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功夫好吗?”
赫璞璠想他为什么这么问我,你应该很清楚才是,“我自认为也不算太差。”
“比起你生母呢?”
再这么问她,这样问叫赫璞璠更是不甚明了了,她沉默,不再回他的话。
“你比不了。”河四老爷轻声一笑,“你的冰功练到几层了?”
赫璞璠一惊,双眼直直的盯着这轮椅上的老人。
“去你父亲手里拿回来你的冰功秘籍吧,我可以教你,教你练好。之前教你的人,是苏家的庄主夫人,冷家的嫡小姐。她是她的世交,也自然知道怎么教你,可惜她去的早,没教完你。”
“可四老太爷又怎么会陈家的冰功。”
她这番语气,河四老太爷睨了她一眼。
“你不用这么忌惮。这冰功,我不会。”
不会?
“也并不想学。”
不想学?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那还要叫我拿来冰功,拿来了你不一样不会,还说教我?
“学陈家的冰火双功,没有陈家的血脉是要配着药一起的练的。那种药,只有你离山舅舅一脉会炼制。他死了,他的徒儿,徒孙,就是会炼制,也不会给我练,给河家练。你说,你又担心什么呢?”
他说的对,可他这意思,是为了帮自己?
“你觉得我不会冰功,又怎么会教你?教你,也不一定要会,但我至少要看那秘籍才能帮你。你把那个功夫练好了,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龙魔亭救你姐姐。不然,你去了,也只是送死,你不去,她才安全。”
赫璞璠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思量着他的话,心有余悸。
“你在想为什么?”河四老太爷转着手指上的扳指,“那你就好好想,想想为什么~你舅舅人一不在了,你却像一枚弃子,在我们这些人手里,谁都不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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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珥清嫁到柳家,柳家看在河家的面上对她还算是客气,只是柳嵊却并没把她放在眼里。河珥清一向在河家被骄纵着,可如今却没人再肯惯着她了,夫妻之间也无法和睦。这话传到河家,河家人却是不了了之。
赫璞璠亲眼见河量仉在书房,烧了河珥清诉苦求助的家书。即使河量仉的脸色不好看,可不论他,还是河家,都没有人肯再帮河珥清了。赫璞璠不知道她的父母是否暗地里帮女儿没,可河家明面上确实是没人想帮她了。她想起来那日河四老太爷的话,为什么离山舅舅一死,她,就成了弃子。
冰功的秘籍已经在她手上了,可很多地方,她自己稍稍试练便觉得反噬的厉害。如今,她才明白,为什么知情人不肯叫她使用冰功,她自己,太过自负了些。最后她还是将秘籍拿给了河家四老太爷,她想,就当自己赌一把,看这人是不是如他所说的教得好自己。
河量仉如今一直和赫璞璠睡在一处,只是夜里,赫璞璠都会悄悄的点了燃安神香,然后叫町琅守着,自己偷去密室练习。近日里,也算是有些小成。
赫璞璠练剑有些累,坐在大殿上歇着,白术也进来了。
“你近日里的功夫可是上了一大截。”
赫璞璠抬头看一旁站着的白术,却并不觉得这夸赞令人愉悦,“是四爷爷教的好,我现在倒是明白几分,为什么舅舅肯叫我嫁到河家来了。”
“可是你这模样,是还没想到~~为什么去那里的是你姐姐不是你。”
“你觉得那女人,会在我姐姐身上下蛊吗?”
白术知晓她在怕,他一笑,却很是坚定的道,“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怕吗?”
“为什么?”
“因为你们身上流的血。下了蛊,会有多少影响,谁也不知道。你姐姐不会功夫,跑,是最无用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不会跑,所以,简鱼也不会在她身上下蛊。”
“为什么不会跑?为什么大家那么笃定姐姐不会跑?”
“因为没有人找到你舅舅藏得阵谱。”
“离山舅舅...会藏在哪里?”
“当初你生母在的时候,阵谱就在离山手里,就在龙魔亭。”
“所以他们都觉得阵谱还在龙魔亭?”
“不是他们。”他扭头看着她。
“是我们所有人,是江湖上的所有人。可是你舅舅藏得真的好,即使到了现在,找了这么久,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把阵谱放在何处。甚至有人猜测,他可能毁了阵谱。所以他们需要一个你舅舅会护着的人去找,也许她就是你舅舅藏阵谱的关键。”
“舅舅会这么做吗?”
“你要是都不知道,谁又知道呢,所以大家才更不会轻举妄动了。”
“是啊,为了我姐姐,不,为了舅舅,我更要练好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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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璞璠在河家与河家的人越来越格格不入,她与河量仉之间却过于的相安无事,连丁点儿龃龉,都不曾有。
她想叫自己赶紧变得强大起来,这样子,她就可以将姐姐救出来,也可以保护爹娘。她写了家书给寄家里,是在询问离山手上握着的那些陈家的旧人的事。
赫旁风收到信看过就给了赫瑅玦,赫瑅玦接过信看了却没有说任何话。赫旁风看着一旁比自己都高了的儿子,心情很是复杂。
“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可以上手去管那些人了。我想知道的你的想法,毕竟,离山出事前是把这些交到你的手里的。”
“爹想问我什么?爹想要什么?”他抖着这封信,问赫旁风,“若娘看见这封信要怎么想?顾唯会去龙魔亭,是爹和那几位掌门商量后的结果。可这件事情,璠儿并不知道。”
“你这话,这语气,听起来倒像是在威胁我。”
“孩儿不敢。”赫瑅玦的语气冷淡,他们父子之间似乎有很重的心结,可屋里屋外的下人,没人敢去劝句。“我知道爹是真心护着璠儿。可舅舅要护的是他们俩,是娘,是离家张家,除了我们赫家。因为赫家不用他护。”
“哼。”赫旁风冷哼,“你倒是还清楚。”
“就是因为清楚,爹不才一直在气的。因为舅舅选来选去,偏偏选了我。璠儿的性子,还不适合去坐这个位置。顾唯,也不适合。既然你们选了一条路,我和舅舅选了一条路。那我们,就不要干涉对方了。”
“放肆!”
赫旁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还是我赫家的嗣子,他离山也就是利用这你这个身份!你心里清楚,却在这里执迷不悟,你对得起赫家的列祖列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