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蘅的眉头下沉,紧紧地盯着战战兢兢的王强,眼神一挑,王强的身子便悬浮起来,神情极其痛苦,仿佛他的喉咙被什么东西掐住了,根本就呼吸不上来。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惊恐得都忘记了要如何反应。
“啊!有妖怪啊!”尖利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厅,所有人全部乱做一团,都争先恐后地要逃离这个地方。
原本还想为裴月蘅开脱的杨妈妈怎么也没想到裴月蘅居然是个妖女,她如今也跟那些逃走之人一样,面上满是惊惧。
没有人再顾及王强,所有人现在就只想活命,只有逃离了这个地方,才有活命的可能性!
王强的气息越来越弱,琼花楼内已经乱成一团,就在王强准备咽气的时候,他感觉到喉咙一松,一股舒畅的气息侵袭全身,他咳了几声方缓了过来,看见那张比女子还要俊俏的脸蛋,他感激得眼泪差点没有掉下来。
外头的士兵也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将那些乱做一团的民众有序分散离开。
裴月蘅回头,见到李阙时,她的心口跳动了几下,身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男子太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裴月蘅原本躁动的心境在见到李阙之后,浮动的心居然安静下来了。
不自觉地,她的嘴角泛起了笑容,就仿佛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自然。
“爹爹!”
裴月蘅还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心境地时候,她身边一直紧紧抓住她手心的孩子撒欢似的跑向李阙,直接扑到了李阙的怀中。
这一幕让知道李阙的名号之人全部都变地目瞪口呆,暗叹这小男孩的勇气,这李阙什么身份啊,哪是什么亲都能认的吗?
裴月蘅身上异动的能量瞬间飞出了体内,那东西被蓝色光芒所笼罩,看起来像是鳞片,那鳞片之物出了裴月蘅身体之后,直接朝着李阙飞去,没入李阙体内。
李阙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暖,仿佛是缺失很久的东西又重新归于完整了,记忆也如潮汐般涌现。
他低头看着依赖住他的孩子,并没有如所有人想象那般对孩子厌恶地孩子推出去,而是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将孩子反抱在怀中。
这一场景把所有人都看呆了,他们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李阙在民间遗落的孩子,所以他才一直说自己有妻子,有孩子。
可他们就不明白了,这天下都是他的,怎么就不能把孩子接过来了?
若这孩子真的是李阙的,那这件事可就变得有些棘手了,这女子涉及的,可不只是琼花楼的命案啊。
还有之前的澧县的命案。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早就查过此女子的身份了,可她的所有资料全部都是空白的,仿佛就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他们现在觉得这件事变得异常复杂,若这孩子真的是当今陛下的孩子,那孩子怎么着也有四岁了,如此算起来,那女子早应该在五年前就出现了才是啊,可这女子,分明就是这几个月才出现的。
这件事情,真的是太怪了!
“蘅儿,过来。”李阙将孩子放开,对上裴月蘅的眼睛,眼中含情脉脉,温柔道。
裴月蘅歪着脑袋沉思,在她的印象中,她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男子,为什么他会知道她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
李安翔见父亲疑惑,道:“爹爹,娘亲没有记忆了,她连翔儿都不记得了。”
李阙了然,心疼地走向裴月蘅,将朝朝暮暮都在想的女子环住,“蘅儿,我是你的阙哥哥,别怕,我会一直都在。”
裴月蘅居然忘记了要将他推搡开,怔怔地任由李阙抱住,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子居然不排斥跟眼前的男子,反而有期待的感觉。
那些将士看见这场景,叹了一口气,完了,案件不好处置了,不过再反应过来,他们见一向排斥女子近身的陛下居然主动抱出那女子,他们现在的心情都不在案件上了。
这陛下,终于是开窍了呀。
只是,这个女子的身份,这门婚事,只怕是不好解决啊。
裴月蘅的眼神凌厉扫过那些将士,以为裴月蘅都将他们的心思都窥探了去,他们赶紧屏住神情,不敢再乱想。
事实上,裴月蘅还真的就这么干了。
“你就是翔儿的父亲是吧?那你以后可得好好照看她,被让他再乱跑了,我看你身份不凡,养个孩子还是可以养得起,可不要再做丢孩子的事情了。”裴月蘅从李阙的怀中挣脱,她的脸红了一大片,一口气说了好几句话。
李阙重新将裴月蘅拉回怀中,温柔地抚摸她柔软的发丝,道:“我以后啊,会好好的照顾你跟孩子的,不会再丢下你们了。”
裴月蘅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一遇上李阙,她的心情就格外的冷静,再没有那种嗜血的感觉。
她扬起脸,紧盯着李阙,发现他内心没有任何旁的想法,她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她该不该信任他?
“蘅儿,没了记忆不要紧,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李阙将裴月蘅放开,身子与她距离好几步,礼貌稽礼,道:“重新自我介绍,我叫李阙,敢问姑娘芳名?”
“你姑奶奶。”
李阙嘴角抽搐,这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李安翔看见自己父亲吃瘪,忍不住笑了起来,看见父亲投过来的眼神,他赶紧止住笑。
“好,我的姑奶奶,看在咱认识得还算和谐的份上,以后跟在我身边如何?”
裴月蘅想了想,便点了点头,见到李阙之后,她感觉李阙身上有一股能让她安和的能量。
每一次她跟人们近距离相处,那些人总是因为她出事,但李阙出现之后,裴月蘅感觉到自己的煞气在一点点消散。
她虽不明白李阙身上有什么神通,但她不想再有人因为她出事了。
“好,看你满身富贵气,应该能让我出穿不愁,那我只好勉强跟在你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