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彦擎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那顾小姐打算怎么办？”
顾平月面无表情，“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过也不需要太担心了，到时间了，彦擎一定会回来的。”苏澈说。
“回来也好。”顾平月自言自语。
她正好也觉得自己管的不是什么好差事，他回来了，自己就不用管了。
两人又相继谈论了一会，顾平月揉了揉太阳穴，对苏澈说，“今天的事情的确是麻烦你了，早些回去吧。”
苏澈点了下头，“那好，改天我再来找你，到时候一起商讨。”
苏澈走后，宋志峰也找来了人。
女孩应该是大学刚刚毕业的样子，见到顾平月还害怕得不敢抬头，小声地说，“顾总，对不起。”
她说话带着哭腔，让人不好与她为难。
顾平月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对不起做什么？你擅自做主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考虑到后果吗？”
“没……”
“你还坦诚。”顾平月的音量明显提高，气势盛气凌人，“说吧，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女孩快速抬眸看了眼宋志峰，咬着声音道，“是……是宋总监。”
“还敢骗人！”顾平月的声音夹杂着碎冰一般。
宋志峰也有点恼火，“我在自己的岗位上坚守了这么久，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顾总前两天才开会强调的内容，我怎会在第二天就跟她故意对着干。”
“倒是你，公司传闻你跟何秘书走得很近啊？”宋志峰话锋一转，“这件事情我也是听同事们说的，有人见到你们私下偷偷见面。”
顾平月也明白了什么，讽刺地笑了笑，“都愿意听何秘书的对吧？那从现在开始，我把何秘书开了，你也会跟着她一起从这个公司离开吗？”
女孩终于承受不住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愿意这么做的。都是何秘书告诉我，如果不这么做，就不让我在这个公司里继续混下去。”
“我才刚刚毕业，好不容易快熬到转正，不能就这样看着工作没了。我不敢不听她的。”
苏清也是从实习生一步步过来的，虽然知道其中的艰辛，却也十分不耻她这种行为，“你为什么不多想想？她何雪是个什么人？不过是公司的秘书罢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及时反映给顾总？”
女孩咬着牙，死活不愿多说。
顾平月问，“那你帮何雪做这些，她能给你什么好处？”
女孩目光闪躲，似是掩饰着什么，“并没有给我什么好处。”
“是吗？”顾平月凉凉地打量她，“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女孩一边想承认，一边又害怕承认了，自己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宋志峰说，“我们顾总宽宏大量，你要是坦白从宽，一切都还有的商量。”
女孩犹豫了一会，终于都招了出来，“何秘书说了，只要我按照她说得做，会把我调到她的部门……这样就比别的实习生待遇好一些。”
“可笑。”苏清吐槽，“你是宋总监的人，他不同意，何雪难不成还有瞒天过海的本事？”
女孩终于是一言不发，默默听着数落。
顾平月知道事情已经发生，这个时候再说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压根就是浪费时间。
她思考了几分钟，让办公室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着女孩一个人呆在里面。
顾平月久久没有说话，女孩也猜不透顾平月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
顾平月坐回座位上，给自己满了一杯水。
茶叶在温热的水中漂浮，空气里似乎泛着紧张的气息。
顾平月抬眸看着女孩，面上的表情难得地和悦，“坐吧。”
女孩哪里敢坐下，连忙推辞，“顾总，您要怎么教训就教训吧。”
“教训有什么意思？”顾平月说，“你站在这里这么久了，恐怕也经历了不少心理斗争吧。”
女孩不明白顾平月的意思，可是她看着并不好惹，自己只能乖乖听着。
“其实你犯的错误，你要自己知道才行。而不是我们告诉你哪里做错了，又责怪你一番。”
“如果你想将功补过的话，我这里有一次机会。”
女孩将信将疑，“真的？”
顾平月的样子不像骗人，“真的。事情也很简单，你一定办得到。”
“那我需要怎么做？”女孩问。
“你也知道，因为你跟何秘书的缘故，明天的融资大会一定是要参加的。可是我们公司并没有发展新项目的计划，所以根本无法跟外界交差。”
“公司必须要拉一个人出来承认错误，在你跟何秘书之间选一个。”
女孩慌乱了，“我都是听信了何秘书的谗言，这真的不怪我。顾总，就别让我去了，您要我干什么，我都听您的。”
顾平月状似思考了会，缓缓道，“既然你不愿去，但是也得做些什么吧。”
“我都愿意，真的。”女孩一脸诚恳。
顾平月看时机差不多了，告诉她，“何秘书明天必须要负责任。你要做的就是逼着她负责任，你今天回去拟一份演讲稿，将何秘书本次的错误都罗列出来，继而你上台举报她。”
“我的规则很简单，事情的矛头是谁挑起来的，那么就让谁来灭。”顾平月说。
女孩只能答应，连不迭地想走。
顾平月凉凉地提醒道，“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若是我发现事情最后走漏出去了，不管是谁的责任，那背锅的人就是你。”
女孩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威胁，连连点头称是，“好好，我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办公室外，苏清掐着腰跟宋志峰理论了好一番。
苏清指责他管员工不力，宋志峰觉得自己无辜至极。
两人都快吵急了，转头一看，刚刚那女孩低着头一溜烟地从两人身边走过。
苏清没心思吵架了，转身就要进办公室去。
宋志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苏清微微愣住，反应过来后，像看一个流氓似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宋志峰只是太着急了，他看了眼办公室，压低声音小声提醒，“让顾总休息一会吧，我们就先别打扰她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最难熬的自然是顾平月。
苏清表示理解，扯着手腕甩了甩，没忘指责，“你把我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