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崖禄江早就不想在这里继续看这一场戏了,听到苏瑾白的吩咐之后,立刻将自己的飞行器拿了出来。
自己先踏上了飞行器,注入了灵力之后才轻轻的示意苏瑾白。
在距离飞行器这几步远的路途上,苏瑾白走的非常慢。
虽然步步生莲,但让人紧张不已。
苏瑾白不禁微微蹙眉,尽管姜明甚说得有理有据,姜焕亭自己也哭着承认了,可是她又隐隐的觉得不对劲。
明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第一时间离开,去找自己的哥哥。
但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就这么走。
苏瑾白还是走上了飞行器,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冷冰冰的没有回头。
崖禄江似乎看出了苏瑾白心里在想什么,为了让她不至于后悔,驾驶飞行器的速度也比往常要慢上许多。
“带我走。”
就在所有人都默契的紧张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是姜焕亭。
就算是不用回头也能听出来,此刻的他是那个肆意妄为的君轮山少主。
那个高傲的,从来没有用过哀求的语气跟苏瑾白说过任何话的姜焕亭。
苏瑾白一直以来的酷在这一刻瓦解。
真是欠了他的!
“上来吧。”苏瑾白转过头来。
对上了姜焕亭那双略带腥红的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其他的便不再需要多言。
崖禄江也非常合时宜地将飞舟再次下降。
苏瑾白难得的主动深处一只手。
哪怕是明明知到姜焕亭有金丹期的修为,踏上飞舟对他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苏瑾白知道,这时候的姜焕亭,需要的只是一只手。
姜焕亭恍惚了片刻,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她的手,任由她把自己拉上去。
“你不能带走他!”地上刚刚冷静下来的姜明甚再次咆哮起来。
看着姜焕亭的目光,真的是恨不得把他给杀了。
苏瑾白和姜焕亭,甚至崖禄江都没有理他。
“你们不能!”姜明甚从地上爬了起来,甚至在一次准备攻击。
“我没有了七色花,不能再没有儿子了,他才刚刚回到我的身边。”
要一个心痛的老父亲表演姜焕亭的淋漓尽致。
“闭嘴吧您呢!”苏瑾白冷冷的骂了一句。
姜明甚可是那个伤害了白逍遥的罪魁祸首,卖卖自己的可怜,就以为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啦?
等治好了白逍遥,等白逍遥回到了琉璃宫,才是真正找他算账的时候。
崖禄江更没有理会这一个早就已经偏置到不可理喻的老父亲,一改刚刚和蜗牛差不多的速度,刷的一声远离了君轮山。
姜焕亭站在飞行器的甲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的父亲在做什么?”苏瑾白看着他走上飞舟之后,在旁边的小桌子上为他沏了一杯茶,冷静的问道。
姜焕亭缓缓点了点头,没有接过那杯茶也没有再说什么。
“怪不得你来的路上那么乖巧,早就知道我们找你父亲要做什么,也知道你父亲做了什么。”崖禄江一边驾驶飞行器一边得意地笑着,他看似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姜焕亭在崖禄江的笑声中点了点头。
他确实时知道七色花就在自己父亲身边,一直以来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七色花就在你父亲这里,却能在我们身边装的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真的是太小瞧你了。”苏瑾白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
姜焕亭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明明深深的爱着自己的父亲,知道他做了错事后,选择了远离。
知道别人是来找自己父亲算账的,也没有阻止。
苏瑾白甚至都有点相信他不是真正的姜明甚的孩子,像姜明甚那种品性不端的人,怎么能生出这种心怀大义的孩子?
“他毕竟是我父亲。”姜焕亭喃喃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惜啊。”苏瑾白笑了笑。
“他并不把你当成他的儿子,甚至非常厌恶你。”
“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他乖巧的儿子触碰了七色花之后,不小心生出的一个孤魂野鬼。”
苏瑾白想用刺激姜焕亭的方式,从他的嘴里得到一点点关于当年的真相,毕竟姜明甚一方面的说辞苏瑾白是不信。
“我本来就不应该是他的儿子,他不喜欢我,我也一直都知道。”姜焕亭却对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免疫了。
“误碰了七色花之后,你身体里多了一个灵魂?”苏瑾白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当初甜梅梅在狼崖山上误食的毒草。
不会也是……七色花吧!
