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姜慕晚迎着雨幕,去了华众旗下工厂,一身休闲运动装在身,显得有几分亲民。
华众旗下工厂众多,且分布在各个城市之间,姜慕晚所去之地,乃是c市周边,来回三小时的车程,说远不远,说近倒也不近。
这日,她奔波于高速上时,付婧目光扫了眼后视镜,见后方有车辆跟随,握着方向盘,缓缓的叹了口气。
“就当多了两个保镖了,”反倒是姜慕晚,反过来宽慰她。
“若是我们的人,哪还有半分担忧?老爷子明目张胆的把我们盯这么紧,我们半分喘息的余地都没有,柯朗那边还等着我们过去操作,他越是盯得紧,就对我们越不利。”
“既来之则安之。”
“还是得想办法甩掉,首都那边我们不能丢,无人看管,我总是内心不安。”
若是因姜家丢了首都,无疑是因小失大。
这等蠢事,若是干出来,那简直是令人笑掉大牙。
眼下首都大把大把的金山放在那里等着她们去搬,可偏偏、偏偏老爷子将他们看的紧,她们动弹不得半分。
若说不急,是假的。
付婧话语说到此,姜慕晚只觉脑子嗡嗡作响。
思及顾江年,头疼、头疼、实在是头疼。
“让我思忖思忖,”姜慕晚靠在座椅上,整个脑子嗡嗡作响。
如付婧所言,她们现在,不敢有半分动作。
23日傍晚时分,雨势间歇。
姜慕晚从工厂返回市区,正欲往梦溪园而去,欲要与老爷子进行谈判,且半道上接到了管家电话。
接起,管家告知今晚在外用餐,希望姜慕晚前去。
正所谓打瞌睡送枕头,姜慕晚哪有不去的道理。
老爷子重在养生,定了家素食馆。
姜慕晚下车时,未曾先进去,大抵是整日奔波,稍有些疲倦,进了素食馆旁边的小店,点了杯咖啡,且拿着咖啡,将准备出门,迎面撞上来一人,若非眼疾手快,只怕这杯咖啡就要贡献给人家了。
“抱歉。”
“看着点儿。”
前者来自于拉开门的男生,后者来自于姜慕晚不耐烦。
话语落地,一人低头,一人抬头。
嚯、、、、、、二人都不言语了。
就站在门口,这么直勾勾的望着对方。
尴尬之色爬上二人脸面。
良久、招呼声同时响起。
“姜小姐。”
“季先生。”
“好巧。”
“是好巧,”姜慕晚回应。
片刻,季言庭伸手将门拉开了些,往外退了一步,将位置腾出来,且客气绅士道:“姜小姐先。”
“谢谢,”姜慕晚道了谢,端着咖啡跨步出去。
擦肩而过时,季言庭低眸看了眼她手中咖啡,视线顺着她的背影下楼梯,几步功夫,便见姜慕晚将一杯咖啡灌到了底,且转身进素食馆之前将杯子丢进了垃圾桶。
这日,姜慕晚进包厢,见包厢之内,出去姜家人之外,且还有些许人。
但这些许人、她只空有印象,并不熟悉。
“梦溪园的季爷爷,和叔叔阿姨,”一旁,姜临开始引见。
姜慕晚也算是乖巧,顺着视线挨个儿叫过去。
“过来坐,”老爷子见此,心情尚算愉悦,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让她坐过去。
将坐下,包厢门被推开。
姜慕晚抬眸望去,只见季言庭站在门口,二人视线相对之处,错愕一闪而过。
父母长辈齐聚一堂,两家晚辈对面而坐,如此情景,怎么看,怎么都脱不开相亲二字。
姜慕晚端起眼前的杯子啄了口温水,压住了心中的那份错愕。
“你们这二人是见过了?”季家老爷子见二人视线碰撞,将二人眼中的那抹错愕捕捉在眼里。
“刚刚进来时撞到过,”未待姜慕晚开口,季言庭先一步回应。
“那怎么没一起进来?”季老爷子在问。
“我去买了包烟,”男人浅声作答,温温视线扫向姜慕晚,绝口不提她站在便利店灌了杯咖啡的事情。
这句话,说的有技巧。
季言庭无疑是用这句话将姜慕晚送到了高位,二人既然事先相见,季言庭因买烟让人提前进来,无疑是失礼在先。
于是、这顿饭,以姜家为主导地位开始。
众人话语间,明里暗里都往姜慕晚与季言庭身上引,且这二人都是端的好孩子的姿态,你问,我就答,绝不隐瞒。
来往之间,诚实可佳。
“听说姜小姐最近准备拿下c航新航线餐食供应链?”间隙,季言庭望着姜慕晚问道。
后者微微诧异,却也未有隐瞒,点头回应:“是这样。”
“姜小姐有眼光,c航近几年准备大力发展国外旅游业,与国外各航空对接,是块肥肉。”
姜慕晚闻言,笑了笑,不避讳姜临与杨珊多的目光,淡淡笑道:“依季先生所言,看来我得加把劲才行。”
话语之间,带着些许俏皮之意,季言庭见此,浅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老爷子大抵是知晓她想拿下c航这条线,可姜临并不知晓,事态未成之前,她不喜与人过多言论。
这夜、这顿晚餐吃的及其有目的性。
期间,杨珊为了扮演好妈妈的形象,给姜慕晚兜了菌汤,后者看着眼前的汤,牵了牵唇角、
若说吃,她刚刚急匆匆灌了杯咖啡,眼下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下了。
但若是不吃,只怕是杨珊的好继母形象坐稳了,而她这个恶毒继女的形象也是稳妥了。
可这碗汤,她若是不想喝,自然是有理由与借口不喝。
于是,她乖巧伸手,将这碗搁在了老爷子跟前,且可人道:“菌汤不油腻,爷爷喝。”
此举、惹得一众厅内人纷纷掩唇浅笑。
唯独杨珊,落在桌子下的手狠狠的紧了紧,可面儿上还不能有丝毫的不悦。
如此就罢了,且还得违心夸奖姜慕晚一句:“还是慕晚贴心。”
这日,晚餐结束,一行人离开包厢,长辈在前,姜慕晚与季言庭二人缓行在后。
二人比肩而立,若不言语,倒也是一对佳人。
“姜小姐事先知晓?”
“不知,”她答,原以为是家宴,哪儿曾想是相亲宴。
“季先生呢?”她反问。
“一样,”后者苦笑,朝着姜慕晚耸了耸肩。
一行人下楼,将至庭院,前方,一声熟悉的姜老凭空响起。
抬眸望去,只见顾江年带着一众下属站在对面,身旁、是科研院的几位院士。
商人最重门面建设,也看重知识成果,这番相遇,只怕不会过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