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大裂谷的地底之下,此时正有一道极快的遁光,穿梭在炙热的熔岩之内。
没过多久,历经了重重的阻碍之后,一道人影便出现在了一片白雾茫茫的地底的世界里。
来人一身的大红袍,面相阴柔,一对丹凤眼斜眼一瞥的同时,那无比强大的神念,就好像雷达一样,开始往四周扩散。
凭他如今的神识海,在融合白妖以后,就是和洪荒中期的选手比起来,那也是只高不低。
可这里边要剔除专修神念的那些妖。
所以宋钰在全盛的状态之下,一般的洪荒级妖修,他真就不怎么害怕。
特别是在和“胖瘦头陀”交过手以后,这心里边就更有底气了。
然而于这白乎乎的地底世界里,蛤蟆的神念扫了三扫,居然没有发现那头“墟”的存在,难道说这家伙在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以后,已经跑啦?
“前辈若是还在,咱俩不妨见见,晚辈这可有一场买卖要谈。”
宋钰一边如此的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的警惕四周,步伐迈的不是特别快,却是为了随时准备放手一搏的打算。
但是他走了半天,寻寻觅觅了好一会儿,别说是墟,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反倒是四周能够发光发亮的矿石越来越多,还有一些发光草,小亮花之类的就在着雾气漫漫的地底世界里,散发着略有些迷离的小光辉。
宋钰又到处瞅了瞅,发于身外的神念却是一点都不曾放松,因为越到了这会儿,反而越容易被人算计偷袭。
可他心里又合计了,那头墟难道真的已经不在了?
蛤蟆呼吸着地气里的极阴之力,相比于头顶的的烈火炎炎,这里倒是阴凉刺骨的很,而二者之间又刚好形成了一个阴阳相汇的特殊地带。
养魂滋阴,似乎附近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好的所在。
于是蛤蟆继续游走,并已经抵达到了这里的深处时,却不曾发现,就在雾气弥漫的墙边一角,此时正有一抹阴影悄然的凝现。
“出来吧,咱俩玩玩,顺便谈谈买卖。”
他这边试探着说,其实已经觉着这老小子是不是真的溜了,自己整了半天,在这跟街溜子一样,咣当咣当的好像一个大傻子。
但是人家就能憋着,连个屁都没有,你能如何?
蛤蟆站在地底世界的中央,眼神四下里飘,神念到处走,依旧一无所获。
“好吧,杂家就说一句,圣灵殿重新开了。”
说着话他亮了亮手里的那枚银色的令牌,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眼神忽然一亮,然后便瞅向了一个方向:“前辈,还是出来吧!”
缩在墙角的阴影,大体上来说,并没有具体的形态,却有一对红通通的双眼,略显凶戾的盯视着蛤蟆的身体:“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宋钰捋了捋头发,从烈火大蛤的记忆里他知道,这个墟是一个圣灵的残魂,但具体是这个圣灵已灭,而残留下来的一缕残魂,还是本体未灭,从而分裂出来的一个不完整的魂魄,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他想要弄明白,如果前者的话,蛤蟆会想着法子的弄死对方,从未获取他魂魄记忆里最有价值的东西。
可要是后者的话……
宋钰来之前就想明白了,那就是合作!
所以眼下他要试探着说,于是张口道:“晚辈即将前往圣灵殿,就是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溜达溜达。”
墙角的阴影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发出了一阵相对低沉的冷笑声。
“小娃,你心里边打的什么主意,老夫这里门儿清,所以就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如果你想做买卖,总得拿出点货出来。”
蛤蟆略微寻思了一下,用很含糊的口吻道:“烈火大蛤能做的,我也能行。”
那对红艳艳的眸子,死死的盯视着宋钰的脸,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阵翻腾的吐出了一物。
却是一页闪烁着金光的纸。
当其飘到宋钰的近前之际,其神识脑海里忽然响起了洪荒大鳄的声音道:“这是上古卷轴?”
“那是个啥?”蛤蟆很是不解的问着。
洪荒大鳄则道:“具体是个啥我也不甚清楚,但是记忆里却知道这是个相对危险的玩意。”
宋钰寻思这不是废话吗,不禁越来越觉着这头大鳄无用,待其定睛一看那一页金纸上的内容之时,不禁为之一愣:“契约?”
虽然上边刻画的文字蛤蟆看不太懂,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打第一眼起,似乎就能明白这页金纸里所要阐述的真实内容。
大致就是一个同盟互助的关系,然而有一点不同的是,每当谁有特殊的要求之际,如果双方同意便会出现在金纸之上,只限三条,一旦三条一满,金纸上的契约便会自行解除。
并且这玩意的里边,似乎还存在着某种天地规则,真要是不按双方协商好的规定走,必受其害!
“画押滴血,你我便有的谈,否则的话……”
阴影里的那一对红通通的眼睛,显得有些诡异,而蛤蟆则反复的瞅着这一页金纸。
神识海里的洪荒大鳄则道:“别听这老小子的,大不了咱俩联手,就不信整不死它!”
这个话很有诱惑力,宋钰听了真挺心动的,只是一想到就连自己的月灵宝珠都降服不住对方,这心里就有点发虚。
但蛤蟆也不是前前怕狼后怕虎的主,眯了眯眼,宋钰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就在这头墟的注视之下,真就画押滴血的签了这张金页。
之后随手一推的他,却是将这张金页推向了对方的时候,后者阴魂一样的身体,居然就此凝聚出了一滴鲜红血滴,和蛤蟆一样签子画押了以后,金页顿时便放射出阵阵耀眼的金芒。
就在二者之间虚化变无的再不复存在。
“这就完了?”宋钰问道。
后者没有答话,而是身形一起,瞬间变化成了一缕细烟,灵动的飞到了蛤蟆的身前,微微一顿的同时,竟然一股脑的钻入到了其腰间的一面牌子里。
而脑海之中亦有一个声音响起道:“走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