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彦擎这样耐心地对待自己,顾平月早就不生气了。
彦擎心底的气也松了一口,拉着顾平月的手,认真道,“你放心,以后我会注意跟墨媛的距离。”
顾平月点点头,“嗯。”
而后,她想到什么,又问道,“你今天你这么早回来,是拿东西么?”
彦擎一向严谨,工作认真,很少因为私事擅自离开工作岗位。
他这才想起回来的目的,皱了皱眉说道,“我得回老宅一趟。”
“回老宅做什么?”
“彦文州一早就去拜访二老了,我担心他会有别的目的。”彦擎沉声道。
顾平月了然,“所以,你打算去堵他?”
彦擎的确是这个意思。
“我陪你去。”顾平月淡淡道。
彦擎的眸中浮现出一丝惊喜的情绪,他之所以回来一趟,其实就是想带着顾平月跟自己一起回去。
但他没想到顾平月竟会主动说出这些。
男人的语气带着笑意,“好。”
两人牵手从彦家出去,墨媛看着他们的背影,长睫垂下,眼底盖不住汹涌的恨意。
老宅。
还未进去,彦擎就听见院内一片说话的声音。
他脚步顿了下,似在思考等会该怎么面对问题。
顾平月下意识握紧他的手,淡声道,“走吧。”
彦擎嗯了声,这才迈开步子往里走去。
彦文州给老爷子提了好些他喜欢的东西过去,并且赔着笑脸,一直陪他下棋说话。
老爷子现在也没有别的爱好,刚好有人过来陪他下棋,他心底高兴了不少。
彦文州态度还算好,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也知道该怎么哄老人家开心。
眼看着老爷子逐渐放开,他也没再掩饰,直接说出了目的,“大哥,我这次来找你,也是因为有点事情。”
彦老爷子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他仍笑着,却说,“下棋就下棋,我们不谈别的事情。”
说着,他吃了个彦文州的棋子。
彦文州面色僵硬,强撑着陪他下完棋。
过了一会,他又试探道,“我在海外分公司的事情,想必你应该也知道吧?”
老爷子推了推老花镜,大声道,“什么?什么公司的事情?”
彦文州的脸色明显沉了沉。
“我啊,现在退休之后,已经不管公司的事情了,那些事情都交给彦擎他们了。”
彦文州心底不悦,“可彦擎现在实在是太过分了!本来当初分家产的时候,就让他占了大头。他如今还对我的分公司打起主意了,你说这是安的什么心思?”
彦老爷子眼神冷下来,“那是年轻人的心思,你总不能让我这个老家伙出面帮你说话吧。”
“大哥!”彦文州重重喊了声,“我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一个意有所图,一个装着不明白。
彦文州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道,“当初我们几兄弟,就是我们俩关系最好,哪怕后来管理公司之后,关系也没有变差过。”
“如今这是彦擎跟我过不去,你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换句话说,要是我儿子也处处跟你作对,你说你会怎么想?”
彦老爷子似乎是将这话都听了进去,半晌后认真点头,“那我回头说说彦擎。”
彦文州的面色立刻变得明朗,“你早就该管管他了,都是一家人,他何必要那么计较。公司利益是事小,要是伤了我们兄弟的和气,那才是坏了大事。”
话音刚落,彦擎大步迈入院子内,声音冷得几乎带着冰,“既然堂叔说公司利益是小事,那为何会背着我说坏话?”
彦文州听到声音,面色沉得能滴水,他站起来,低呵一声,“我是你堂叔!”
“您若是还认我这个侄子,便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彦擎眼底划过一丝讥讽,走过去冷冷道,“老爷子耳根子软,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
彦文州额头滚下一滴汗珠,害怕彦擎胡说什么,“我跟你爸是兄弟,我们一起聊聊天,这也有问题?”
顾平月害怕彦擎动怒,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暗自捏了捏他的手。
彦擎心底了然,回握了下。
“堂叔的公司近年来,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之前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彦氏集团要全面发展,不会将分公司毁在您手上。”
老爷子听了这话,笑了一声,“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怪不得彦擎了。”
彦文州冷脸,“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不让我管分公司,那准备给我分配什么职位?”
“你有什么能力,就做什么事情。”老爷子淡笑一声,“你我都是混过的人,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彦文州也知道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一把甩开袖子,狠狠瞪了彦擎一眼,大步离开。
他走后,彦擎的神色恢复淡然,但握住顾平月的那只手,已经布满了汗意。
老爷子看了彦擎一眼,没好气道,“坐下陪我下棋。”
彦擎显然没时间陪老爷子下棋,站在原地并未动弹。
顾平月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硬,松开彦擎的手,淡笑着上前,“彦擎公司忙,我陪您下。”
彦擎感激地看着顾平月,后者却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臭小子,你不是忙,那还不快去忙你的!”老爷子瞥了眼彦擎,哼笑一声,“还是儿媳妇靠谱。”
彦文州计划失败,愤愤地离开了老宅。
千算万算,他也没算到彦擎竟突然杀回来了。
离开后,他给人打了个电话。
“老地方见。”
隐秘的宅子里,一个戴着面罩的黑衣人偷偷溜进了彦文州的书房。
男人取下面罩,叹了口气。
彦文州看过去,淡淡问道,“陈医生,让你准备的药,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男人谨慎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彦文州冷笑一声,眼底布满森森寒意,“放心,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男人这才将口袋里的药拿过去,“这种药无色无味,只要你趁那老家伙不注意兑在茶水里,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见效。”
“陈医生,你有几成的把握?”
男人不屑地笑道,“这是我新研发的自制药,保证只会让他受会折磨,并不会危及生命。”
他说着,却顿了下,“但唯一的解药在我的手上,我让他死他就死,让他活他就能活。”
老爷子手上还有一些股份,彦文州早就觊觎良久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既然你不顾情面,就别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