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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吃完动身出发的时候老板已经把马牵出来了,水和干粮也准备好挂在马鞍上,陆薛二人向老板道了谢就上马出发了。

霞儿站在客房的窗户边上看着陆霄和薛冰二人骑着马慢慢向西边走去,花聿楼坐在椅子上,摊在面前的是一张绘制详细的地图。

“七哥,陆大哥和薛姐姐他们走了,咱们也该出发了。”关上窗户,霞儿转身对他说道。

花聿楼收起地图,回道:“是该出发了,不过出发之前先去吃早饭,或许老板娘又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当家的,东西我准备好了,一会记得收起来啊!”老板娘将自己剪好的冥币装在篮子里,随手放在桌子上对还在天井扫地的老板说道。

“老板娘早啊!”霞儿刚下楼就看到了那一篮子的冥币,不禁好奇的问道,“老板娘,你这是准备去祭奠哪位吗?”

老板娘道:“姑娘您有所不知,明天是我们瀚海镇的鬼节,按照规矩去世的人今天都得下葬,我们前些日子在这住的一位客人柳公子就去世了,一会我们就把他抬到西关下葬,而我们活人呢就要给死人烧纸钱,否则就会不吉利的,所以这些纸钱都是给他准备的。”

“原来如此!”霞儿恍然大悟道,“老板娘你心肠真好!”

老板娘虚扶了一下发髻,笑道:“姑娘真会夸人,我这也是帮人帮己罢了,对了,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这就让人给你们端上来。”

从客栈到西边需要经过一片沙漠,日近中午,气温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升温,陆霄和薛冰先是骑着马围着同一座山溜了两圈,在第三圈的时候两人从马上下来走路,因为烈日炎炎下两匹马都累的吐舌头了,

薛冰精致的小脸上也是被高温蒸出来的不寻常的红,陆霄见到了把人拉到一块大石头的阴影下休息,打开水囊的水递给她让她休息一下。

“累了吧。”陆霄问道。

快中暑的薛冰一口气喝了一大口水,精神缓过来了一些后,才摇摇头说:“不累。”她知道自己要说累下次陆霄就不会带她出来了,她本来不想拖后腿的,没想到太阳那么大,她觉得自己快要背过气去了。

陆霄摸了摸她被晒红的脸,知道她在嘴硬,低头亲了亲她晒红的地方,说:“再休息一会,一会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呢。”

薛冰这回脸是真红了,拉着陆霄一同在自己旁边坐下休息,陆霄倒是不拒绝,堂而皇之的坐了下来,还把玩着薛冰的手指,勒了一早上的缰绳,手掌都快磨破了,青葱一样的手指也蹭破了一些皮肤,看得陆霄内心十分奇怪,六扇门里也不是没女捕头女捕快,唐萱就是一个因为太过拼命经常受伤的主,但陆霄看到唐萱受伤会觉得敬佩,看到薛冰受伤心里却不会觉得倾佩,而是不可言说的心痛了。

“你做什么。”薛冰跟着陆霄的视线看着自己的手,真难看。她忍不住把手从陆霄手里挣脱出来,不料后者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两人又坐了一会后陆霄才放手,说:“走吧,不然一会太阳更大了,下次出啦要向老板娘要斗笠才行。”

陆霄走到自己马匹马前,从马鞍上拿过自己的水囊,打开水倒一些在手掌上喂马,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他倒出的水连马都不想喝,舔了一些就转头不喝了,倒是薛冰那匹马把薛冰倒出来的水喝得一干二净,完了还食髓知味的舔着薛冰的掌心。

看着薛冰一脸戏谑的看着他,陆霄无奈道:“我没想到现在连马也以脸取人。”说完自己也仰头喝了一口水。

薛冰道:“你怎么连马的醋都吃啊!”

“那你怎么吃关滟滟的醋?”陆霄反问道。

“滚滚滚,我不和你说了。”刚刚的好心情瞬间没了,薛冰拉着马往前走,打算走路再溜一圈,不再理会陆霄。

“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陆霄拉着马准备跟上去,不料马嘶鸣一声后倒地不起,陆霄也被拽得倒在了地上,昏迷前看到了薛冰神色慌张的跑过来。

薛冰想着陆霄会很快追上来便刻意放慢速度,没想到等了很久陆霄都没有跟上来,反倒听到马嘶鸣一声后重物落地的声响,回头一看就见到了一人一马倒在了地上。

人嘴唇发黑,马口吐白沫,都中毒了。

比起陆霄和薛冰的没有目的瞎溜达,花聿楼和霞儿就简单粗暴的多,直奔主题,当他们发现本该废弃的山洞里装满了铠甲兵器以及充当军饷的金银珠宝后,便知道这件事情远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你在想什么?”

“你想的正是我想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自然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请君入瓮,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个周兴而已。”

“那得看陆大哥薛姐姐他们的溜达能引来多少人了。”

霞儿不知道的是,他们讨论的两人如今一人中毒昏迷,一人心力交瘁。

薛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中毒的男人搬上了自己的马匹,心中埋怨陆霄不小心着人道的时候又暗暗庆幸还剩一匹马,不然她怕没找到人家陆霄就先死在路上了。

薛冰口中的那个人家就是住在西边的关滟滟。

薛冰用马拉着昏迷不醒的陆霄来到西关花园,看着紧闭的大门她赶紧上前敲门,过了一会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开门的正是关滟滟,她看到一脸焦急的薛冰,柔声问到。

薛冰焦急道:“你好,我叫薛冰,我朋友陆霄中毒了,方圆百里只有你这一户人家,可以帮帮我吗?”

