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花盆后面。
蜘蛛小姐目光一动,立刻落在了靠近江夏的洛塔总警司身上。
努力转动着鬼的不太灵光的脑袋思索片刻,想起这个女人曾经在飞机上和灵媒师主人交换过名片,勉强算是一个熟人,蜘蛛小姐并没有着急过去。
她端着酒杯,一边装模作样地小口抿着酒,一边继续借等身花瓶遮挡着自己的身影,暗中观察。
——宫野明美还正趴在本体身上,就算真的遇到变态杀人狂朝江夏一刀捅过去,她也能让本体在一秒内处于无敌状态之中。
蜘蛛小姐:「……」一秒钟,足够自己赶过去了,甚至能来回跑个两三趟。
毕竟她现在穿着的这一套露肩裙装,其实露的不止是肩,还有一片后背。需要的时候,正好能让蛛腿偷偷从背上探出来。
周围环境这么昏暗杂乱,用一下蛛腿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蜘蛛小姐在脑中模拟了几遍那时的场景,暗暗点了一下头。
几米外。
洛塔总警司挡开那几个想要坐在江夏旁边的、衣着暴露的女人,正想去看看江夏为什么跑到这种地方睡觉,却忽然背后一阵发寒,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她倏地抬起头,环顾周围。但到了深夜,酒吧里的人实在很多,彩灯来回闪动,让人目眩,她一时间没能看出什么问题。
洛塔总警司:「……」可能只是刚才被风吹到了?
犹豫片刻,她没再继续纠结,放下酒杯,缓缓坐到了江夏本体的旁边。
洛塔总警司伸手推了推旁边的高中生侦探,却见江夏毫无反应。思索片刻,她小心凑近了一些,近距离注视着那一张勾起了她无数回忆的脸,短暂有些走神。
看了好几秒,她才一下想起正事。
她伸手探了探江夏的心率,又看着侦探还算安详的表情。感觉这副样子不像是嗑了药,倒更像是喝完了酒,酒劲上来有点犯困,所以靠着椅子打个瞌睡。
洛塔总警司:「……」居然敢在这种地方睡觉,这孩子对伦敦的治安也太有信心了吧……身为伦敦的警官,这可真是令她汗颜。
她又轻轻推了几下,想把江夏叫醒,但当然没能成功。
「已经这么晚,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必须得回去了……」
洛塔总警司叹了一口气,有点犯愁。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完美的解决方法——把人带到自己那里住一晚,就不用担心江夏在酒吧被人捡走了。
她家很安全,虽然带人回去可能会被格蕾斯唠叨。但如果就这么把人扔在酒吧,要是出了事,她肯定会后悔。
这么想着,洛塔总警司喝完杯中的最后一点酒,挪到江夏旁边,拉着他的胳膊横过肩上,把人架了起来。毕竟是有过训练的警察,她的体能还算不错,带一个人轻轻松松。唯一的问题是,旁边几人看向她的眼神有点奇怪。尤其是刚才那几位被她挡开的女士。
「……」
洛塔总警司别开了头,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身正不怕影子斜」,带着人走出了酒吧。
迈出大门,刚松了一口气,面前却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女士,还是把人交给我吧。」那个人取下头顶的帽子,优雅地朝她微一欠身。
「!」洛塔总警司抬起头,警惕地看过去,就见面前站着一个戴着黑框细边眼镜、唇上留了一抹小胡子的男人。Z.br>
虽然并没有见过,但她脑中还是立刻闪过了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工藤优作,一个知名推理家,经常帮警方破获各种案件,行踪低调成谜……当然,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
江夏龙平的邻居。
洛塔:「……」原来江夏有人接……
她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有点遗憾。但现在,既然这个看着江夏长大的邻居出现在了这里,她当然不好继续按照原计划把人带回家里。
洛塔总警司转头看了江夏一眼,然后像个负责任的警官一样,装模作样地询问了一下工藤优作的姓名、以及他和江夏的关系。最后才把人递过去:「那就麻烦你了。」
工藤优作沉稳地朝她一点头:「放心。」
洛塔总警司一走,「工藤优作」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基德按了按脸上的易容,七拐八绕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江夏往长凳上一丢。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水性笔,嘿嘿一笑。
机会难得,他要在这个讨厌的侦探脸上画一点滑稽的涂鸦——虽然这么做似乎不太好,但谁知道刚才那个女人要把江夏带到哪个危险的地方。现在他把人截住了,四舍五入就是救命之恩,让他画两笔,岂不是也非常合适?
这么想着,基德拔开笔帽,对着江夏的脸琢磨了两秒,正要下笔。
但这时,旁边忽然伸来一根尖刺一样的东西,无声架住了他的手腕。
几乎同时,基德一身冷汗地发现,他的身体两侧,竟然不知何时多出了无数根材质一模一样的「尖矛」。尖刺蛛腿般收拢,缓缓抵住了他的脖颈、心口……然后在基德僵硬的注视下,忽然往下一压。要害并没有被洞穿。
那些尖刺只是压在了他身上。下一刻,基德刚刚积攒起来没多久的魔力就像泄洪一样,迅速顺着尖刺被抽离出去。
基德:「……?」
这种被薅走魔力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了。
也就是说,这个忽然出现在了他身后的东西……居然是只妖怪?!
基德:「……」雾天狗、黑豹,还有现在身后这个带了好几根尖刺的奇怪东西……江夏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受妖怪欢迎啊!
难怪这个侦探敢放心在酒吧睡觉。照这个趋势下去,就算有人敢把江夏捡走,那个人最后恐怕也只会变成妖怪的口粮。
基德:「……」等等,听着怎么像在钓鱼一样。
江夏难道是在暗中帮妖怪进行一些狩猎活动?!话说回来,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那个被钓上来的倒霉蛋,岂不是就变成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