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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英接到的是工作通知,其实这一次来琴川,她是半公半休的状态,正好她的假期也算到了,离事发地点又最近,就被搬来去采访了。

“人已经送到西直医院了,我先去一趟,你等盼锦好了再去找我。”

殷英工作起来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状态,这会儿没等重年回答就直接安排好分工先一步打车去了医院。

花盼锦那边的电话还没挂,她的表情有些莫测。

重年站在原地,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塑料桶,示意自己先回去放下。

花盼锦接着电话,轻微点了点头。

重年提着桶就往锦园里面跑。

等他走了,花盼锦的面色更加凝重:“不好意思,我想我不能答应贵公司的要求,锦园皂坊可以参与冷制皂的研发调香过程,但是买断配方这种事情,每个正常的制皂师都不能做到。”

电话里的女声很柔和,好像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不好意思,花小姐。”

“但我还是想说,我们老总是一位对是传统手工艺非常有兴趣的人,他很有诚意要和您达成合作关系的,您是一位很有才华的制皂师,我相信各大公司推荐您不无道理,所以我想,如果可以,您可以先了解一下我们公司。”

HENG(恒荣)集团是个大公司,虽然起步很早但是成功较晚,近两年才在国外M洲崭露头角,最近有回国发展的趋势。

它的前身是一家不太起眼的小化妆品商行,但却是第一批将目光投放在国外的公司,靠着国内的低廉劳动力和物价水平,将低成本的化妆产品投卖到国外,其产品因为物美价廉逐渐成为大众追捧的对象,其名下产品涉及彩妆、护肤、美容、珠宝和服饰。

而在国内,有些人却不太知道HENG。

他们的总裁可能也觉得自己的重心该往国内偏移了,所以在今年似乎在大力招揽国内有才华的明星大师,对冷制皂感兴趣是一个方面,借冷制皂的由头吸引住眼球恐怕才是真。

毕竟,再如何的一个企业家,归根到底还是有着商人思维。

赚钱,是他的最大目的。

他给花盼锦的诱惑很足,高昂的买断金还有后续十年的配方研发优先决定权,甚至是参与研发阶段的各类原材料全部免费无止境供应,但是只有一个要求,便是成为HENG专属的制皂师。

为此,她必须推掉现有的两家公司调香的工作,将每年春秋用来给其他化妆公司制皂的时间花在HENG这一家身上。

后续产品也只能从HENG这里出售。

这是花盼锦所不愿意的。

她自己为其他公司做调香制皂已经是迫于生计无可奈何了。

锦园的装修维护需要钱,日常开销需要钱,原材料包装费也要钱,就凭她那个三天打渔两天晒网靠一块几十块钱的手工皂,连成本都收不回,她是不可能养的活自己的。

除却花家祖传下来的资产,她的小金库都是靠为国内某知名两公司做研发调香赚来的。

这两家公司一家是做香皂起家,在国内属于老牌的制皂公司,除了热制皂也会定期推出贵妇级冷皂,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很大一部分的第一批新皂就是出自这个小小琴川的锦园皂坊。

而另一家,它是一家香水公司,聘用花盼锦不是为了制皂,而是为了调香。

他们发现,冷制皂里的植物香气天然有一种很淡的清新味,而这种偏性冷淡的味道是当下很多人追求的冷香中性风格的,所以对于此,他们才愿意来向花盼锦取经,只是每次请教的都是调好后的清香,花盼锦只负责添加些草木香调和罢了。

这两家公司对她的去留没有要求,因而花盼锦日子过得还算自在。

虽然给的价格不如HENG高,但是目前她也用不到很多钱,所以考虑到这里,花盼锦很自然的拒绝了电话里的请求。

“好吧,那不多打扰了,如果您愿意,可以再打这个电话,我们随时恭候。”

