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惹得徐牧看向了他,带着惊诧。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就是那么一猜。”
我只是惊奇你突然变聪明了,当然,这话徐牧是不能说的,“就是看你一眼而已,不行吗?”
“……”
“沈大人的事咱们还是少言论,你得知道若是惹到他了,咱们这个脑子转得没有他快。”他可不想遭池鱼之殃。
“……”真的好有道理,“我什么都没说,来,咱们吃饭。”
“……”这次换徐牧被噎住了,只觉得与沈砚待久了,连直来直去的卢旭都能睁眼说瞎话了。
……
回到船上的时候,沈砚最先看到了站在舱门口的冬己。
沈砚朝冬己看了一眼,冬己立刻从舱门口走到了他的跟前。
沈砚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船舱的方向。
冬已立刻开口,“属下按照主子的吩咐与姑娘说主子去与两位将军谈论征战的事了,之后姑娘就没再提过主子。”
一句没再提过就像一把剑一样直刺沈砚的心。
想冷战的是他,想不惯着的是他,可是离不开的是他,坚持不住的也是他。
“可有与你说些什么?”
“姑娘问我三年后去哪,我说不知道。姑娘让我三年后继续跟着她,我说好。”
冬己的话让沈砚满口苦涩,她真的是谁都要,就是不要他,连冬己都要,就是不要他,为什么就是不要他。
“姑娘还问我有没有进退两难的时候,我问怎样算进退两难,姑娘说没有挺好,之后便让我出来了。”
“进退两难?”
“是,姑娘是这么问我的。”
所以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跟他说的,偏偏要拗着。
沉默了片刻,沈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午饭她吃了吗?”
“还没有。”
“去取,取了给我。”
“是。”
并没有太久冬己就回来了,沈砚接过了托盘慢步走进了船舱。
白初还在那画画,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以为是冬己,头都没抬,说了一句,“放那,我待会儿吃。”
这个时候进来除了送午饭也没别的了。
沈砚将托盘放在了小桌上,几步走去了白初的跟前,看到的便是她在那画画,一株只有黑色的梅花,她正在点着最后几朵花瓣。
黑影照了下来,白初以为冬己还有事,便停住了笔抬眸看了过去,在对上沈砚的双眸的时候,手一松笔就那么落在了还差几笔的画上,墨迹瞬间晕染了画,画了一晌午的梅花就那么毁了。
沈砚也没想到白初见到他会惊到松了笔,以至于都没来得及抢救,就让那笔毁了那副画。
而这时说什么都不合适了。
白初说不出见到沈砚时的心情,只知道自己画了半日画来平静的心情顿时就乱了,是何滋味她不知道,但知道乱了。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视着,最后沈砚先开了口,“吃饭,饭菜凉了。”
“哦。”白初就那么应了一声,随即低头收拾了笔墨,更将那一副毁了的梅花揉成了纸团,已经坏了,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