姜焕亭依旧没有表态,不知道他这种沉默是否认还是默认。
总之,七色花现在能够操控灵魂是真的。
苏瑾白愣了一会,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在哪碰的七色花?”崖禄江在旁边轻笑一声,无情的戳穿姜焕亭的谎言。
七色花从来都在狼崖山的深渊里,君轮山距离狼崖千山万水,姜焕亭作为君轮山少主,绝对不可能只身前往狼崖山吧。
那他是怎么碰七色花的呢。
姜焕亭听见崖禄江的问题,眼底轻轻抖了抖,沉默了片刻。
“忘了。”这是姜焕亭给出的答案。
“你如果想要帮着他们说谎,大可以说是自己不小心去狼崖山碰到了。”
苏瑾白微微蹙眉。
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姜焕亭看了一眼苏瑾白,往日里简单而又骄傲的目光,此刻却极其的复杂,甚至能从他眼睛深处看到一点点隐藏的痛。
他看了苏瑾白许久,也没有出声。
也许是默认,也许是因为他并不想说谎,也也许是他有更深的原因。
总之,他没有回答。
就代表着,他没去过狼崖山。
姜焕亭如果不是在狼崖山触碰的七色花的藤蔓,那就意味着他可能是在自家不小心碰到了七色花。
姜明甚刚刚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招惹了这朵危险的七色花。
明显对不上。
“多谢圣女殿下能把我从那里带出来。”姜焕亭沉思了片刻之后,在诡异的气氛中再次开口。
“不用谢。”苏瑾白微微蹙眉。
明明应该是姜焕亭那个乖巧可怜的目光更加楚楚动人,可是看到他眼中充满倔强的时候,苏瑾白才会更加心疼一点。
“等离君轮山远一点的时候,随便把我放在一个什么地方就行了。”姜焕亭看着远方的千山万水,似乎
“你让我带你走,不是想在我身边寻求庇护吗?”苏瑾白微微蹙眉,他的这个说法是她没有想到的。
“我还有一件事要做,等我做完……”姜焕亭说话之间声音有一些颤抖。
“你就会把这具身体还给你的父亲?”苏瑾白帮他补完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姜焕亭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但是偏偏就是这种沉默,代表着默认。
“小屁孩,你想多了。”苏瑾白微微勾了勾唇。
“什么?”姜焕亭惊讶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你以为上了我的船就可以随随便便的离开吗?”苏瑾白刚刚到的那杯茶已经有些冷了,现在她自己饮下了那一杯茶。
“先跟我回天一门,让天一门的大长老看过你是什么情况之后才准离开。”
苏瑾白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有一些话或许他自己根本不愿意说。
但是她有的是办法知道,而且就在苏瑾白决定带上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必须知道了。
“不。”姜焕亭摇了摇头,目光坚决,从来没有这么抵触过一件事情。
“我已经做了最好的决定,无论原因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姜焕亭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傻子。”崖禄江冷冷的骂了他一句。
很显然他也同意苏瑾白的说法,不带上他这件事情还便罢,既然已经带上他了,就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真想把他再捆上,看着他这个自愿的样子还怪难受的。”崖禄江一边驾驶着非洲一边看着倔强又桀骜的小上年,一边吐槽道。
“行。”苏瑾白想了想,既然点点头同意了,毕竟看他这个样子,确实还怪心疼。
绑上反而不心疼了。
“不行!”姜焕亭冷冷的盯着崖禄江,再次恢复了自己那种和狼一样的防备的姿态,看着崖禄江就像看着自己的敌人。
他到时候莫时候都不可能忘了自己来的时候受的屈辱。
“要不然你让那个乖巧的小毛孩儿出来陪我解解闷儿也行。”苏瑾白悠悠的开口。
在姜焕亭这里得不到一点的答案,或许在那个乖巧温顺的小男孩儿嘴里,能骗出点儿什么呢?
虽然这两个人都是城府极其深,跟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但是那个姜焕亭已经开口说了,或者说他已经开口说了谎话了,就不得不再继续往下说下去,比这个一直沉默的强。
“不行。”姜焕亭摇了摇头,似乎在努力压制着什么,然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双腿盘坐在甲板之上。
苏瑾白摊摊手,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
几人一路上在没说什么话,很快便到了狼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