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和法国的情况类似但又有不同,相似的地方在于,意共甚至比法共更强大,陶里亚蒂甚至被认为是西欧党派的领袖。
不同的地方也很好查询,意大利毕竟是一个战败国,殖民地早已经被剥离干净。不存在什么撼动稳定局势的风潮,自然也就不会把矛盾传导到本土了。
意大利在冷战时期可谓是左右逢源,一段时间内身为欧共体三巨头,差点把英国踹到欧洲第四的位置上,不过意大利企业以中小型企业为主,真放开了竞争,是不可能是跨国企业的对手的,苏联解体,有利的外部形势消失,意大利是德国扩张最直接的受害者。
“如果伸手拉企业一把,企业就能生存,但要是想把企业干掉,也并非难事。”
任何资本都不可能完全脱离国家的影响力,除非艾伦威尔逊能够让妻子带着产业脱离英国,但只要蒙巴顿集团身上还有英国的血统,艾伦威尔逊就只有一个选择,必须让英国处在强国之列,至少足以保护蒙巴顿集团的利益。
所谓的跨国资本也要有所侧重,一旦英国不行了,谁说美国不会来一手长臂管辖,把蒙巴顿集团的产业抢走?面对国家力量的打击,单独的跨国集团什么都不是,虫豸而已。
赫本似乎是很喜欢罗马的历史人文气息,每年都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罗马古迹众多,是很多电影的采景地,招人喜欢也是理所应当。
但面对艾伦威尔逊的请求,和伊丽莎白泰勒被认为是当今英国的双珠之一,赫本还是痛快的答应要回国居住,“跑到意大利还同时看我,真是辛苦了。”
赫本对艾伦威尔逊出现也很开心,她喜欢这个男人,从性格到身份都是如此。
艾伦威尔逊也知道这一点,赫本本质上除了小时候受过一点苦之外,在思维上绝对是上流社会的思维,在他的印象当中,赫本演出的角色没有太过底层的,这和玛丽莲梦露可完全不同。
“恋爱的人去赴情人的约会,像一个放学归来的儿童;可是当和情人分别的时候,却上学去一般满脸懊丧。”
听了艾伦威尔逊的话,赫本有些好笑,“你的哲学,都用在这上面了?”
“如果不是见到你,我早就把莎士比亚送回校园了。”伸出手摩擦着赫本的脸颊,艾伦威尔逊也不否认,他每次来见赫本,都要重新温习一下莎士比亚的着作,防止出现不文艺的一面。
赫本不禁莞尔,温和的道,“但我也承认,你在这种时候目光如同雄鹰一样炫目。”
“主要分对谁。”艾伦威尔逊诚恳的回答道,要说他觉得莎士比亚的话,那一句最有道理,可以在为英国服务的时候用得上,那么当然是这句。
魔鬼为了陷害我们起见,往往故意向我们说真话,在小事情上取得我们的信任,然后我们在重要的关头便会堕入他的圈套。
这是他真正读进去的一句话,所以在很多时候,艾伦威尔逊都以诚实的面目示人,为此甚至可以赴汤蹈火,这一次他就深信救法国就是救英国,所以对于这一次的策划毫无愧疚之心,所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成功路上的尘埃罢了。
法国的回旋余地毕竟比英国要大得多,基本盘的隔阂不过一个地中海。
说句很伤自尊的话,他是英国人不得不考虑一下加强法国的立场,他要是一个法国人,可不一定会帮英国。
在和北约驻意大利的军官一起,和意大利天主教民主党的政客沟通时候,不少意大利人就表示这么一个意思,“法国人太贪婪了,总是还想要维持世界第一流大国的影响力,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艾伦威尔逊对这种答案不置可否,想要维持世界一流大国的可不仅仅是法国。
贪婪本身也是驱使前进的原动力,就像是房价一样,很多人当然可以活的很轻松,如同鹤岗的房价在中国绝对不能说是罕见,只要放下心中的贪婪,不一味地往一二线城市冲,还是可以活得轻松的。
可见过了大城市的繁华,人又怎么能够接受返回小县城呢?没见过还好,关键是已经见过了,法国就是这样,它做过全世界响当当的强国,同样,英国也是这样。
但在身边美国军官的注视下,艾伦威尔逊只能拍手叫好,说意大利人说的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回到欧洲之后,他陡然感觉,身上无形的束缚变大了。和在殖民地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弄的心情都有些不好,连赫本年轻曼妙的身姿,都无法抚慰这种心情上的低落。
