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这人许是回来洗了澡,一身灰色家居服在身,下身是条米白色的裤子,端着杯子立于窗旁,书房角落里的加湿器正在冒着袅袅白雾。
白猫蹲在他的脚边伸出爪子够着他的裤腿。
一副想要爬上去的模样,可长身而立的男人似是并未被这只调皮的白猫影响。
大抵是衣着原因,今日的顾江年少了往日的那份凌厉,多了一份柔和。
可姜慕晚知晓,这份柔和,只怕是假的。
片刻,男人端着玻璃杯缓缓转身,她才看清,杯子里装的,不是白开水,而是一杯洋酒。
“姜副总好手段,”顾江年清冷的话语在在跟前响起,没有丝毫温度。
她视线缓缓从他杯子上移开,落在男人俊逸的脸面上,笑意不急眼底:“不及顾董。”
谁能知晓,c市首富顾江年还掌控了整个c市的重工业呢?
这消息若是放出去,只怕得惊起一层浪。
若不是她歪打正着算计了余江,只怕也扒不出这层关系。
顾江年闻言,浅笑了笑,端着杯子往沙发旁而去,黑色皮质沙发摆在屋子中间。
见人动,姜慕晚也没站着跟人斗智斗勇的意思。
迈步前去,弯身欲要坐下去。
只是将坐下去时,见这人瞧着她的目光稍有些怪异。
大抵是二人此时本就是敌对状态,怪便怪吧!
只是、
她将坐下,便听闻一声尖锐的猫叫声响起。
黑猫从她的屁股底下呲溜一声跑开了。
她惊魂未定之时,只听顾江年端着杯子冷嘲她:“这么大个眼睛,原来是个瞎的。”
他一早就看见黑猫躺在那里了,见姜慕晚坐下去,只是眉头轻佻,也未想着提醒,反倒是等着事发之后冷嘲她。
这人,典型的蜂窝煤。
周身通黑满是心眼。
“顾董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她坐下去问道。
“什么?”男人颇给脸面回应。
“红烧、清蒸,水煮、爆炒,到底哪一样适合它。”
话语落地,顾江年端着杯子喝了口,望着蹲在书架旁边舔毛的黑猫道:“听到了吗?以后离这个黑心肝的女人远一点,不然,进锅里了可别说我不护着你。”
姜慕晚未曾回应他的话语,清明的眸子落在这人身上。
须臾,顾江年伸手甩过来一个文件夹。
“姜副总让恒信,损失惨重。”
“顾董是将我请上门来算账来了?”
“不跟你算账难不成还跟你谈感情?”男人冷嗤反问。
“顾董要赔偿,应该去找织品,而不是找我。”
“姜副总这么大个人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没点逼数吗?”男人话语微杨,将刚刚装出来的温和悉数压了下去,剩下的只有冷厉。
姜慕晚想,瞧瞧,瞧瞧,这才是这个狗男人的真面目。
谦谦君子?那都是装给鬼看的。
“顾董有逼数不还是找错人了?”她冷声反讥。
霎时,书房一片静默。
这静默中,只听得见空凋的工作声。
而后,静默的空气中隐隐有逼仄之感压上来。
顾江年轻嗤了声,端起手中杯子喝了口酒,片刻,点了点头,温着嗓子开口:“敢做不敢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咬死不承认。
书房再度陷入沉静。
顾江年手中的酒杯逐渐见底,男人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片刻,薄唇微启,话语冰凉:“首都宋家若知晓姜副总回了姜家,会作何感想?”
“威胁一个女人,顾董也就这点能耐了,”她依旧高傲,没有低头的意思。
啪嗒,他伸手将手中杯子搁在茶几上,而后缓缓起身,行至姜慕晚跟前,一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上,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带着酒味的话语朝她奔来:“在君华老总跟前跟我你侬我侬让人想入非非,一边霹雳扒拉的敲着算盘想从我这里讨好处,一边算计我,姜副总的手腕,可当真是极高的。”
不说旁的,就机场那一幕,以后君华老总见了姜慕晚,就凭他们二人暧昧不清的关系,众人见了她,也得客客气气的。
试问这c市,能有几人有如此待遇?
姜慕晚这是在拉着他当跳板。
当跳板就算了,偏生反脚就将他踩了一把。
顾江年多年没吃过如此亏了。
她被迫昂着头,直视他,话语板正清冷:“周瑜打黄盖,我愿打,顾董也愿捱不是吗?”
男人闻言,冷笑了声:“愿挨?”
随即,男人落在她下巴上的手缓缓移至她脸面上:“这世间,不过都是一物换一物,谁跟你说我愿挨?恩?”
最后一个恩,话语微扬,带着半分怒火的询问。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倘若这一次,姜慕晚还能坐着被占便宜,那边不是姜慕晚了。
猛的,她抬腿欲要踹开顾江年,却在抬腿之际,被一双宽厚的大掌狠狠的摁住了咽喉,且动作阴狠,奔的是要弄死她的架势。
顾江年手上青筋直爆,落在姜慕晚脖颈上的手丝毫力道都未留。
臂膀微起,将坐在沙发上的姜慕晚微微提了起来。
提至跟前,混合着酒味的话语声在她耳旁炸开:“姜副总想蹬鼻子上脸,也得我愿意不是?”
她伸手,扒拉着男人落在自己脖颈上的爪子,试图将自己解救出来。
猛的,顾江年伸手,她跌落在沙发上,咳嗽声猛起,却在瞬间就止在了唇瓣之间。
顾江年将她圈在沙发上,男人跨坐在她膝盖上,一手擒住她的手腕,一手钳制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动弹半分,只得被迫迎合。
怒火奔腾,顾江年可谓是没有半分柔情,她像个濒临死亡的人在借着他的鼻息喘息。
后腰微凉,身上短袖已然消失。
她躲闪着,却被人狠狠的摁住腰肢,不得动弹。
浓情高涨之时,他掐着她的下巴,低沉开腔:“我说过,总有一天要扒光你的尖刺,让你对我俯首称臣。”
“姜慕晚、你招惹我在先,别后悔。”
这句别后悔,顾江年可谓是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能将她拆之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