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那就都给你买了,反正朱朵有钱,也有力气。”
赫璞璠是真的都想要,可是他们不是出来买药材的,明明是逃命出来避难的。而且她也不是回离家,她回去,只能回河家。她神色黯然,无奈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
“朱朵。”朱楼却似看不到一般,叫了身旁的朱朵。
朱朵看眼色的本事和他的行动力,那真真都是极好的。这不,这厮已经跟在老板在讨价还价了,“老板,我们都包了你这摊子的药材了,您也给个方便,我们还要去逛集子,没法子拿这么多药材的。您知道城西的那个小院吧,酉时三刻您且将东西送来,那时候我在屋子口守着等您。”
小贩有些疑惑,“城西的院子?那边几户人家都不住的了,都搬走好久了。”
她这一说,赫璞璠也想到了,“怪不得我说,几日都没见周围有人。”
“可不是,原来那边几户人家的年纪都大了,有些搬到附近镇子上跟儿女住了,那老房子就留下了。”那小贩想了想,又问,“你们是丁家的亲戚,还是头上那王家的?”
“都不是。”朱楼回他,“那宅子是我家家严走商时候买的,我们并没亲戚在这里。”
“哦,怪不得。看你娘子这么清楚我这药材,定是做药材生意的了。不然,也不会来我们这偏远的县子买屋子了。”
“不是…”赫璞璠想解释,解释她不是他娘子,但她梳的髻子,也确实是嫁了人的妇人的。朱楼拉了她一把,摇头,叫她没必要同这小贩解释。
朱朵看着他们忙岔开话头,“那好的,老板,到时候等你。少爷,咱们去前头吧,卖肉的不在这。”
“好。”
他们刚走不久,就来了个老妇来这药材摊子买药材,“老古啊,你这可还有胡椒卖的。”
“是丁婶啊,您今儿起得也早啊。”
“你说啥子话的,你丁婶我上了年纪,哪能睡得跟孩子样多的。快点,快点,给我装个一两的胡椒来。”
“今儿是没得卖了,您要不去老王家的调料摊子看看还有木有的。”
“你这不一摊子药的,你胡椒是不是放后头了,我等着你取回来就是了。”
“丁婶,还真不是。这刚刚来了户外来人家,把我这药材都买了去。”
“都买了能买多少,你去你仓子里拿货就是,你婶我不急。”
“您可还别说,还真的都要了。我这摊头的送到他们家去,仓子里的,给了我个地址,叫我拖走镖的送去。”
“哎哟,你今儿行啊,做了大生意了。这是哪里来的人家,走商的?”
“像是走商的,也不大像。是对年轻的小夫妻,妻子喜欢侍弄药材的样子,那小郎君就都给买了。那小娘子怕不好拿那么多,小郎君就叫我送摊头的到家去,其他的直接送出去。”
丁婶听了,笑的很是开怀,直赞道,“呦呦呦,这年头,好小子也不好找。”
“说的是啊,也不是个个都像您家那孙子,跟媳妇好的跟一人似的。”
“那也得看媳妇,我那孙媳妇手脚麻利儿,嘴又甜,人又听话,这进门没多久还怀了孩子,可不是招我们家人疼。我这出来买胡椒,就是想给她炖汤放的。”
“丁婶,那您这对孙媳妇也好的过了些了。”
“浑话,我这祖辈的,再不慈善些,不积德,不怕自己个儿孙女在夫家受气呀。”
“你这话说的,翠儿那丫头的夫君也对她好得很。这不,前两日,我还看见他们一起上街买菜来。”
“是是是。他俩好,我跟她娘也能安心。不唠嗑了,你这没有,我就去集子里头再看看去。”
“好嘞,丁婶慢走。”
集子上,小商贩好多,热闹的很,
“你看那个,那泥人捏的好看啊。”
赫璞璠扭头看着一旁给她指泥人的朱楼,如看个笑话一样的看着他。朱楼问她,“你干嘛,这么看我,跟看傻子似的。”
“你不觉得,自己就是很像吗?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是觉得我喜欢那泥人,还是朱朵喜欢。我们家的集上,也有好多做泥人的手艺人,比这捏的好看。”
朱楼看了眼朱朵,那厢正努力的憋着笑。朱楼好气的一笑,言道,“我还就喜欢了。朱朵,给我钱。”
“少爷,您要多少?”
“一两银子。”
朱朵把钱给了朱楼,朱楼走到摊头,啪的一下将银子拍在摊主面前,“老板,你看这些钱能买你多少泥人,我都要了。”
朱楼这一举动,笑了朱朵和赫璞璠一路。
“有这么好笑吗,还笑。”
“我们没离开你身边躲着走就不错了。”赫璞璠回他。
“我也没想到一两银子,摊主把一摊子的泥人都给了我。”
“我的少爷,就是咱们城里,一两银子也够普通百姓一家的一月的口粮钱了。更何况这小地方,泥人才值几个钱。”
“是啊,朱朵说的对。你还说你小时候过过苦日子,怎么不知道一两银子值钱啊。”
赫璞璠说完停下步子,又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看着朱楼,朱楼倒是不在意,“我那时候是过的苦,不是穷。我哪里知道一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
“是了,所以你小时候没泥人玩。这个猴子好看,我拿你一个。”赫璞璠从他那一杆子泥人棍上取下一只拽在手里,现在来看,手里的小猴子也没做的那么不好。
“少爷,小姐,这家铺子的猪肉特新鲜,我去挑肉。”
朱楼和赫璞璠站的离摊子远些的地方,赫璞璠看着朱朵娴熟的挑肉,还时不时的和老板扯几句。她问朱楼,“朱朵上了年纪怕也做不好侍卫的。你们家经商有钱银,有没有想过开个酒楼,叫朱朵去做个厨子。”
“你这个提议极好,这几日下来,我也觉得比起叫他做我的护卫,做个厨子可能更合适。”
俩人一说,都觉得好笑。赫璞璠侧头,正好对上朱楼看向她的眼睛。今日这双眼睛,怎么觉得,特别的明亮,好看。
“阿,阿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