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啊！”明月清猛地朝他脑袋上敲了一栗子，“要是被老爷子听见，怕是要剥了你的皮！”
明老爷子只有元丰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去当上门女婿？
姜瑶不由低声笑道：“那最后不要让老爷子知道我的存在就好。”
“放心吧，他带着我干娘云游四海去了，大概要到年底才回来呢。”明月清道。
姜瑶点点头，对她道：“姐姐，既然这一次咱们达成了基本的意向，那小妹就准备顺着运河一路北上，先去探探各个码头集市的情况。”
“哦，你这一次要一路北上？”明月清惊讶道，“可是我的运河漕运需得等到明年年初才会通行啊。”
“不要紧，姐姐你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我先去各个城镇转转。”姜瑶笑道，“顺便也各处游玩一番，否则一旦回家，再想要出门就难了。”
明月清却微微蹙眉道：“你在这太湖四处游玩，我倒是可以保你周全，但是你不知道，就在上个月，淮安那边就发生了河道被水匪阻碍，专门抢劫过往商船之事，朝廷虽然已经开始派出官兵剿匪，但是见效甚微，根本找不到那些突如其来的水匪。”
姜瑶也诧异道：“姐姐认识那些人吗？”
“不认识！”明月清正色道，“非但我不认识，这江浙一带所有的帮派，都不认识这从天而降的水匪，谁都不知道他们的真正来历！”
明元丰在旁边插嘴道：“这群突然出现的水匪，道亦无道，抢财货之后还将人全都杀光，这可是所有帮派最忌讳之事。”
姜瑶颇有些疑惑。
“小妹你不懂，咱们这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帮派，对来往的商队向来都会手下留情，多半都是只抢劫一部分财物，让商队至少有口饭吃，但却从不害人性命。”
看到姜瑶依然不解的神色，明月清解释道：“你想想，若是将所劫商船上的人全都杀光，这就是杀鸡取卵，将来怎么可能还会有商船再给咱们送银子？”
“所以，凡是想要长期生存的帮派，几乎不会杀人？”姜瑶算是听懂了。
“可以这么说！不光是我们这些湖匪，就连长期居住在山林里的山匪，每一年也就是趁着村落里有收成的时候下山打劫，待青黄不接之时，有些山匪还会主动帮那些村民寻找生机呢。”
“简而言之，世上真正的土匪，想要长期靠百姓吃饭，绝对不会轻易取了人的性命，还得想办法让他们活得好好的……”
“这就有点像是养牲口一样的道理了……”姜瑶点点头。
“牲口能杀了卖钱，可人却不能！所以大家不会轻易杀人。”明元丰补充了一句。
明月清蹙眉道：“我今日出门，就是前往姑苏城，和县令等官员谈判去了。”
姜瑶十分好奇地看着她。
“他们就希望我们这些规矩的帮派出面，将那群来历不明的水匪给缴了！”明月清皱着眉头道。
姜瑶忽然想起了《水浒》，官府最后不就是也用这样的方法，让梁山上的一群好汉去征打方腊，最后才会大伤元气，被朝廷一锅端了？
难不成明镜堂也要成为这样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