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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简从入定养息中回过神识来,长长了舒了口气,掌心凝气,总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神色微沉。

程简站起身来,看着桌上放着一盆葡萄,上面听着一只粉红色的传音花,将花捻碎后,任语嫣温柔的声音传来。

“师兄,我前日见慕寒师兄回了柏步山,等不到你回来,想着这葡萄熟了,就想给你送一串来尝尝。见师兄你在休息,我就没有多打扰你了,小厨房里也备着你爱吃的红烧鱼,待会儿你养息结束之后可以尝尝。”

程简眸子转向那紫红色的葡萄,突然想起主屋中的莫兰,莫名腾起些不安,快步地冲进主屋里。

主屋里的太妃椅上正斜靠着一人,见他进来后,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手中的医书。

“可算是醒了。”阿慧尔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程简掌心都凝着杀诀,眸中煞气未褪,“怎么会在这个屋里?”

阿慧尔呵呵一笑,“程哥哥你这话说得真新鲜。我不呆在这个屋里,难道和你一样在外面放个椅子就当床吗?我算是仁义了,看你把莫姑娘放在眼睛里似的宝贝,不然我就让她睡地板了,反正她现在肯定不嫌硌得慌。”

“你这两天都呆在这个屋里?”程简有些发愣,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明明就在隔壁屋,但是他的灵流感知如今自顾不暇,已然做不到八方兼顾。

“偶然进来休息一下。”阿慧尔坐直了身子,“顺便盯着你的神识是不是又跑到安魂灯里去了。”

程简沉默地看了眼安魂灯内幻境,过了许久之后,才道:“慧尔,我这次欠你一个大人情。”

“那是肯定的。”阿慧尔立马决定坐地起价,“只要这次你不死,以后都要记得还。”

阿慧尔从天灵门拿了许多灵药,许多药草在其他修真门派眼里是上万灵石的价值,而且一药难求。

作为天灵门掌门嫡女,一口气拿空了大半个珍贵药材库房,气得库房总管打了报告给掌门阿雷培后御剑去了西娥郡采药,眼不见为净。

阿慧尔也不知道哪些药材能够抑制穷奇牙的毒性,索性捏了一个十全大补丸,硬塞着程简吞下去。

翌日,阿慧尔接到了她爹的飞音传信,刚刚从外地回来的阿雷培在听完库房总管的汇报之后,他怒叱阿慧尔居然养成了败家恶习,让她立马滚回赤泉,当面给个解释。

阿慧尔虽然怼天怼地,但是不敢惹她老子生气,连忙将那些草药都毁尸灭迹,通通捏成了大药丸,交给程简后御剑回了赤泉。

阿慧尔颇有慧根,误打误撞也是蒙对了些,程简每日一服这药丸后,虽然没有办法彻底抑制穷奇牙毒性,但是他能够感觉到体内灵流流转得平稳了一些。

七七四十九天。

转眼到了七月底,程简已经养了安魂灯内莫兰魂体四十七天,只要再过两天,莫兰魂体就能重归肉身了。

程简站在安魂灯前,看着幻境之内的莫兰,眸色温柔,不知等到莫兰真正复活之后,是会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

不知她是小老虎般的张牙舞爪,还是小懒猫似的娇憨可爱?

程简想到过去种种,莫兰真是用过太多的面孔来面对过他,不知哪一个才是她的真心想法。

突然一道灵蝶从门缝中飞了进来,是逐月窦氏的守卫飞来的传音信。

“程长老,属下失职,今天早上属下去德馨祠堂时,发现您母亲的牌位不见了,属下实在是找不到了,真的是不翼而飞啊!”守卫有些慌乱的声音在主屋中回荡。

程简脸色瞬间冷厉,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

那日他放过烧了逐月窦氏的祠堂之后,重新建了一个德馨祠堂,专门来摆放他母亲的牌位,他母亲一辈子东躲西藏,却仍是躲不开成为弱肉强食的牺牲品,最后连个坟墓都草草了事。

如今他踏平逐月窦氏之后,就是要将他母亲的牌位摆在曾经的逐月窦氏祠堂正中心的位置,让她生前夙愿死后终得偿。

程简将那道灵蝶捻得细碎,低头看着幻境中正在编织着草篮来打发时间的莫兰,手中快速捏了几道防护诀后,转身离开了锦至庄,御剑而飞。

程简的身影消失在锦至庄上空之后,那参天大树下走出来两道身影。

“大哥,那贱种真的走了!”一人朝另一人道。

“那是自然。”另一人得意道,“这贱种最在乎的不过就是他老子娘的名分,只可惜死后也不配给我们逐月窦氏提鞋,还想进我们逐月窦氏的祠堂,做他的青天白日梦!”

