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春感觉非常的好奇,她不知道娘、姐姐和姐夫是怎么睡在一起的。
她就趁着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来看一个究竟。
她从厨房穿过一个花池,绕过一棵石榴树,来到了正屋。
由于早起他们走的很仓促,她一进屋就看到到处都是狼藉一片,拖鞋在地上东一只西一只的,小板凳也是东倒西歪的,还有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碗筷,和吃剩下的饭菜等,也都还摆放在桌子上。
没办法,她本想着他们一走,自己就会轻松很多,现在看来,自己不但没有轻松,反而加重了劳动的强度,心里有些闷闷不乐。
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怎么办?还能把他们叫过来再重新收拾一番吗?显然是办不到的。
再说了,这次他们不是为别人帮忙去了,而是为自己干活的。
她再次联想到了自己,自己不但给家里干不了活儿,反而还连累了家人,况且他们又都是为了自己家付出,所以,在心里那个苦闷也就一闪即逝了。
她动作麻利的开始打扫收拾起屋子了。
看着不大的房间,她这么一拾掇就是个把小时。
她一边拾掇,一边注意起他们一起睡觉时的床铺来。
姐夫家不像自己的家那样,至今还是大通铺土炕,人家早已经换上了包厢的木床了。
这个大大的木床两旁,还分别摆放着两只精致的床头柜。
从大木床上的整理打扮可以看出,那个颜色老旧的布料被单是老娘盖用的,她睡在最外边紧挨着窗户;那个最最鲜艳的红格子布料的被单紧挨着床的最里边,说明姐姐是睡在那里的。
中间一件白底儿浅蓝色被单,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
菲春吃惊的发现,姐夫居然睡在娘和姐姐中间。
天啊!怎么可能呢?
在她的想象中,姐姐和娘一定是紧挨着的,并且姐姐要在中间。谁知道居然还设有这样的安排,简直不可思议。
她心里一下子对娘产生了反感,同时更加怀疑那个老不正经的姐夫来,不知道他是怎样花言巧语安排成这样的。
在以往的生活中,她似乎有些娘和姐夫关系紧密的影子,可是,她是从来不敢这样去想的,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娘。
可是,现在的情景又能怎么解释呢?
这个大大的问号,一下子卡在了她的脑干上,任凭怎么做,也无法掉下来。
她思来想去,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娘年纪大了,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了。
她又联想到姐夫带她们回郎家川时的情景,姐夫骑在前面,娘坐在中间,姐姐坐在最后面。
奥,原来可能就是娘年纪大了,姐姐和姐夫都怕娘坐在后面不安全。
奥,也许这是他们对娘的尊敬和孝敬吧!
事情随着她的思考,转眼间归顺到了这样的高度,她的心里又豁然开朗了。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跟爹娘在一个土炕上睡觉时的情景来。
爹和娘把她和菲文安排在土炕的最里面,让娘睡在最外面,爹睡在孩子们和娘中间。
但是,她始终搞不清楚,这些成年人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这个问题像谜一样,一直困扰着她。
直到有一天,她被一阵急促的声音惊醒。她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想睁开眼看一看,刚一睁眼,挨着自己的地方,不见了爹的影子。
她就顺着外面的方向看去,哎呀,不得了了,爹和娘正在紧张地亲热之中。
醒来之后,她本想去小解,可是,遇到这样的尴尬情况,她又能怎样呢?
她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合上眼睛继续装睡。
可是,那一阵更比一阵强烈的喘气声,和娘那种低低的嘘嘘声,一直延续了很久……
她从此明白了爹睡在中间的真正用意。
他不愿意紧挨着孩子们睡觉,让娘躲得远一点,正是为了他们夫妻夜间生活更方便些,更不容易惊动孩子们。
然而,这里姐夫、姐姐和娘也摆成这种阵势儿,莫非是姐姐和姐夫夜间也要活动?也是为了不让老娘听见吗?
似乎这个答案和那个答案有些不同。即便一定要说成是相同的,那也是牵强附会的,在她的心目中,这个姐夫或许另有图谋。
因为姐夫在以前就给她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由此她又想到了自己,假如日后自己结婚了,绝对不会传承他们那种老旧的睡觉模式,她觉得那是非常不合理的安排。
她会把孩子和自己分开,即便在一个屋子里,那也必须要分开床睡觉的,并且中间还要拉上一个布帘隔断,或者干脆把孩子安排到另一个房间。
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过早看到自己和丈夫的云山云雨,那样会把孩子引向深渊的,那才是导致孩子犯错或者犯罪的根源。
她在正房没有看到外甥女睡觉的地方,心里还稍微宽松了许多。
她想姐姐给两个闺女安排到厨房南边的配房,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如果不这样安排,那两个外甥女,恐怕也难逃遇见父母过夫妇生活的情形,真到了那个时候,外甥女恐怕也会学坏的。
半个上午,她把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一大半,查看了姐夫的门诊和药房,解开了姐夫神秘的药方,知晓了冰柜里的秘密,探访了正屋睡觉模式……
令她感兴趣的后山,她还没有游览过。
她想从正门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可是,又怕被过路人看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思来想去,她爽性走一次后门好了。
于是,她打开了西南屋的后门,然后关严实,来到了后山花园。
这里已经被姐夫治理的像是孙悟空的花果山。
她一连几天除了被藏在地下室里,就是被封堵在姐夫的小院子里,已多日不见大自然风光了。
走出后门,她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一切都是那样的明亮。
她的心豁然开朗了。
她一边向后山高处走去,一边思索着自己下一步的人生道路,在这里度过三两个月之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那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三年多的三嘎子,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也被“遣返”回家了?是不是被家人打得遍体鳞伤?
村里人是不是都知道了他们俩之间的风流事儿了呢?
三嘎子还在想我吗?他下一步又该走向哪里呢?
我们是不是有朝一日能够在外地再次“偶遇”呢?
我们的孩子怎么办?我们俩还有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