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过年了,菲春在病房里对现有人员做了安排。
她让三嘎子和拉皂,分别回家干他们各自的事情去了。
“姐,这也这样吧!马上就要到年底了,你们先回家准备年货去吧!我在这里呆几天,过几天张佑就放假了,让他和我一起伺候吧!”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没有盯着晨桥,而是一直看着她的大姑子。
她的意思是在试探大姑子,看她是不是有意在这里伺候他弟弟。
因为平日里他们小俩口关系并不是很好,经常打架,经常吵闹,所以,他们和大姑子一家来往的并不多。
“哎呀,菲春,你把话说到哪里去了?晨桥是我的弟弟,我能不管吗?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在村里住事情少,如果你现在手头上有事,你就先去处理事,等你处理完了,我们再回家。”
果然不出所料,大姑子终于说话了,并且很乐意留下来照顾他的弟弟。
菲春听了大姑子这句话,心里暖暖的,感觉还是有一个大姑子好。
“姐,你们要是真没事的话,你们就先在这里呆两天。
现在书店里头事情确实很多,又到了年底,听说我那里房屋还要搬迁,我正上愁我的书店没地方搬呢!
我要抓紧时间联系一个搬迁的地方,还要处理一下书店里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处理处理,我尽量赶在后天过来。”
菲春说的也都是实际情况,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没有给大姑子说——那就是他们书店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因为这是他管理中出现的问题,他不愿意在这里提起,俺更不愿意让晨桥知道啊!
“好好,那你就早点回去吧。”
大姑子看着菲春满脸的愁容和焦虑,便爽快地答应了菲春。
“姐,这是一万块钱,先放在这里。医院里我已经交了三万,如果不够的话,你再给我打电话。”
菲春看大姑子非常赞成她的安排,马上又掏出一万块钱,交给大姑子,你常热心的说道。
“好,那我就收下吧如果有什么事,我再跟你联系。”
三嘎子出了医院的大门,正准备开车去县城里边看看,顺便到有关部门走访一下慰问一下。
毕竟这些年了,农业局,畜牧女局,工商局,民政局等部门,对他的工作支持力度非常大,他有必要这样做。
他刚开车出了医院的大门,手机就响了。
“秦老弟,过年好啊!我是你秦大哥,现在又出现了新情况,我需要和你沟通一下。”
三嘎子一听便知道,这是秦大友的声音。
“好好,秦大哥好啊!秦大哥,过年好啊!出了什么新情况,尽管给我说吧!”
三个字非常直率的答应下来。
“兄弟呀,真有点不好意思啊!今年情况特殊,我的销售业绩不怎么好,又赶上房屋拆迁。
年后我需要重新盖房,你看是不是除了分红之外,你能不能再给我退回一半的本金啊?”
三嘎子一听心里就紧张。
因为今年是最不顺当的一年,也是损失最大的一年,更是投资最大的一年。
尤其现在又到了年底,股民们的分红,职工们的工资,都要给人家兑现,一分都不能少。
他粗略算了一下,现在除了把手头上的所有积蓄全部拿出来以外,他手头上还有二十多万元的缺口。
他现在正在为这二十多块钱的缺口,伤透了脑筋。
他本想去菲春那里再借一部分钱,可是在这之前,洪水到来之后,菲春已经主动给他拿去了二十万块钱,他不好意思再去给菲春张口。
“秦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年前你就免了吧?我年后想办法给你筹好,你看这样行不行啊?”
三嘎子是一个非常直爽的人,这一点他秦大友是非常清楚的。
他知道如果不是三嘎子遇到了特别困难,他肯定不会这样说。
“秦老弟,你知道我如果没有困难,是不会为你给你张口的。
我也知道你的为人,那我就听你的。现在快要过年了,也动不了工,那我就年后等你的消息吧!”
秦大友毕竟在外边是经常干销售工作的,所以,他的说话非常委婉,也表现出了最大的理解和诚意。
其实三嘎子有所不知,现在有前几年的投资,收到了不少的分红和利润。
而今年的情况非常特殊,郎家川村遇到了特大洪涝灾害。不但土地上颗粒无收,而且还造成了严重的土地流失,反过来还要对加大土地的投入力度。
秦大友正是看到了这样的结局,才下了决心要把他的本金分期收回去。
他说需要迁建他的房屋,那只是一种巧妙的借口而已!
他的房屋拆迁,政府是要给他补偿的,而这些补偿费用,完全可以满足他的迁建需要的。
这就是他的小市民心理在作崇。对于三嘎子来说,他秦大友,既是雪中送炭之人,也是趁人之危之人。
有了秦大友的电话,三嘎子在心里立刻有了应对措施。
他想到了村支书老唐,老唐现在与别人合作,在县城做生意。
他不仅在县城买了房,买了车,他也发了大财。
实在不行的话,他就先开车去找老唐,等把秦大友的问题落实了以后,他再去找政府各部门。
他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想着和他打交道的人。
他觉得拉皂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他从来没有在他困难的时候,向他伸过手。
相反的是,在他资金周转困难的情况下,拉倒总是站出来为他垫付资金,帮助他度过难关。
当然,他的家人们就不用多说啦。
他现在的目的地是去找老唐。
因为之前来县城办事或者开会,去过几趟老唐家里。所以去老唐家的路线,他非常熟悉。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把车停在老唐家的小区。
尽管他和老唐在村里当村干部,打交道很多年,但是,一想到今天第一次和老唐在资金问题上打交道,他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
毕竟他对老唐了解的还不够。
人往往就是这样,在没有实质性交往的背景下,在没有动用现金基础上的交往之下,对人的了解往往是片面的。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在自己的村支书面前张开了口而喝不上。
此时此刻,三嘎子平静的心里,涌起了汹涌的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