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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又一声,这回疯王动作快,一剑已经刺向那声音的方向。

剑被挡下,从树上跳下来一个少年,看相貌尚且稚嫩,但那双眼却是极奸的,里面流露出来的神情,是许多大人都未必能做出来的。

凉月抬头看向靠着树干嗑瓜子的少年,问他:“这戏,看够了?”

那少年“嘁”了一声,将疯王的剑甩了回去,被疯王接住。

少年冷哼一声,一开口凉月愣了下。

“不过是替妖主考验一下未来的夫君而已。”

这分明是女子的声音。

原来是女扮男装。

凉月笑笑。

“你不是妖,也不是人,倒是挺令我感兴趣的。”

凉月的话成功叫那女子笑了出声。

“这就对了!区区一个凡人,怎么配得上你妖主呢!而且呀!我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考验,那花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拿到手里了!”

那女子到底想说什么?

疯王看凉月似乎并非有如临大敌的感觉,反而是有种志在必得的气势。

“他不配,莫不是你配?你不过是个,修成人形的法器罢了!”

那女子立刻跳脚,把瓜子扔了,跳下了树。

“法器怎么了?法器怎么了?你可知我从前的妖主是谁?”

凉月却表现出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说:“没兴趣知道,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要走了,你要继续呆着,随便。”

说完,凉月便拉着疯王。

“爹,我们走!”

二人才走出两步,就被那女子拦住了去路。

“喂!我好不容易跑出来,就是为了找你!你怎么走了!”

凉月撇撇嘴,到底是小孩一个。

“找我去摄政王府,来这儿做甚!”

凉月要绕过她!

“你家有结界,我……我进不去。”

那女子面上一囧。

“那你找我有何事?”

凉月问。

那女子看了看疯王,不肯说。

“爹,我们走。”

“喂!”

那女子跺了下脚。

“我是来找你,做我妖主的!”

她急了。

凉月摇头。

“我不要。”

“不行!”

那女子嘟着嘴,“你不答应,我就一直跟着你!反正天地茫茫,没人配做我的妖主!”

凉月心里其实觉得很奇怪,怎么可能呢?

比她厉害的,可多了去了。

“我只能和妖主订契约,我都等了好几个三万年了!你快点!”

几乎都要变成威胁了。

凉月上下打量了下这女子。

“你确定?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不好相处!”

那女子竟然单膝跪地。

““莹月拜见妖主!”

只见莹月周身放出了蓝色的光芒,下一刻,她就化成了一支翠蓝色的步摇,飞到了凉月的头上,插在凉月的盘发里。

“妖主,你不要相信这个男人的话!他心里,你根本不是最重要的。”

听这个话,凉月也有点心虚。

因为她与白洞庭的感情在凉月这里,也最不重要。

凉月说:“算了!不过既然认了主,以后切莫这般鲁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需要耗费许多灵力来消除这些人的记忆的!”

“嗯!以后都听您的!”

疯王瞄了眼那支步摇,就这么兵不血刃地把这法器收了?

女儿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王爷爹爹好!王爷爹爹是好人!王爷爹爹对主子是一百倍一万倍的好!”

凉月翻了个白眼,这溜须拍马的本事还挺高的!

凉月的手指血滴在步摇上,就算完成了契约。

凉月问莹月:“你方才说,好不容易跑出来!从哪里跑出来的?”

莹月说:“有个坏人,做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地方,将我们放在里面,我们便使不出灵力,但我们不肯认他为主,他就只能收藏我们,不能让我们替他做坏事。”

“那人是谁?”

凉月想起了自己的琴,莫不是也是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

“不知道,但他不知道得罪了谁,有人把那个地方炸了个洞,我们就都跑出来了!”

怪不得,最近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法器。

“和你一起逃出来的,还有谁?”

莹月说:“有一些被抓了回去,还有一些就向我一样,寻找强者,重新订契约,毕竟我的妖主,几万年前就没了。不过还有一些,他们的妖主还在,便去寻了,至于能不能寻到,就看缘分了。”

凉月想,那亥北的镯子,是不是,就是他自己的?

要不怎么那么顺手就收起来了?

二人又聊了一路,凉月本来还是有困意的,但因为莹月是个话唠,凉月和她聊天,便没头儿了。

索性,凉月便跟着疯王去了宫,去见了皇帝。

等出宫时,凉月见疯王手里攥着个圣旨。

“这是什么?”

凉月好奇。

疯王看了下圣旨,说:“没什么,爹爹还有些事情,你先回府。”

凉月应了声,中途下了车,却没回王府,而是去了轻罗馆。

她实在在意那镯子。

若是真如莹月所说,看来最近她应该派人出去,多查查这些法器的下落。

虽然会面对花酿。

“以后叫我名字就行。”

凉月摸了摸头上的步摇,“一会儿,看到什么,不准多舌,不许讲给我爹!”

“好哒!”

莹月答应得倒挺快。

凉月走了进去,问黄掌柜:“亥北前辈呢?”

“在院子里呢!”

黄掌柜引着凉月过去,凉月便把法器的事安排给了他。

“动静别太大,法器们都很敏感。”

虽说这东西多半都是随缘,可凉月还是希望自己能多得些法器,将来再面对楚安那帮人的时候,也更有底气。

而且凉月也担心这些法器被楚安得到,这样那边的实力就更加不容小觑了。

凉月进院中,就瞧见亥北前辈和花酿,他们正在喝酒。

还喝!

凉月想起昨日的事情,心里就乱。

她吩咐本来已经走出几步的黄掌柜:“把酒窖给我封死!谁进谁是狗!”

黄掌柜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这,他能管得住?

不过说到,谁进谁是狗,这肯定是冲着花酿说得了。

凉月决定忽视花酿,就走了过去,恭敬地给亥北行了礼。

“前辈,晚辈有事,想和前辈商量。”

凉月目不斜视,一点都不把花酿放在眼里。

“徒儿,为师还在呢!怎么不问为师?”

花酿起身,挡住了亥北。

“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