说话之人正是逐月窦氏窦仁竹之长子窦日里,他洋洋得意地看着他的亲弟弟窦贝帆,“程简就是只流浪狗而已。”

“可是他娘的牌位真的放进了我们家啊。”窦贝帆胖的像个圆球,圆圆的脑袋,圆圆的鼻子,只有那眼睛被挤成了长条形,“我们爷爷和曾祖父的牌位都被那贱种烧得一干二净,那贱种还占了我们家,让我们有家不能回。”

窦贝帆越说越委屈,胖乎乎的手掌紧紧握着,捏成了一个球。

“这只是暂时的,且让贱种嚣张几日。”窦日里安慰弟弟,“你看这不是老天有眼吗?贱种得罪了我们逐月窦氏,修真门派正义之士都看不过去了,处处给我们出谋划策。虽然我们上次偷袭贱种,被某个蒙面人打扰了,但是这次肯定是极好的机会。”

“可是贱种都走了啊。”窦贝帆不解道。

“这次不一样。”窦日里咳了一声,极不情愿地承认道,“那贱种现在是化神境界,我们暂时不适合和他硬碰硬。但是我们可以隔山打牛,借刀杀人。根据那正义侠士的情报,这锦至庄主屋内就有贱种的弱点,只要我们把它拿到手,贱种就会乖乖听话。”

“真的?”窦贝帆有些疑惑,“这人说的话可信吗?”

“当然,你看这招调虎离山之计不也是那人给的建议吗?贱种一听到那信息后立马就走了,跟计划分毫不差。”窦日里深信不疑,“只要拿到贱种的弱点,估计我们让他去死都可以。”

窦贝帆见哥哥如此相信,也跟着点头道:“那我们快去吧!”

两人猫着腰,从半山腰走到了锦至庄湖泊旁,夏日蛙声蝉鸣,晚风徐徐,一片热闹却又更加幽静舒适。

“表妹这庄子打理得真好,而且灵力充沛,真是个好地方。”窦贝帆被美景分了心,感叹道。

“那是自然,天灵门的东西哪里有差的。”窦日里满是嫉妒地看了眼这庄子景色,“之前听娘说过,这是舅母给表妹的生辰礼,以后估计也就是表妹的陪嫁了。”

“真好。”窦贝帆擦了擦额头的汗,“自从我们住到天灵门之后,不仅要和爹娘同挤一个院子,而且可以使唤的丫鬟婆子少了许多,真是处处不方便。”

阿雷培这次不仅接纳了阿索蝶一家四口之外,还有其余窦氏家族的人,虽然天灵门家大业大,但是也不想染上逐月窦氏的乌糟事,索性单独辟了一处宅院给他们居住,也算仁至义尽。

偏偏这些人仍然是沿袭着逐月窦氏窝里斗的传统,除了探讨怎么同仇敌忾找程简报仇的方法争论外,隔三差五还因为宅院用地不均等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吵架。

窦日里有心想做成一件大事,在接到神秘人给的飞灵传信之后,也不想把这功劳分给其他人,只叫上了自己的同胞弟弟,准备杀程简一个措手不及,立下大功后这逐月窦氏的掌门之位非他莫属。

“只可惜表妹她识人不清,居然还帮着贱种,真是缺乏管教。”窦日里对这吃里扒外的阿慧尔有些不满,“她就是被舅舅宠坏了,无法无天。听说前几日偷了大半个库房,被关禁闭了。”

“是啊。这么好的房子居然让贱种住。”窦贝帆已经走到主宅门口,看着九曲回廊,有些不甘心。

窦日里随即嘿嘿一笑,“弟弟,你是不是也想住这个房子?”

