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知道泽园是禁院,就是河家的嗣子,都不能进来的。”
“是。”
“那你今日,这一身夜行衣。”河家四老太爷伸手指着她这身装扮。
赫璞璠有些局促,“我…我就是有些,好奇。”
河家四老太爷没回她,而是掏出火折子,移动着木轮椅到了几处,他是在点亮屋子。
“现在看,是不是清楚很多。”
点亮了,自然是清楚了。赫璞璠的眼前可以清楚的看见这屋子的四周,她想,真真是好大一间屋子,而且还有别口,不知道是出去的,还是进来的。
四老太爷指了指除了她进来的那口外的几个口道,“北边的口过去是存放兵器的器库,自然里面也有金银器物。南边的屋子是另一个密室的通口,过去了也就到了家主和族老们秘密议事的地方。而东北的口出去,是一个大殿,可以在那处练武。你不是很喜欢在吊楼外的空地上练武的,那个地方,你也会喜欢的。”
“四老太爷,我,我..”
“我不告诉别人你来过,把那些画卷,按原本的顺序放好在箱子里。然后你穿过东北口大殿外的密道出去,出去后,就是吊楼一层的正堂。你从那边正门出去,不要再偷偷摸摸的顺密道返回泽园,避免被人瞧见。”
“可,那..”町瑭还…
“至于町瑭,我叫白术送他回去了。”
“下次再来,可以白日来,直接找白术,叫他带你进吊楼的正堂,从那里的密室门进这里。”
“可,可您刚刚说,连嗣子都不能来这里,为什么我,我可以?”
“你不是好奇,那你自己找答案,看看我为什么同意你进来。”四老太爷转着轮椅的木轮,朝东边的口走去。”他走了两步想到了什么,“对了,河家的嗣子,不能知道这地方,也不能知道你来这地方。记住了?”
“记住了。”
他走后,赫璞璠按照他的话,真的在进入东北口处瞧见了一个极大的大殿,这里,何止能一个人练武,怕是百人都容得下。而另一侧,也确实有个口,她穿过那口的密道,转动口尽头一样的狮子,密室门开,她走出去,真的是个会客的正堂。
她推开正堂的正门,冷风吹过脸。“真的,真的是吊楼前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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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武十一年,三月十二
赫家嗣子生辰,赫璞璠去不了赫家只能在河家置办了小席面,遥祝他生辰。
“也不知道嗣子现在在何处,要是得空,就来河家瞧瞧咱们也好。”
“我家徊溪这么想念哥哥啊。”
“哥哥…”
赫璞璠瞧着徊溪重复这自己这二字,有些窘意,杜幺看着她笑笑开口,“是哥哥啊,哪怕只是年长小姐半岁,那也是哥哥。”
“其实叫起来,我自己也觉得奇怪了些。那些多年,都是他叫我姐姐,这日子都是我的生辰,如今却要倒过来了。幺姨,你有没有见过婴孩时的瑅玦,可爱吗?”
婴孩吗?杜幺摇摇头,“那时候他可是赫家的宝贝,是武林盟主家的继承人。我一直跟着圣女,离他最近的地方,大概也就是最后住过的竹林涧。”
“竹林涧?”这不是赫璞璠第一次听到,只是,她从未问过。“我听娘也提过,舅舅也提过,却没有见过。那个地方,很美吗?”
“一水的竹子,叠着山头有三间屋子。赫夫人、离先生,还有小姐一人一间。小小姐们也是在那生的。”
“嗯。”
“少夫人。”一婢子从外头冲冲进来报备。
“怎么了?”
“少夫人有客,在花厅候着。”
“客?什么客?”
“映绯山庄的少庄主。”
“阿恒。”赫璞璠的立刻来了兴致,“我们正好做了席面,你去把客人请到我这来。”
“这…”丫头有些为难。
也是,这里毕竟是河家的内院。
“阿恒少爷即是自小与小姐长大的情分,这客,奴婢去替小姐请来。”既是杜幺亲自前去,这河家的下人也不好拦的。
看着一道出去的婢子,徊溯忽然开口问,“他们最近…似乎都称小姐少夫人了。”
这话,叫在坐的人都是一愣。赫璞璠看看町琅和徊溪,细细想来,好像是如此。
町琅回忆了下,说道,“好像是,是从姑爷将小姐带回来后。”
赫璞璠一怔,心头一紧。她的思绪又飘荡到岷县去,嘴里默念了二字,“朱楼…”
“璠儿~”一声轻快,叫醒了她的沉思。
“阿恒。”看这轻快的来人,赫璞璠也很是高兴。
“恒少爷快坐。”
“诶,你们今日怎么在屋里吃席面,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你今日又怎么会来赫家的?”
“我正好同姑姑在外面办事,偏偷偷跑出来几日。”他坐下看看桌上的菜,拿手扇了扇,言道,“好香,有酒就更好了。”正说着他掏出来两瓶酒放在桌上,“这可是好酒,女儿红。”
“女儿红?”徊溪一笑,“女儿红可是嫁人时候喝得酒吧,恒少爷,我家小姐可嫁过人了。”
阿恒却对这话很不以为意,“嫁了又如何,不过是权宜之计,谁也不在乎的。”
“你今日…”
“谁说不在乎?”河量仉的声音。
赫璞璠回身,瞧见河量仉带着河但进了院子,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来。町琅却是个眼尖的,她拉拉赫璞璠,示意她看一旁,看去,那一旁跟着的,不就是刚刚来通报的丫头。这耳报神,盯梢将,自己到真是不能得片刻自在。
“你是想问他,今日为何来我河家。我也疑虑,正想问一问恒少爷,可是有什么要事上门。”
“河嗣子这是什么话,我们苏家和赫家是世交,途经此处来瞧一瞧朋友,怎么了吗?”
“途经此处,还是专门赶来?刚刚才听见恒少爷说是自己偷跑出来的。这样子,怕是会叫苏家姑姑担心的吧,我也是好心,刚刚替你给苏家姑姑传了信儿。”
“河量仉!”
苏安曹恒暴怒,起身就想动手,偷听话还不算完,还要报信。
赫璞璠忙拦住阿恒,问他,“河量仉,你这是做什么。”
“夫人,不应该是问他要做什么吗?”
赫璞璠看着一脸正经的河量仉,这人到底要做什么啊。她扭头,问自己拦住的阿恒,“你特意来,不会是为了给我庆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