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女人的声音有些温柔,却也带着一丝的惊喜。
然后是诧异。
“幻灵符?”
伸手轻抚了一下那瀑布一样垂地的长发,又瞧了瞧依旧丝毫不动的古魔分魂。
“帮你一下!”
也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一刻里,女修的手便如穿云雾般的透过了中年儒士的紫宫丹腹。
再这么一拉一拽之间,一团黑雾般的魔云便出现在了女人的白皙的手上。
与此同时,她不禁微微皱眉道:“时间不够了。”
然后快速的吐了一口气,下一个瞬间,黑色的魔云便被冰封成了一个类似水晶般的透明冰体。
紧接着,方才还悬于半空的那颗水滴,则再无阻碍的落了地,包括完全崩解,然后仰头倒地不起的中年儒士的身体,亦有地上继续芒闪的那道光。
女人将冰体一收,再收地上的那道光,然后整个人就好像一道模糊的影像一样,消失无踪。
而就在女人走后不久,地面处骤然炸裂的开始,一个无比巨大的黑色魔影,却是出现在了这里。
只见其魔念四扫之下,哪里还有蛤蟆的气息,不禁气的他仰面嘶嚎。
“可恶!可恶!可恶至极!”
“砰!”的一声,地洞炸裂,层层崩解的向上翻涌,连带着整个地底深涧的阴气都跟着一起翻滚不休!
“蛤蟆,你竟然杀了本尊四次,四次!四次啊!”
最后的最后,近乎于有那么一丁点的哭腔在里边。
而下一刻,就是犹如雷霆震怒般的咆哮,以及风云际会之时,电闪雷鸣的天变异象里,深渊瘴气之内,却是冲天飞起了一个巨大的魔物。
也正是这一天,消失于大罗天境里已久的魔之一族,重现了人间!
不管他要如何的搅风搅雨的为祸一方,凭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恨,咱们还是再说一说那位神秘莫测的女人。
就在一处鸟语花香之地,四处绿意盎然的幽谷之内,地面上正有一道光还在微微的直闪。
并且快速的抽离着四周的灵气。
“看样子我得帮帮忙才行。”
女人还是一丝不挂的不穿衣服,但是她的身体,却已经呈现出些许的透明化。
然后只见她微微的眼眸一合,下一个瞬间,附近的天地灵气居然全都汇聚于此,再不顾一切的注入到地上的闪光里之际,异变再生!
亦如破土而出的嫩芽,又仿佛蓓蕾花开时的情景,那光里有的,嗯,是只蛤蟆。
原本近乎于伤痕累累的身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着,然后又是妖元的体现,以及些许神念的回复。
再有就是灵魂的苏醒,那一眼,看的蛤蟆差一点鼻孔穿血。
虽然有那么一点夸张,却是再形容那天香国色的美与艳。
“谢谢!”
蛤蟆捂着自己的鼻子,眼珠子都快要长到人家的身上,瞅的那叫一个目不转睛。
而这一声谢谢并非是在感激对方救了他的命,却是源自于能让蛤蟆看到如此明艳的光景。
说实话,他还不知道是她救了他。
但是女人却以为这只蛤蟆是在感激她的出手相助。
于是就在天地元气一断,蛤蟆彻底复苏的那一刻里,女人的脸竟然一点都不嫌弃的贴近了他。
不是在看,而是在闻,嗅着他的“体香?”或是什么的味道。
“你还能记起我吗?”女人问道。
蛤蟆则满脸的迷惑不解,但是对于那晃动的球体,却是看的很是入迷。
“是死了吧!”女人满脸失望的直起了腰。
而宋钰呢?已然回过了神,再瞅瞅四周,鸟语花香的一片祥和之气,哪里还有深涧迷雾的阴霾,这才问道:“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女人打了个哈欠,又随手扔出一个水晶般的冰球于蛤蟆的近前。
只是看了一眼,宋钰便干咽了一口吐沫道:“他也是你杀的?”
女人则摇摇头,然后又指了指蛤蟆:“那巨灵魔估计已经把这笔账算到了你的头上,怎么?害怕了?”
宋钰摇了摇那还有些发胀的脑袋,尽管透过幻灵符重新复活,但这件难得的符宝也就是化为了齑粉,甚是可惜。
并且自己的身体虽然表面看上去已经恢复如初,但这内里头,可是一团的乱麻。
神识海仅有少许的神识可用,包括他体内的妖元,也是那么一星半点。
但他仍做出无所谓的拟人化表情道:“债多不压身,这梁子算是解不开了。”
女人轻笑道:“这种逞强的状态倒是有一些像它。”
“像谁?”宋钰有些莫名其妙。
女人则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看,瞅的那叫一个仔细,甚至还让蛤蟆误以为她是在眉目传情的勾引自己?
也不照照镜子的想一想,除非脑袋让门给挤了,如若不然谁会看上一只唧唧赖赖的蛤蟆。
“你啊,身上有他的味道,或许是他的后代也说不准,又或者是血缘相近的亲戚。”
“你说我爹?”宋钰的脑海里立马呈现出一只肥嘟嘟的大癞蛤蟆。
因为自打他记事起,就没见过生他的母蛤蟆,就更别提公蛤蟆了。
都说儿不嫌弃爹娘丑,身为一只天生便丑陋难看的蛤蟆而言,就更应该如此。
然而宋钰还是觉着有些恶心。
“不管怎么说,你的体内确实是有金蟾的血脉,这也就足够了。”
女人似乎有些困倦的说着,蛤蟆则道:“你这是在睹物思人,还是看见这只蛤蟆就想起了另外一只?”
这话一出口,女人倒是乐了,然后伸出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在宋大蛤蟆的下巴上勾了一下:“算是吧。”
宋钰感觉自己有点像狗子一样被逗了一下,不禁撇撇嘴道:“那杂家还挺幸运的吗,有这么一只样貌类似的同类。”
女人没有再说话,而是饶有兴趣的又打量了他一阵道:“四件重装魔云都已聚齐,再有三足金蟾和九眼血蟾蜍的血脉,你以后的进境当不止于此吧。”
宋钰听着这话觉着有些不太对味,立马心下警惕,但却表现出脑袋一歪的憨态来:“怎么说?”
女人则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因为啊,你欠了我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