目暮警部和高木警官探头一看,看到了纸上密密麻麻五六十个名字。
两个警察:“……”
朱蒂无声翘起嘴角:“……”原来不只是他们fbi,东京警察也在承受着同样的痛苦……话说回来,有着共同的敌人,两边明明应该齐心协力,先把乌佐铲除,然而实际上,警方反倒没少给他们fbi添堵。
想想自己和同伴的种种经历,朱蒂的嘴角渐渐变得翘不起来了。
旁边,高木警官的笑容也在消失。他看着那长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名单:“警部,这……”
“……”目暮警部一拍他的肩膀,“我们这些做警察的不能畏惧困难——查!一定要把那个当成行凶的法外狂徒揪出来!”
高木警官:“……”
……
这种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凶案,必须加急处理。除了高木警官,别的警员一时也忙的团团转。
好在这样的忙碌带来了一些收获,没多久,新的情报就送到了江夏面前:“我们检查了牛皮纸袋上那三个血符号,血字上面有死者的指纹——这些符号的确是死者留下的,而不是凶手混淆视听。”
“另外,根据目击者的证词,死者详细的死亡时间是在大厦停电的几秒钟之前——他们说看到一个裹着外套、戴着黑色针织帽的男人一刀刺向了死者,之后周围才陷入漆黑。”
“噗——!”朱蒂的茶又喷了出来:戴着什么的男人
一只脑袋从桌边探出,柯南双手搭着桌沿,仰头打量着她:“朱蒂老师,你怎么了”
“……”朱蒂露出微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停电时机也太巧了,简直像有人给舞台拉灯转场了一样。”
小警员不满地看了这两个开小差的家伙一眼,清清嗓子继续向江夏和目暮警部汇报:
“行凶地点就在自动扶梯旁边。死者被刺中以后,并没有当场身亡,两个人有过争抢那只牛皮纸袋的动作。
“而在停电以后,中条先生靠着自动扶梯跌坐在地,凶手上前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了一沓文件,然后往楼上逃走了。”
几人离开询问地点,回到了扶梯旁边。果然如小警员所说,一串血迹滴滴答答延伸过来,最终停在了扶梯入口。
“也就是说,死者其实是在扶梯下面留下的那三个符号。之后他坐倒在电梯台阶上,随着电梯运转,他的尸体被送到了楼上。”
说着说着,目暮警部叹了一口气:“这目击者也太沉得住气了,他要是喊上几声,没准凶手会被堵在这个地方。”
小警员无奈道:“他说他以为是电视台举办的悬疑推理节目。”
朱蒂:“……”你们东京有很多这样的节目吗
目暮警部没再管那个目击者的心路历程:“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是从58个嫌疑人里找出凶手……啧,这oxΔ到底是什么意思”
铃木园子已经琢磨很久了,此时听到他问,她忍不住抢答:“会不会是某种数学符号,‘x’是‘乘’的意思”
朱蒂笑了一声:“你是说,死者想暗示我们凶手是个数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