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一点了,我给你做饭,你去躺着再休息休息!”
他抬手就牵了她的腕子,“我带你去卧室!”
“不,不用了!”顾青衣立刻拒绝,“我还好,除了嗓子还有些疼,其他也没什么大碍!不必再去躺着了!做饭的话,我来吧,我比较熟练!”
“不用!你是病号,得好好养着!李医生都说你身体底子太差,我早上让人送了一些新鲜的菜来,正好可以给你炖点汤!”
他不由分说地牵着她往卧室而去,“我这里就一个人住,所以其他的房间也没有床,就委屈你去我的房间暂时躺一会儿!”
听闻此言,顾青衣更加抗拒了,她用力挣扎了一下,想松开他手的钳制。
张敬诲见她抗拒,虽不愿放开她,但又生怕她挣疼,最后还是主动松开。
“我没事,真不用躺着!”
顾青衣自然无法明白说是因为抗拒他的卧室,只赶紧向一侧的沙发走去。
“我就在这坐会儿吧!”
她试图藏住眸底的几分谨慎与防备,故意扬起笑对他道,后退间却不小心被沙发的角给拌了一下,差点儿摔了。
张敬诲一个箭步将她揽住,有些无奈。
他抬手揉揉她发顶,一语戳破地玩笑道:“我卧室里又没有怪物,怎么这么紧张!”
“哪里!”
她嘴硬,试图挣脱他的桎梏。
“不过,我们毕竟只是同学,适当的距离还是必要的!有些事还是要彼此保持距离的好!我们还没有熟到这样可以随意亲近的程度对吧?”
她双手抵着他,努力隔着如她所言的安全的距离。
她低着头道,似要努力说服他,也在说服自己。
她的话一时教张敬诲有些沉默。
片刻。
“青青——”
耳际骤起的是他若叹息般轻唤她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教她心尖子重重颤动了下,她再次欲挣脱他的怀抱。
可他却用力裹住她不愿松开,而脸庞也凑近她白玉般的小耳朵,喃喃道,“别怕我,别抗拒我,给我一点信心,可好?”
这一句教顾青衣骤然浑身一僵。
“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我们这么亲近,可是,我好担心我不这么死皮赖脸的话,你就跑了,抓不住了!”
他将脸埋在她脖颈间,藏去眸底情绪,像个无辜而脆弱的孩子般,而他身上的气息如同地板上铺陈下的阳光,裹挟着她,绞缠着她,不动声色地化解着她抗拒的力量。
“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都还不满一个月,你可能还会觉得我这样的行为比较轻狂,不够庄重,可是,我真的很怕对你太过理智就留不住你了!”
他并不忌惮去剖析他心中的每一分惶惑与不安。
“你本来就清冷,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不愿别人多靠近!如果,我也是那样客客气气的,我觉得这辈子大概都追不到你了!”
“虽然我说追不追是我的事,可是,我还是想要得到你的同意!而不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青青——”
他顿了下,“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他的声音原来就雅润好听,此刻再掺入无数惶惑与不安,就好似附着了一层最细的沙,细细研磨着她的鼓膜,一下一下,磁醇得教人不忍拒绝。
顾青衣伏在他怀中,本来还抗拒的双手,却好似软弱无力了下来,她沉默了片刻。
“要不我们一起做饭吧?”她忽然道。
张敬诲一喜,抬头望着她,俊美的脸上笑比春风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