电话的女声很遗憾地抱歉,可是电话挂了之后,花盼锦只有深深的无力。

制皂先放在一边,她暂时是不太需要钱,可是以后呢,如果琴川没能度过这次难关,她好像就只有HENG这一个办法了。

一堆的事情一下子涌上来,花盼锦觉得有些疲倦。

她的纪录片还没拍,宣传琴川也还未开始,她所谓的守护变成了现在的一团乱。

花盼锦曲着腿,无力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如果,如果她的爷爷和母亲还在,那是不是这些就都不用她来承受了……

花盼锦一下子有些绷不住,摇晃之间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锦儿姐。”

重年关心的目光投来,他能感觉到锦儿的无力和沮丧。

“不要怕,我们一起去医院。”

花盼锦的颓和软一下子停住,她皱了皱眉,拉住重年的胳膊。

“年年。”

“嗯?”

重年掩去眼底的心疼,状似天真地低头。

“你会一直陪我吗?”

花盼锦抬着眸,有点幼稚似的撒娇。

重年打车的手微顿,随便滑了辆滴滴车便回笑道:“锦儿姐要我陪?”

“要啊。”

花盼锦眨了眨眼睛:“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好像又有力量了一样。”

“锦儿姐要重年陪,那重年就一直陪着你。”

重年见花盼锦站稳了,便微微松开了手,他浅笑一下,露出很好看的细白牙齿:“一直陪着。”

他笑得太好看了,像是那种得到了糖果后的小孩子,一点城府和心机都不带,花盼锦微微愣住。

曾几何时,她无数次想过重年这张脸一点都不适合那种面无表情的冷,他就适合这样毫无心机的笑,像一个小月亮,笑进她心里。

她微微回神,眸光微缓:“那可说好了。”

等她解决完这事情,她就敲章盖戳。

“嗯。”

重年拉着花盼锦进出租车:“去西直医院。”

等他解决完这事,他们就又能安静地呆在锦园里了。

西直医院在市中心,从琴川过去也要一会儿。

“殷英姐说是食物中毒。”

汽车里,重年接到了宫鸿的电话,宫鸿几个在云夏村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了,今明两天就能回琴川了。

殷英的电话打了没人接,宫鸿只能把电话打到重年和花盼锦这里。

“我们先去看看情况,这件事还没闹大,暂时还不用太担心。”

重年电话里这么安慰宫鸿,让他不要担心,眼睛这边却在瞄着花盼锦。

他怕花盼锦太钻牛角尖,害怕人出事是因为琴川的水质问题。

“行,那你们开慢点,安全最重要。”

他挂了电话,花盼锦便凑过来:“如何?”

“宫鸿他们今晚到琴川。”

本来打算再呆一天的,但是琴川这里的事情太突然了,宫鸿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就想回来帮忙。

而且,宣传片早点拍好,也能早点做准备。

如果后续水质再被污染,他的点子和思路可能都要全部重来了。

“嗯。”

花盼锦闭上眼小憩:“还算有点良心。”

她嘴里这么说着,其实心里暖暖的。

“到了啊。”

两人安静了一会,汽车开进西直医院。

“今天车还不少。”

司机哪里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感觉车位有点难找。

“年年,你知道哪里吗?”

花盼锦和重年下了车,直奔急诊。

急诊里人山人海,头磕破的,晕倒的,低血压扶着墙的,病人,护士,家属,乱成一团。

就是这样的环境里,一身笔挺西装的祁连格外突兀。

他从医院急诊楼大步往外,好像没看到紧趴在急诊台前的重年和花盼锦。

“喂,这位……什么毛病?”

护士小姐看到重年的脸有一瞬间的迟疑,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长相,让她不知道该叫什么。

“这位病人,你哪里不舒服?”

她吞吐了几秒,说了个最不会出错的称呼。

重年紧盯着祁连,在人消失之后才回头,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护士小姐,我们找食物中毒送进来的那个人。”

“食物中毒?”

