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静在绝灵球内简直要被自家师兄蠢哭了。
冲上去揍他啊!
干什么还让人家做好准备再动手。
这可是生死较量,还管什么君子之约!
简直——真是——
苏子静找不到语言来形容,只能坐在地上猛扇风。
且不提苏子静如何被气得跳脚。
窦友泉听这一句话,险些没提剑上前一剑砍死他!
正道修士就了不起吗?他要是能入正统修仙门派,又怎么会选择做邪修!
凭什么邪修就要被正道修士看不起?
凭什么邪修就要被正道修士追杀?
凭什么邪修就要被叫邪修?
窦友泉生出一股戾气,不再纠结衣服之事,提剑冲过去。
范成祥大惊,慌忙用剑阻挡。
两方灵力碰撞,一个回合下来,范成祥就被窦友泉用剑压着退了数丈远,脚下划出一条深沟,直到抵住一根大树才停下。
这些树不过是普通树木,被他抵着摇摇晃晃,坚持不了多久。
开始对战后,范成祥觉得自己的状态竟比刚刚发狠话时要从容多了。
慌乱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反正师妹又不会真让他被这恶人杀了,他要是打不过,师妹自然会放鼠媳妇出来帮忙。
想法一闪,范成祥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眉头松开,立刻进入状态。
他腾不出手来捏诀,便一边抵御窦友泉的剑气,一边聚精会神操控灵气浮于窦友泉脚下。
没一会儿,窦友泉觉得脚下泥土松动,他快速反应过来,连忙后退几步。
脚刚站定,他刚刚站的位置就凹下去一个大坑,坑中很多树根组合成一张大网,仿佛一间天然的囚笼。
只可惜囚笼很脆弱,别说关修士了,就算关两个凡人,不到一刻钟也能逃出来。
趁这功夫,范成祥召出一把长两丈的大土刀,隔着大坑朝窦友泉砍去。
窦友泉闪身躲过,从指尖挤出一滴血滴在折扇上,横在胸前一挥,数条拖着长尾的黑色烟雾朝范成祥飞去。
生魂!
范成祥一眼便看出这烟雾的原形,这些烟雾,赫然就是凡人的生魂。
鬼魂是人死后灵魂离体的名称,而生魂——是人还活着,却被生生抽出魂魄来!
范成祥阴沉着脸:“你真该死!”
若是之前,范成祥还抱着只要不输得难看的态度。
但现在!他紧紧盯着窦友泉,一股战意从体内散出。
目光凛然,毫无怜惜之意,长刀平切,几条生魂被拦腰截断。
这些生魂已经被炼化,再想投胎已是痴人说梦。
对这些被炼化的生魂谈怜惜,还不如对眼前这畜牲谈人性,说不准人家还有改邪归正的余地。
魂魄无实体,很快便聚集起来,重新成为一个完整的魂魄,叫嚣着冲向范成祥。
只是被切过的魂魄实力明显大不如前,飞过来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就算是这样,范成祥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灵气罩一直开着。
要是被这些生魂近身,轻则浑身发寒,重则灵魂受损,或直接被生魂侵占身体,成为生魂主人的走狗。
想想就让人浑身一抖,还是警惕些为好。
生魂已经贴身,现在他身上一层黑色物体,紧紧贴在灵气罩上。
它们身上得死气能溶解灵气,范成祥不敢掉以轻心,灵气罩哪边薄弱,他就赶紧用灵力补上。
一来二去,他身上的灵力就消耗很快。
魂魄都怕火,范成祥一咬牙,抬手一个火焰术打在自己身上。
火舌瞬间席卷全身,生魂哀嚎痛哭,惨叫连连。
范成祥连忙屏蔽听觉,可这声音并不是通过听觉传入,而是通过灵魂,仿佛有上百只苍蝇围在耳边,嗡嗡叫个不停。
好在这种情况持续时间很短,生魂没多久就虚弱不堪,维持不了现在的样子,化成一缕青烟快速回到折扇中。
范成祥赶紧赶紧熄灭身上的火焰,长吁一口气,身心都放松下来。
窦友泉阴着脸,导致他现在这张脸更像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与金丹期对战,他早就做好会损失几条生魂的准备。
事到临头,他还是心疼得直抽抽。
这些生魂和普通魂魄可不同,借着职务之便,他几乎是全找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来炼制,比普通的魂魄百姓强多了。
更何况生魂和鬼魂又不一样,活着的魂魄比死去的魂魄怨气要强,很少有鬼魂能练到生魂的境界。
如今一下损失掉七八条生魂,光是想想,窦友泉就觉得呼吸不畅,胸口生疼。
而范成祥这边,经过这一回合,他体内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要是想赢,就必须速战速决。
不过赢的几率,不亚于让师妹起床啊!
他举着大刀,一刀背拍向窦友泉。
宽大的土刀像是一扇厚墙,重重砸向窦友泉。
窦友泉也不是吃素的,闪身躲过,折扇一扇,又有几条生魂从折扇中飞出。
范成祥决定不管这些生魂。
控制生魂时,窦友泉分不了心,行动会迟缓些。
他可以借助这一刻,给窦友泉一下重击!
虽然代价是来不及补充灵气罩,被生魂浸体,但他还是想赌一把。
而且被浸体的几率很小,只要他注意些,就可以避免发生这种事。
想通后,范成祥不再管贴在灵气罩上的生魂,长刀变短刀,提刀冲向正屏气凝神,一心控制几条生魂的窦友泉。
看到这一幕,苏子静眉毛微挑,看向鼠媳妇:“准备出去了。”
鼠媳妇一颗心落在地上。
有一个弱鸡主人真是让鼠紧张,生怕一不留神主人就被人杀了。
哎!
反悔已经来不及,不如好好锻炼他才最要紧。
绝灵球外,窦友泉没料到此人会硬碰硬,慌忙想躲闪。
金丹期的速度极快,生死不过一念之间,就这一会儿耽搁,范成祥的刀已经近在眼前了。
一刀砍下,窦友泉躲闪不及,土刀擦着他肩膀过去。
他感觉到肩膀冰凉,转头看去,大臂处血红一片,土刀竟砍破他的灵气罩,贴着皮肤削掉一层皮。
“啊——”
一声迟来的尖叫响起。
窦友泉的脸阴沉得快要滴出墨汁来。
因为疼痛,他额头上很快就浮出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