窦贝帆想到这些日子在天灵门束手束脚的不痛快,点了点圆头。

“表妹长得也不错,如今都十八了,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纪,如今还没有许配人家。”窦日里嘿嘿笑道,神情有些猥琐,“那日我听娘说了,等到时机合适了,她就和舅舅说这门亲事,让表妹嫁给我,亲上加亲。”

“真的么?”窦贝帆也有些高兴。

“娘还会骗我不成。”窦日里踌躇满志地说道,“所以我这里来这庄子,就是要做成大事,让大家都不敢再小瞧我们。逐月窦氏宗主夫人的名头,表妹也算是高嫁了。等她嫁进来之后,我就让她好好知道什么叫做三从四德,这锦至庄以后就给你住了。”

窦日里说这话时,丝毫没有想起逐月窦氏已经在前几月被程简踩在脚底,一把火烧了祠堂后,早就被排出了玄门大派之列。

“大哥,我支持你。”窦贝帆笑得看不见眼睛,“我们快进去把程简的把柄抓住,等你当了宗主之后,我一定好好辅佐你!”

窦日里点了点头,正欲推开主宅门,却像是被利齿咬过般,猛地吃痛收回了手。

“怎么了?”窦贝帆巴眨着缝缝眼。

“那贱种设了防护诀。”窦日里甩了甩手,恨恨地说道,“雕虫小技,这些防护诀算什么。”他低头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件闪着鳞光的披风,招呼着窦贝帆躲了进来。

窦贝帆走进屏风内,发现这看着不大的披风竟是能够将他遮的严严实实,惊奇道:“这是什么宝贝?”

“这是穿山灵兽鳞片做成的法宝,能够破解大部分的防护诀。”窦日里自豪地说道,“这是舅舅给我的。”

“舅舅给的。”窦贝帆非但不吃醋,还有些惊喜,“大哥,舅舅这么喜欢你,看来真是想把表妹嫁给你。”

窦日里嘿笑一声,掌间凝气,一道劲风推开了主宅大门,两兄弟对视一眼后,快步走了进去。

窦日里被防护诀咬了一次手之后,再也不敢伸手,命令着他肥肥胖胖的弟弟推开主屋厢房门,自己躲在侧墙旁,防止屋内有暗器飞出。

既然是程简那贱种的弱点,必然是机关重重。

窦贝帆头脑简单,一马当先的推开房门后,屋内一片安静,转头看着靠在墙壁旁的窦日里,“哥,你怎么不过来?”

窦日里见他无恙后,装模作样的嗯了一声,问道:“里面怎么样?”

“没什么东西,就是有一盏灯。”窦贝帆走了进去,咦了一声,“那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去看看。”窦日里站在门口,扫了一眼那泛着昏黄光芒的油灯,转头命令道。

窦贝帆走上前去,弯腰看了一眼,与面色青白的莫兰来了个面对面,吓得嗷地叫了一声,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猪,连连后退了几步,最后绊倒在地上,咚地发出浑厚的肥肉墩地的响声。

“怎么了?!”窦日里又退到门外,警惕地捏了个防身诀。

“死……死死……”窦贝帆死了半天,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舌头,“死人,床上有个死人啊!”

“死人?”窦日里慢慢地往门里走了几步,看着床上拱起的东西的确是一动不动。

“对啊!吓死我了!”窦贝帆豆大的汗从额头掉落,“大哥,我们不会是被人耍了吧,这哪里有什么贱种的弱点啊!”

窦日里慢步走到床边,看着莫兰的尸首,啐了一口,“他娘的,哪个王八蛋敢骗老子。”随后转头看着那桌上的安魂灯,突然愣住。

“大哥,我们快走吧。大半夜看到死人,太晦气了!”窦贝帆一刻都不想再呆。

“等等。”窦日里叫住了他。

“怎么了?”窦贝帆像一个滚动的圆球,已经滚到了厢房门外,探出一个圆脑袋。

“说不定那个人说的没错,这个人就是程简的弱点。”窦日里盯着安魂灯,眼神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