“是不是沟通的不顺利?”赫本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不过她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明明看着自己的目光还是很炙热。
“哦,我在为和平的不易感到感伤。”作为一个成熟的官僚,艾伦威尔逊早已经可以毫无停顿的切换思维,“每每想到北非的人们还处在战火之下,总是心里有些无力感。”
赫本的出身会有什么样的的想法,早就被他这个资深官僚摸得一清二楚。
直白一点说,赫本和真正出身底层的玛丽莲梦露完全不同,梦露是真的见过底层是什么样子。赫本只是在战争的特殊时期见到过。
这种和底层有隔阂的生活,极其容易滋生出来类似后世白左的观感。
所以和赫本的对话,就要从这方面入手,谈一下很空泛不涉及具体动作的自由、博爱。
果然效果非常好,赫本把艾伦威尔逊头抱在怀中,让虚伪的帝国官僚直接飘飘欲仙,“我没错,只有赫本这样的天使,才能中和我龌龊的灵魂。”
得到了球花的宽慰,艾伦威尔逊还要继续转战马德里,离别时候颇为恋恋不舍。
“好像你现在身上的负担更多了。”赫本完全被艾伦威尔逊的伪善所欺骗,还以为她的男人正在到处奔波,争取和平解决的办法。
“那当然了,我做殖民地专员的时候,在那边权力是无限的。”艾伦威尔逊说到这有些丧气,欧洲这边顾忌的还是太多了。
哪像是在殖民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的一手遮天,谁也无法阻止,“我的意思是,可以甩开一些额外的干扰,更好的造福社会,欧洲这边人多嘴杂的,想要做事就要不断的沟通。”
“哦!”赫本若有所思,还是带好了围巾墨镜,准备去机场相送。
西班牙和意大利还有所不同,佛朗哥政府虽然在战后被敌视了一段时间。而且被曾经的殖民地墨西哥,想要效仿美国领导世界,干掉西班牙领导西语世界,搞得难受。
可最艰难的时候终究是过去了,西班牙和巅峰的西班牙帝国不能相比,但仍然算是一个殖民帝国,既然是殖民国家,看待法国现在的乱局,就和意大利这个丢了全部殖民地的战败国,完全不同。
事实上,不光是西班牙,法国周边的几个仍然存在殖民地的国家,都在做鸵鸟不表态。就连英国也没有在官方表态,舆论上倒是对法国的乱局十分关心。
苏联莫斯科,克林姆林宫外墙,一辆伏尔加轿车缓缓停下,一名留着背头样子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走下来,径直朝着克林姆林宫走去,所过之处,沿途卫兵纷纷向这位穿着便装的男人行注目礼。
男人显然对克林姆林宫很熟悉,不多时已经出现在赫鲁晓夫的办公室外面,推门而入。
“舒里克,你来了。”正在和同事讨论的赫鲁晓夫,见到谢列平前来马上挂上一副笑容,对谢列平这个在苏联高层中几位年轻的干部,他是非常看好的,不论是从能力还是从人品,都是如此。
“第一书记。”谢列平礼貌的开口,“不知道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克格勃主席谢罗夫大将,有一个消息要分享。”赫鲁晓夫显然很是兴奋,对敌对阵营的乱子,他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幸灾乐祸,他就是这么一个真性情的人,不会虚伪的表达什么担忧。
“谢罗夫大将。”谢列平友好的冲着苏联第一实权部门的领导人打招呼,然后等待着信息共享,消息自然是因为阿尔及利亚战争的沉重负担,导致法国矛盾尖锐,出现了街头政治的全过程。
以及不可深究的情报来源,表达了英美两国对法国局势走向的担忧,并且已经在暗中在西欧,摸底各国的真实想法。
“去年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似乎美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西欧国家损失程度不同,德国很快调整了过来,英国则完全没受到影响,法国因为镇压阿尔及利亚的战争,本身就有庞大的财政压力,情况最为严重,才刚刚宣布法郎贬值。”
谢列平听完之后,也加入到了讨论当中,然后道,“我们应该推动局势的进展。仔细想来,也不会损失什么。”
谢列平第一个表态,果断的态度让作为克格勃主席的谢罗夫大将都深感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