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回看她,“怎么?不太相信?”
顾平月:“这倒不是。”
只是彦擎这人,看起来不太正经,没想到事业做得还不错。
苏澈继续道,“他算年轻一代里鼎鼎有名的企业家了,做这些东西,还是挺简单的。”
顾平月随口附和,“这样啊。”
苏澈换了个话题,“对了,顾小姐真准备办一个武术馆吗?对选地或者请师傅有研究吗?”
顾平月最近忙着展览会的事情,有些反应慢。
思索了片刻,她淡淡道,“武术馆就开在学堂附近,这样好吸引学生,请师傅……”
她顿了下,“这个还没考虑清楚。”
“不着急,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叫我就好。”
顾平月认真看他,“倒不是出于不信任,只是无功不受禄,我不知道你帮我是不是需要什么条件。”
苏澈显然没猜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神情一愣,继而笑出声,“顾小姐多虑了,我既然跟彦擎是朋友。那么跟顾小姐您,也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算不得什么。”
顾平月一针见血,“可我并不能给你什么帮助。”
她似乎在陈述一道事实,“我在彦家没有实权,也不太受欢迎,我自己本身能力有限。所以你帮我,这几乎是赔本的买卖。”
苏澈意外的神情落在顾平月眼底,她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从来没有人会主动去帮另外一个人,这其中必然牵扯了利益关系。
苏澈只好坦白,“顾小姐还真是眼光犀利,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平月这次没做推辞,顺口答应了。
两人移步离开展览会,彦思雨赶紧跟出去,她甚至全程举着手机,时刻准备着拍下照片。
两人进了会客室,苏澈倒了一杯咖啡推到顾平月跟前。
杯子里的咖啡溢出浓浓的苦味,顾平月皱了皱鼻子,“我不喝,谢谢。”
苏澈:“顾小姐讨厌喝咖啡?”
顾平月低眼看着里面黑乎乎的液体,生不出好感,随意点了点头。
苏澈也没再说什么,拿过她面前的咖啡杯缓慢搅动着。
顾平看着他,等他主动开口。
过了片刻,苏澈出声,“顾小姐。是这样的,我公司最近推出了古典大风的产品,如果可以,到时候希望您能为我们代言一下。”
“古典风?”顾平月不由问道,“可你们不是科技公司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我们最近设计了一款多功能化妆镜,结合了古典风格,又加上了电子化,这将是一项独特的卖点。”
顾平月:“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苏澈带着欣赏的眼光看她,“顾小姐的长相和气质颇像古典美人,届时帮我拍一条广告就行。”
“就一条广告?”
苏澈点头,“就一条广告。”
这要求简单得不像话,可是只有苏澈知道,他想找这个人,已经找了很久。
放眼整个娱乐圈,整容脸,高级脸一大堆,但就是缺乏那种浑然天成的古典气息。
见到顾平月的第一眼,他就认定她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
谈完这些,顾平月心里的石头放下来,“这事好说。”
彦思雨在外边听得一清二楚,见顾平月这么爽快地的答应了,心底很是不悦。
她顺势又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彦擎。
还特别不开心地附上了几句话:“嫂子又偷偷跟苏澈约会了。苏澈找她代言拍广告,嫂子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彦思雨一口气发了一大串话,这才发现之前发的消息还没有回复。
她也没有多在意,关掉手机,继续偷听。
苏澈只是跟她重新提了下关于武术馆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多问。
顾平月起身道别,“时候不早了,先回去了。”
“行。”苏澈送着她往外走,“日后有需要帮忙的事情,说一声就好。”
彦思雨见两人快要出来,急忙闪开身子。
顾平月没让苏澈送自己,他公司里也有事情忙。
一出门,她正准备打车回去时,彦思雨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说话凉飕飕的,“现在就要走了?不再多聊一会?”
顾平月冷眼看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可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替我哥不值罢了。他在国外没日没夜地加班,你却在国内跟别人聊得欢心。”
顾平月眼眸微眯,带着审视,“你跟踪我?”
“谁跟踪你了?”彦思雨大声嚷嚷,“你刚刚跟苏澈聊天,两个人都要碰到一起去了,那股子亲热劲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没见的兄弟姐妹呢!”
顾平月脸色明显不开心了。
彦思雨也算识趣,这话念叨完之后乖乖闭了嘴。
两人打了个车回到家,顾平月先上楼,打开手机看了看。
自从最后一次跟彦擎通过电话后,倒是没有再接到他的电话。
顾平月又点开看了看,还是没有。
现在的时间还早,她也就没有多想,沉沉睡了个午觉。
彦思雨非常心堵,不停给彦擎发信息。
但这两天发过去的大都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
两人都觉得他太忙了,无暇玩手机。
一直到深夜,一通电话打到彦家。
管家急得焦头烂额,在客厅不停转悠。就连家里的保姆也跌坐在地,仿若遭受了不得了的重大打击。
顾平月揉了揉困倦的额角,踏步下楼,想一探个究竟。
客厅里忽而传来彦思雨的哭声,“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们搞错了!为什么!”
顾平月眉头皱起,心底浮现一丝疑惑,快步下楼。
看到彦家乱成这个样子,她也没袖手旁观,一把拽起地上的彦思雨逼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彦思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手机递到顾平月耳边,无力又迷茫。
手机听筒那边传来一道男声。
“喂?还在吗?”
顾平月冷静道,“说。”
“彦……彦总出去谈项目,本来约定的好好的,结果一直没等到项目负责人。”
“他回来的路上,遭遇了一辆车的袭击。彦总的车滚落到桥下……”
“那下面是黑海。”电话那头的男人沉声哽咽了下,似是极力忍耐着,“现在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