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之内桌椅俱全,擦的干干净净,不过就是静悄悄的,就好像没有人一般。
张无忌鼻尖微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轻轻把背上长剑取下放在桌上叫到:“小二,来客了。”
“来了、来了!”一个瘦子低着头从里屋出来,肩头搭着毛巾,手中拿着托盘满脸堆笑道:“客人要点什么?”
“我要人肉包子你们有没有?”张无忌笑道。
“客人说笑了,咱们是正经客店哪有那种东西?”小二脸上微微一僵,不过很快便又挤出一丝笑容道。
“没有?”
张无忌脸上有些疑惑:“那我为什么在你身上闻到了血腥味啊?难道不是刚刚杀过人?”
“你……!”小二脸色煞白,继而又突然变得狰狞。
“小子,想活命就赶紧滚,莫要多管闲事。”
小二色厉内敛,把托盘一扔露出下面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那刀上还有尚未擦干净的血迹存在,显然刚刚杀过人不久。
“宋六,和他客气什么,杀了了事!”也就在这时,二楼一个大汉手握一把砍刀一跃而下,当头朝张无忌砍来。
“铿锵!”张无忌放在桌上的长剑已经出鞘,一道寒光闪过,那大汉手中砍刀断成两截,瞪大眼睛捂着脖子跪倒在地上。
“你、你……!”大汉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大汉脖子处才有一道极其细小的血痕露出,甚至流血都不是很多。
张无忌收剑站起,看向宋六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是不是刚刚杀过人?”
“爷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那叫宋六的家伙噗通一声便跪在张无忌身前,一个劲磕头。
“呦、呦,哪里来的狗也敢管老子的闲事!”就在这时一行四五人从后宅走了出来。
当先一人手握大刀,衣衫有些不整,却是个三流好手。
在他身后一共六人,其中五人手中各自拖着一具尸体,有老有少,最小的甚至只是一个七八岁的稚童。
而在最后面那人手中抓着的是一个女子,这女子三十来岁,衣衫不整,双眼目光涣散。
张无忌不用问就知道她遭遇了什么。
那领头的大汉一挥手,他身后几个人嘻嘻哈哈笑着把几具尸体扔到张无忌身前。
“小子,人是老子杀的,你要如何?”大汉跨前几步,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嚣张开口。
“为何杀人?”张无忌好奇问道。
“你特么问的都是废话,老子看不顺眼顺手就杀了,这还要理由?”
“哈哈,我看他是被老大吓傻了,小子毛都没扎齐就学人家出来行侠仗义,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滚回娘肚子里再修炼几年吧!”
“就是,以为背把剑就是大侠了?这年头是个人都能背剑!”
一群人闹哄哄的嘲讽,张无忌却不由叹了口气。
他在几具尸体上一扫而过,特别是那个七八岁的孩子,脸上甚至挂着泪痕。
“这年头,真特么的人命不如狗啊!”张无忌感叹一声,唰的一声长剑出鞘,一个闪身便冲入了人群之中。
剑影在一息之中闪烁七次,包括那领头的三流好手在内全部僵硬在了原地。
然后扑通扑通歪倒了一地。
身后那宋六趁此机会猛地向门口扑去,张无忌眼角瞥见,一脚踢在旁边一把大刀上。
那大刀打着旋飞出,噗嗤一声直接插入宋六的后心。
“说实话,我也看你们很不顺眼!”张无忌长剑一抖甩掉其上的血滴,收剑入鞘。
“啊……!”唯一活着的女子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凄厉大叫,抓起地上一把砍刀扑到那领头之人身边,一刀一刀砍在他身上,很快就把大汉砍的血肉模糊。
张无忌再次叹了口气,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出了客栈。
他却是没了休息的打算,骑上马慢悠悠的离开。
“轰!”刚走没多远,身后客栈之中突然有火光闪现,然后越烧越大,最终整座客栈都被笼罩在熊熊燃烧的火海里。
张无忌看的清楚,那唯一活下来的女子并没有从里面出来。
“呵……这狗日的世道!”张无忌再一次感受到了真实江湖世界血淋淋的现实。
却也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要去救那女子的意思。
“少年人好俊的剑法!”一道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张无忌扭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大和尚。
“有事?”张无忌意兴阑珊问道。
他今晚杀人不少,按说也算行侠仗义了,但不知为何却是半点也不感觉兴奋。
“杀人手法干脆利落,我有一个朋友和你很像!”
大和尚笑着走过来赞叹:“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剑术,我猜你是武当山下来的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张无忌无所谓道。
一边说着,他朝前拨马继续前行,丝毫没有理会大和尚的意思。
“本来我已经跟你一段时间了,想着若是武当山下来的我就一掌毙了,但现在我却改了主意。”
“武当山的道士多是假仁假义之辈,这样的我是见一个杀一个,不过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你不像个道士,行事作风像我明教中人,倒是有趣。”
大和尚大步流星跟在张无忌身边,丝毫没有因为张无忌的无视而动怒,反而和他交谈起来。
“你是明教的?”张无忌也来了点兴趣,好奇问道。
“明教五散人彭莹玉彭和尚。”大和尚丝毫没有避讳自己的名字。
“你叫什么?”彭莹玉问道。
“武当张无忌!”张无忌同样没有避讳的意思。
说实话,这大和尚虽然也是后天高手,但他并不惧怕,身怀九阴、九阳两种神功,现在的他不说天下无敌,但整个江湖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却是再难有人能够杀他了。
“鹰王的外孙、狮王的义子?”
彭和尚大笑起来:“倒是缘分。”
“你这是要去光明顶?”彭和尚又问道。
“是啊!”张无忌笑的阳光灿烂。
“去干什么?”
“对了,这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你到底是帮哪边的啊?”彭和尚脸上有些古怪,显然是想到了张无忌尴尬的身份。
“我哪边也不帮,我啊,是去劝架的……。”张无忌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