护士小姐想了一下:“啊,是有一个,送去洗胃了,你去二楼找找看。”

她看了眼重年和他身后的花盼锦,等人走了才稀奇地嘟囔了一句:“小男朋友真不错,又奶又有礼貌。”

她耸耸肩,对着后面熙熙攘攘的叫喊的人:“后面的,安静点!”

人群里的声音短暂的安静了一下。

“下一个。”

等人坐下来量血压的时候,后面的人又开始喧哗起来。

每一天,急诊科里都是这样的喧闹,在这样的人流量里,很难保证安安静,秩序井然的。

有的时候一天下来,护士们的嗓子都要哑掉。

“这边。”

重年拉着花盼锦很轻易地找到了洗胃室。

“你……”

花盼锦想问重年是怎么知道的。

重年避开花盼锦的视线,轻描淡写:“来过。”

花盼锦一蹙眉,还没来得及继续问,重年便接口:“陪别人。”

“快看看殷英姐在不在。”

花盼锦被轻轻推了一下。

“哦。”

她抬头张望了两眼。

洗胃间里好几间隔开,但是耐不住味道实在难闻,胃容物和一些药剂毒物,甚至还有一些口水喷洒物。

反正花盼锦是捂着鼻子一间间找的。

“唔唔!”

最后一间里,她看到一群人围在病床前,其中一个就是安静听着医生解释的殷英。

“胃是洗好了,人也马上能清醒,就是东西要拿去化验,暂时没法推测原因。”

人当时是半昏迷状态,没办法用催吐了,只能洗胃。

胃里的东西还挺杂,各种吃的喝的,消化一半的东西,医生不好说是什么原因。

这人昏迷前的情况,殷英也听陪同的人说了。

几个人一起来琴川旅游,刚进了一家包子铺,还没吃几口人就晕了,他们就怀疑是食物中毒。

不过现在来说还不完全确定。

殷英劝他们暂时不要胡乱推测。

“你凭什么说我们是乱推测,我们早上就吃了一个包子人就晕了,你又知道不是包子的原因了?”

洗胃科一大早的人不多,他们才得以在里面呆了这么些时候,但是这一咋呼,医生烦躁的唤人出去。

“出去吵,出去吵,我没空听你们的掰扯。”

殷英闭上嘴,转身出去,一眼看到等在门口的花盼锦和重年。

“来。”

花盼锦没捂着鼻子了,重年刚才去找了两个医用口罩来,她递给殷英一个。

“别和他们吵,现在病人没醒,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进去。”

其实代入一下,花盼锦也能理解。

“嗯。”

殷英看了眼花盼锦,心里也在微微暗叹自己竟然失了分寸,她也只是着急了,被琴川的一连串事情搞得,生怕坏了它一点名声。

“什么时候醒?”

重年看了眼,站在他们对面的人就挡住不让他看。

“说是一会儿……”

殷英这么回着,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就开始咋呼:“我儿子醒来你们就等着倒霉吧,我看就是你们琴川的东西有问题,一点不干净,我儿子从小娇养,吃的一旦不干净的东西就吐,你们害苦他了啊!”

他说话颠三倒四的,也不知道是要表达他儿子娇气还是要表达他养的好,亦或者控诉琴川的包子脏。

反正重年听了不是很喜欢。

“你儿子是豌豆公主转性吗?还娇贵。”

他半曲着腿靠在门板上,双手环胸,不太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花盼锦瞪大了眼睛,要问的话都停住了,回头看着重·怼怼·年:“你……”

重年僵了一下,放下胳膊站好,眨了眨眼睛:“他对你喷口水,我不喜欢。”

花盼锦:“……”

那男人还准备回吵两句,重年指了指殷英:“她是记者,你说的话全部都有可能被记录,你最好装得安份点,不然我感觉你可能没法骗回医疗费。”

殷英:“……”

她的记者身份能这么用?

男人张了张嘴,到口的话吐也不是咽回去也不是,正巧房间里传出护士的一句:“家属进来吧。”

站门边的那男人就闭上嘴巴急忙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