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说完之后,随手一挥,一道强悍的灵气犹如嘶吼的猛兽直扑湖面,咚的一声巨响,深陷漩涡,溅起巨浪。
羽止彦:“……”
陈文才:“……”
这方法也太直接了吧?
待到酉时太阳落山后,雅风院家塾内满室昏暗,陈文才在书案旁点了根蜡烛,昏昏黄黄的烛火在这满室阴冷中腾起了一丝亮光。
陈文才转头,看着房间内的其他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那身穿白衣长袍的道士看着他时,眼神一言难尽。
不,不是看着他,而是看着他袖中的纸片人一言难尽。
陈文才想起白日的经历还有些缓不过神,寒窗苦读十几年,从未如此鲜明的见过外面的世界,亦或说是光怪陆离的世界。
那小道姑嫌麻烦后用阵法轰了邪祟的老巢,湖面顿时阴风阵阵。
他的师兄气得开口狂骂,还要跟着她一起布阵,吩咐那些目瞪口呆的同门师弟站在对立角。
几人各站东西南北一角,布阵许久才将那作怪狂震的湖面震平了下去。
“还是小瞧这施术之人了。”
陈文才听到那小道姑嘀咕了一声,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难道她都没有十成的把握就炸了邪祟老巢吗?!
那小道姑不做人,犯完事后就施了法把自己附身在纸片人中,让他藏在袖口,说是邪祟眼瞎,只认年龄不认人,认不清陈文才是一人还是两人。
陈文才刚才将那素白色纸人捏在手心中,纵是这多年的稳如松的涵养才让他没有惊声尖叫。
明明还在和他说话的小道姑,一下子手中荧光一现,就变成了一张纸人,那纸人模样清秀,倒是和那脾气差的道姑有几分相似。
莫兰白日闹腾了一场,耗费了些灵力,这时化成纸片人,不用自己动,于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她这哈欠声一出,在场所有人脸更黑了。
“十六,下次你再这般胡闹,我还凑上一脚的话,我就是你师弟。”羽止彦不解气,看着陈文才骂道。
陈文才无辜地眨眨眼。
“没骂你。”羽止彦双手抱胸,鼻子哼着粗气。
“七师兄,这回可是你让我来的,你不能只出人不出力吧。不过是镇压邪祟阵法而已,正好让我们这些小师弟们练练手。”莫兰懒洋洋地开口,“而且今天我们断了狂煞符的好几层功力,即便没有断了邪祟的老巢,好歹不会像昨天那么被动,让邪祟来去自如。”
“那你躲在纸片人里干什么?!”
“这不是怕我们学艺不精吗?”莫兰语气中带笑,“这陈府小少爷现在可是独苗了,可是不能再折进去了。”
说话间,那烛火闪了一下,无声无息地灭了。
家塾里陷入里一片黑暗,众人顿时不再说话。
一钩狼牙月悬挂于半空之中,清浅的月光透过大开的窗棂照了进来,依稀能够看清家塾内的书案、孔子画像……
陈文才能够感觉到周遭阴冷气息渐浓,看来这间家塾的确有邪祟,但是它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