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井队长也和三嘎子一起查看了西山区地形地貌。
这个钻井队长,瘦长的个子,细细的腰肢,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像是一个懂得轻身术的武功高手,这种特征,也许和他长期野外钻井有关吧?
他首先建议,把深水井钻在西山区阴面,那个像牛扣锁一样弯曲的地方。在他看来,这里是引发水渠线路,四通八达最便利的要地。
凭着他多年积累起来的钻井经验,他认为这里也是水脉是最丰富的源头。
水利专家为了给三嘎子看准位置,三番五次的跑来跑去,他查阅了大量的水文资料,费尽了脑筋,跑断了腿。
正在他为钻井地点犹豫不决的时候,经过钻井队长这么指点,也就把打井的位置确定了下来。
尽管三嘎子在这里承包的土地不多,但是,这里显然是一个非常有利的地理位置。
处于这样一处高位,就可以为灌溉南岗区和北岗区土地,提供通畅的便利条件。
三嘎子想借机在西山区高处,再打两口这样的深井,结果被水利专家否定了。
水利专家告诉他,这里本身就是一种水利资源枯萎的地方,水脉异常,不好确定,能找到一个口子,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这一口深井能够成功,就是你三嘎子这辈子的福气了,可别心太贪了。”
水利专家带有羡慕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我不贪行吗?我的南岗区和北岗区还有几十亩土地,这一口水井能管那么多地方吗?”
三嘎子跟在专家后边,无不担忧的说道。
“兄弟,这个你无需担忧。你可以根据需要,在深水井附近建一个巨大的储水池,平时多储水就行了。”
三嘎子只知道建水塔可以传导井水,并不知道还可以建设储水池,专家的提醒,让他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是啊,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储水能力,何愁浇不到田间地头呢!
随后专家又沿着三嘎子指定的方向,沿途规划了水渠路线。三嘎子一一做了详细记录。
中午的时候,他们一行三人已经考察到了南岗山场。
这里下面不远处,就是三嘎子原来的猪场。
三嘎子想带他们下去休息一阵子,可是,那里最近一直没有顾上收拾,早已经乱七八糟。
村里又没有一个像样的饭店,三嘎子一时有些作难。
三嘎子想,水利专家和钻井队长,能这样卖力为自己勘察现场,绝对不能慢待了人家。
因为下午还要从西山区钻井源头,向北岗区方向延伸勘察,三嘎子只好和他们一起下山,从村东向镇上方向驶去。他知道那里有相当不错的饭店可以招待。
于是,他们一行三人开车,来到镇上最高档的忘情水不夜城。这里是四层高楼,装修非常豪华。
高楼又分为南楼和北楼,南楼与北楼之间都有连廊搭建而通,不管风刮日晒,阴天下雨,南楼与北路连为一体,畅通无阻。
连廊尽是经典字画,以及各类雕塑造型等,各种不同文化装饰。
南楼是不夜城酒吧,是招待宾客,吃饭喝酒的地方;北楼是KTV包厢,是酒足饭饱之后,唱歌娱乐的地方。
专家一下车,看到这栋豪华酒店,立刻被感动了。
“哈哈,你们镇上挺厉害的,这家酒楼老板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吧?”
专家发出了无限感叹。
“没想到你们镇上这么繁华,从酒店就可以看出当地人富有了。”
队长也赞不绝口,看得出他们对三嘎子的安排是非常满意的。
“是啊,这个酒量已经有几个年头了,老板是原来硫铁矿的老总。”
三嘎子一边介绍,一边和他们一起进了二楼一个单间。
三嘎子此时突然想起和菲春来镇上吃饭的情景。
上次来这里办理秦大友的房租,和给菲春购买首饰的时候,三嘎子就要和菲春来这里就餐。
他看到水利专家和钻井队长这么吃惊的样子,才真正了解菲春不愿意来此就餐的原因。
酒店装饰的太豪华了,往往也会使一部分人失去走进去的勇气。
菲春就属于这种情况。
尽管这里消费档次很高,但是,作为中年人,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专家和队长,并不会馋酒馋菜,过度消费,他们身上都有各自的使命担当。
简单吃过之后,三嘎子提出了要去北楼KTV包间娱乐,被水利专家婉言谢绝了。
这样做,就为他们下午顺利完成水渠勘察工作提供了充足的时间保障。
勘察完整个水利工程,天色已晚,三嘎子还要挽留他们一起吃饭,并且特别提到要娱乐一番,结果被他们婉言谢绝。
送走水利专家和钻井队长,三嘎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下可好,钻井队明天就开工了,看来这口深井有盼头了。
他异常兴奋,等弟弟贵良从工地下班回来,他已经做好了饭菜。
“贵良啊,今天你哥可累得够呛,今天钻井和水渠的事都定下来了,不过你哥也高兴坏了。咱们哥俩喝几杯,去去疲劳!”
三嘎子把自己一天来和水利专家,钻井队长的勘察情况,给弟弟讲述了一遍。
贵良听了既高兴又振奋。
“哥,钻井是人家钻井队的事,这好办。这么十几公里长的水渠,你能做好吗?除了沟壑就是山岗,除了河川就是大山,做这种伙可不是闹着玩的。”
贵良开始担心起哥哥的水渠工程,提出了质疑。
是的,钻一口深井容易,修一段水渠也不难。难的是从西山区深井源头开始,分两股水渠路线,又分别延伸到南岗区和北岗区。
对于郎家川村来说,那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宏大的水利工程。这与古人开凿红旗渠有何差异啊?
三嘎子不信这个邪,他要想出最先进的方法,实现自己的愿望。
并且他还要弟弟也参与其中。
“贵良,哥哥还没有安排你帮忙,你就吓成这样子了呀?我还打算让你来负责水渠施工呢!要是换了别人,我还真不放心呢!”
贵良正在为哥哥的宏伟蓝图畏惧不前呢,这不,哥哥把建设水渠的任务又落在了他的肩头。
贵良有些畏难情绪,可是,看着哥哥雄心勃勃的样子,他又不好意思泼冷水,只好咬牙答应下来。
“哥,你这么干,图个啥呢?一不是党员,二不是干部,这么浩大的工程,就连整个村都无法完成,村里换了多少届干部,你看看,有谁是你这么干的?你又何必难为自己呢?我看还是别搞了。
咱们这些年来,无论搞饲料加工厂,还是搞生猪养殖,咱们不是照样赚钱吗?”
贵良设身处地,苦口婆心一直劝导着哥哥贵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