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与魔教勾结,你这唐门大弟子摇身一变就成了靳龙教的左膀右臂。如今被我抓住,我同你说,告知我一个秘密,我就可以给你一条生路。生路就在眼前,要,还是不要。”
施理虽然被捆着,却是一点不着急。
如今彭宇欢说给他个出路,他不急,赫瑅玦却急着道,“彭嗣子什么意思,一个魔教之人,空口白舌说的话,怕是没法叫人信服的!”
“赫嗣子又是什么意思?这人求生,就不能给?我们是正道中人,又不是魔教,总要给人分辨的机会。况且,我好像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过。倒是赫嗣子,看起来…”他语调一扬,冷笑一声,盯着他道,“很是紧张啊~难不成,我刚刚,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他这话,叫赫瑅玦血气上涌,“你,你明明…”
“瑅玦,不得无礼。”赫旁风连忙制止他。
“呵!”地上被扔在那处的人,忽然一笑。“正道中人~”他重复着彭宇欢的话,似乎在掂量什么。众人各怀心思,施理眼眸一起,眼神落处在赫旁风身上,笑谈与他,“赫盟主好本事啊~藏人藏了这么久,不知道,东西是不是能藏更久。”
藏?藏身?人?东西?
污蔑!
赫瑅玦嘴角都在打颤,这是要污蔑父亲!
赫瑅玦提起长剑,立时就想去解决了这人,这虽是下策,可若再留着此人...
一人伸手拉住,他还是被赫旁风拉住,赫旁风压低声音在赫瑅玦耳旁言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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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魔亭里,
简鱼站在烟雨阁的亭子里,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年轻女子。她开口,同身边女子言,“离山喜欢来这烟雨阁,是我很不明白的一件事。这亭子和其他阁院的亭子,也没有什么两样的,不知道他在里面吃酒是能吃出什么花样来。”
“圣女慎言,切不可议论魔君。”
简鱼回头瞧着这姑娘,慎言?
她回过头,心里,却并算不出这姑娘的想法。只是觉得,她,不像自己。“施雯,你哥哥怕是回不来了,就同我表哥当年一样。你今后是要继承这圣女的位置,继承我的衣钵的。如今此位,你如今何看?”
“圣女如何看,雯儿就如何看。雯儿是剩下不多的族人之一,断不会因小失大。”
“好一句因小失大。可在前圣女看来,父母兄弟之命之情之恩,堪比天大。”简鱼自己说完一笑,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孩子说这话。施雯有些无措,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简鱼目光散出,淡淡道,“到底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回吧,活不活的是哥哥的本事。不过,我倒是知道,你哥哥,定会作好这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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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理被捆手捆脚,抬头看着这些人,吃力的挪挪身子,坐正在地上,等着,等着戏开场。
他自然心知,他来,留不留的命在,早就不打紧了。
“争,就没意思了,我们这么多人杀人,可不是闲的慌。”他扭头,正经八百的看着赫璞璠,问她,“赫小姐不想问问,我的人,”他拿眼光指了那些地上的杀手,“做的这场猫抓耗子的游戏,有趣没有。还是…”他狡黠一笑,“小姐的剑,应该再断一把,再换短点儿,换成那合手的佩剑。”
“闭嘴!”赫瑅玦青筋暴露,挣脱开父亲,拿剑指着施理。施理却一副不急不燥的模样,看着去,贼嘻嘻的很。
可这话…“茂林集市上那些伏击过我的杀手,是你派来的。”赫璞璠不自觉的前步,她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赫家的女儿,”
“住嘴!!!”赫瑅玦大吼一声,长剑出落,直接于施理眼前。可铮的一声,一杆银枪击落长剑于侧。
一个男子走到彭宇欢身旁,“舅舅,我这一枪,是不是及时雨啊。”
可在赫瑅玦喊出那住嘴二字时,施理的话却已经出了口了。“因为你是陈家的遗孤。”
即使语落清淡,陈家的遗孤,这后半句,到底是被大家,都听见了去。
赫璞璠不甚明了,她看看身后的姐姐,那人的眼中,是同她一样的疑惑。而再看去赫家父子,瑅玦的暴怒,与父亲的默默不语,又似乎在印证着什么。
“父亲。”赫璞璠郑重的唤了句父亲,赫旁风终于不再无动于衷。
他抬头瞧瞧女儿,又看着对面而站的彭宇欢,“这魔教中人,出言颠倒了些。”
“爹!”赫瑅玦却不管不顾的,“什么颠倒,明明是空口白舌,胡乱攀蔑!”
“好一句攀蔑。”彭宇欢忽然鼓掌,“赫嗣子不觉得,你此刻,过分的,激动了些。”
彭宇欢的话之中论的何意,聪慧如赫璞璠又怎的不懂。
赫瑅玦忍着低头,沉声道,“我没有。”
“从前有一人~”施理瞧着他们,赫瑅玦却目如刀子,“赫嗣子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不能讲个故事吗?”施理一笑,继续道,“从前有过那一人,曾以一己之力,火烧绿枣村及临近的那十几个村落。也是那次,龙魔亭带领魔教中人与正派武林开战。那时候,瞧瞧你们,输的有些难看啊。”
韦锋的并不想要这些无用的话,他要致命的话,话多了,变数也大,“你该说的是保你命的东西,别扯那么多话。”
“韦家二爷,别急啊~我们这位大小姐,怕是连陈臻楣是谁,都还不清楚呢。”
“陈臻楣是谁?是她们的生母。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要你这个魔教来说什么。”
“非儿,舅舅可叫你说话了。”彭宇欢身边的男子听了,笑着恭谨作揖,“舅舅说的是。该说的,还要这人说。”
“陈家的遗孤,现在站在我眼前的,赫家大小姐和顾家大小姐。两位,安好否。”
“你这人…”赫瑅玦被赫璞璠伸手一拉,他回头,见她拉他,缓缓叫了她,“璞璠。”
“你住口。”她看着这人,又看看林间的众人,再抬头,瞧瞧这已经高过她一头的赫瑅玦。
那厢的施理,又缓缓开口言道,“恭盛十三年三月十二,赫家张氏夫人产子,长子嫡出,得上族谱。恭盛十三年九月十八,陈家臻楣产得一双双生女,娉婷婀娜,其中一个,被张氏夫人养于赫府。”
赫璞璠到底是听懂了这人的话,她眼神凌冽,语调却平缓的紧,“你这意思,我不是赫家的孩子,不是张氏的孩子。是...我弟弟说你空口白牙的攀蔑与我,我也觉得,并不是假。凡事讲的都是证据,你又有什么证据,来说这样的话。”
“证据?样貌算不算?”施理冷笑一声,“你与令姐一般无二的样貌,一个长于顾府,一个长于赫府。不一样的生辰,你不奇怪?也是,你母亲,不,养母,肯定给了你可以信服的的解释,来圆她的谎。而你,也自然而然的接受了。那好了,这样,不如叫我们再多瞧一幅画。”
施理眼神瞧过彭宇欢,彭宇欢身旁之人很合时宜的展开一幅丹青。画上之人,却是与她们姐妹二人有着八九分的想象,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