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知道皇后跟顾平月不对付,无心搭理她。
但皇后却暗暗咬牙,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皇上,这件事情已经引起民愤了,若是不按照他们的想法来——”
“后宫不干涉朝廷的事情,皇后不会是忘记了吧?”皇上未等她说完,就反驳道。
皇后恨恨地撇开眼,“可我作为您的妻子,也是想帮您分担一下,顾平月本就触犯了法律,还是妖女,与法与理都得游街示众。”
她一提起顾平月的名字,心中便恨得发痒。
谁知道那个小妖精害了自己多少好事,若不是她,皇上便不会对自己那么冷淡。
若不是她处处纠缠着皇上,迷惑皇上,自己又怎么会不得圣宠。
“皇后,我警告你最后一遍,顾平月的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皇后委屈道,“好,我不管,但是明日她必须要游街示众,不然就无法对百姓交代。”
她说完用手帕擦擦眼泪,遮住眼底的恨意和畅快。
顾平月终于要死了,还是以最惨的方式死掉,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她还未反应过来,脚边便溅起一滩热水,茶盏的碎片啪一声砸在地上。
只见皇上冷冷盯着她,“给我滚!”
关于顾平月的事情,他本就心痛难忍,可自己却做不了主,一个两个的都逼着他赐死她。
他倒是突然想到彦擎那句话——
“我只是不想看你后悔罢了。”
思及此,他苦笑一声。
只愿下辈子平月公主不再生于帝王之家,而他也是个平常人家的兄长,好好护她。
——
次日便是行刑的日子了。
小翠买通了牢狱里的看守人,哭着看向顾平月,“公主……”
即将要死了,还有一个人这么为自己担心,顾平月淡淡一笑,起身走到她跟前。
“哭什么?”她声音依然平淡。
可小翠却再也绷不住了,从小声哽咽再到嚎啕大哭只用了几秒钟。
她将手伸进去紧紧拉住顾平月的手,“公主,我……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傻姑娘。”顾平月轻扯唇角,轻拍了下她的手背,“我给你留了一笔钱,到时候你就拿着这笔钱去一个远远的地方过寻常百姓的日子。”
未等小翠答应,便被一道尖锐的女声打乱,“真是笑话,死到临头了还在为这些事情考虑,倒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一个涂抹着浓厚胭脂俗粉的女人走了过来,她一把推开蹲在地上的小翠,看向顾平月嗤笑道,“真是想不到堂堂平月公主竟会有如此一天。”
说话的人是陈凯偷养的情人,名叫柳兰儿,也就是她联合陈凯将自己陷害成如此地步的。
顾平月虽然沦落至此,但气势上却依然不输于她。
“你是想来看笑话的?”
“那当然了,谁不知道你现在快要死了。”柳兰儿捂着嘴偷笑,“我呀,是大人大量来送你最后一程的。”
她扭着腰走进来,一脸嫌弃地抬手扇了扇蚊虫,凑到顾平月跟前,“啧啧,真是可惜了啊,明明长得这么好看,陈凯却一点都不喜欢你呢。”
“他可是说了,心中只有我一人的。”柳兰儿用手搅着头发丝,幸灾乐祸道,“他还说呀,对你没有一点感情,就是为了欺骗你利用你的。”
这样的场景顾平月上一世早就经历过了,只是自己上一世心如死灰,对于她的挑衅也是置若罔闻。
可如今看着她这幅嘴脸,顾平月眼中闪过寒光,她轻笑一声,招了招手,“你过来。”
“干嘛?”柳兰儿不屑道,“我就算过来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她说着,当真走到顾平月跟前,哼笑一声,“来啊,让我看看一个临死之人还能做什么?”
顾平月眼底的寒光齐聚,她忽的抬手紧紧掐住柳兰儿的脖子,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冷得渗人,“当然是在死前找一个陪葬品。”
柳兰儿被掐住脖子不得呼吸,脸色通红,双手无力挥打着顾平月。
顾平月这一次不管结局如何,都不愿放任眼前陷害自己的人作威作福了。
她索性使出了全部的力气,面前的女人气色越来越差,红脸变成白脸,手也没法扑腾了。
就在柳兰儿快断气的前一刻,顾平月的手被一阵大力掰开,陈凯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大喊道,“顾平月,你给我放手!”
陈凯突然出现,这是顾平月未曾意识到的事情,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监狱里传来柳兰儿的哭声,陈凯立刻蹲下身,将人从地上扶起来,耐心地询问,“兰儿,你还好吧?”
柳兰儿委屈极了,一把扑到陈凯怀中,“相公,人家好疼啊!”
顾平月冷冷看着面前的两人,她撑着身子站起来,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我还没死,你就喊他丈夫,真不愧是一对狗男女!”她跌跌撞撞地向前。
陈凯却眼疾手快地将柳兰儿拉到自己身后,语气之中没有半分尊敬,“顾平月,你闹够了没有?你都是将死之人了,还逞什么能?”
“现在开始喊我顾平月了?”她死死盯着男人的眼睛,伸出玉白的指尖指向他,“当初百般追着我不放,对我花言巧语,发誓一辈子不背叛我的人是狗?”
陈凯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你是公主啊,高高在上的公主,我们人人都得像条狗一样冲你吐舌头。你别忘了,可是你亲手杀死了我的父母,这仇不共戴天!”
“可笑。”顾平月胸膛微微起伏,眼底尽是恨意,“你们这对狗男女暗中勾结朝廷,百般陷害我,如今还敢说我是凶手,真是可笑。”
“那又怎样?”柳兰儿躲在陈凯的身后,探出头得意洋洋道,“你那个皇兄还不是不愿信你,他为了国家还不是会将你赐死。”
“我跟陈凯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你破坏了我们的感情。等你死了,他就会将我明媒正娶到陈家,做他的正妻。”
顾平月冷眼看着她,“一个是无名无籍的乡野村妇,一个是狼心狗肺的恶心渣男,你们当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本公主现在还没死,轮不到你们撒泼,给我滚!”
柳兰儿被气到了,作势要上前,“你!你说谁呢?”
“兰儿,算了,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陈凯拉住怀中的女人,“我们先出去,好戏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