关滟滟也是个沉着冷静的人,看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半拖半扛的把只见过一面的陆霄送到山庄求救时,没有问为什么,而是挥手让人准备浴桶、热水以及解毒的药材。

下人东西很快就准备好了,关滟滟看着站在一旁的薛冰,又看了一眼躺在躺椅上昏迷不醒的陆霄,对她说:“还站着做什么,你不把他的衣服脱了放进浴桶了,我怎么救他?”

“啊?”薛冰有些惊讶地用手指了指自己。

也许关滟滟也觉得让一个未嫁人的姑娘扒一个男人的衣服太为难她了,便继续道:“不用脱完,留一件也可以。一会你把药喂他吃下去,再让他在药浴里泡一两个时辰等把毒逼出来就好了。”

有了目标薛冰倒是手脚麻利了不少,喂了陆霄解药后三下五除二就把陆霄的外衣脱了然后把人放进浴桶。

关滟滟看了一眼泡在水里昏迷不醒的陆霄后便转头对薛冰说:“好了,剩下的就看陆霄的造化了,你也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薛冰为了把陆霄架上马,指甲在扯衣服的时候扯劈了,本来凝固的伤口被热水一冲,鲜血又开始流出来了。

“这就可以了?”薛冰并不关心自己手上的伤,诧异的问道。

关滟滟道:“你要怕他在这期间不小心被水淹死可以在这里看着,一会我让人给你准备一些吃的。”

“好的你们了,谢谢王妃救命之恩。”关滟滟的提议正和薛冰心中所想。

“你知道我是谁?你和他是一起的?”关滟滟这会才想起要盘问人家的身份。

薛冰:“我听陆霄说过你。”

关滟滟也不是真的要追根究底,问了一句没得到什么有趣的答案,她也不想继续问了,对薛冰说:“要是谢我那些吃食就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要是替陆霄谢救命之恩的,你还是等他醒了亲自和我说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再叫我。”

关滟滟走后薛冰搬了张凳子坐在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被蒸汽热的满头大汗陆霄,简单的处理好伤口后,鼓了鼓腮帮子用澡巾帮他把汗擦掉,嘴里却一点都不温柔的说道:“你又欠我一次,快点醒来,以后我可赖定你了。”

陆霄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沙漠里一样,被烈日晒得口干舌燥,但耳边又听到了潺潺的水声。

“水!”陆霄下意识的开口,不多时一股甘甜的液体就从嘴里顺着喉咙流下,缓解了喉咙的干渴,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由模糊到清晰的是屋顶,陆霄晃了晃还未完全清醒的脑袋,低头发现自己正光着身子泡在一个浴桶里,一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子背对着他。

“冰……”

“陆霄,你终于醒了!还好有人救了你,不然你现在就在阎王殿里了!”

虽然陆霄还没有完全清醒,但单看背影就知道背对着他的人是谁,谁知他刚开口那人就拿着杯子转身了,一见到他醒了非常激动。

“呵,我这条命硬,就是阎王也不敢乱收。”陆霄动了动发麻的身体,给自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趴在浴桶边上,“是谁救了我?”

“是关滟滟。”薛冰把盛满水的杯子递给他后也为自己搬了一个凳子坐下来。

“我们现在是在她的西关花园里?”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陆霄把杯子递还给薛冰。

薛冰拿过陆霄递过来的空杯子放回桌上,转身对他说:“对啊,你都昏迷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陆霄抬手抹了一把脸,问道,“那王妃人呢?”

薛冰回道:“她把你安置在这就离开了。”

“哦。”陆霄得到答案便不再说话,定定地看着旁边屏风上的“喜上眉梢”图案入神。

薛冰看他这个样子心中冒出一股酸意,忍不住赌气道:“你一醒来就问别的女人,都不会问一下我吗?”

陆霄目光从屏风移到薛冰身上,盯着她笑出了酒窝,但却不说话。

薛冰被他看的不自在,脸红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又不说话?”

陆霄道:“我在想要不要亲自去向王妃说声谢谢。可我现在有些不好意思。。”

薛冰道:“这还需要考虑什么,当然要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陆霄又道:“可你站在这里,我实在没勇气站起来换衣服。”

“陆霄你怎么这么讨厌!”薛冰跺了一下脚,连耳根子都红了,不敢再看陆霄直接转身跑出去了。

“不是你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女人真是让人不明白。”陆霄一边说着一边从水里站起来,“走就走了,还不帮我把门带上。”

“王妃,你在看什么?”

薛冰从房里跑出来时遇到了在亭子里的关滟滟。

关滟滟看着她说:“今晚的晚霞不错,所以在这看一下,薛姑娘要坐坐吗?”

薛冰恭敬不如从命,正好她也想看看这位被贬王妃到底有什么魅力。

“陆霄是你意中人吗?”好家伙一上来关滟滟就给薛冰一记闷棍,打得薛冰措手不及。

没等薛冰想出什么说辞,关滟滟又说:“你也别想瞒我,我嫁过人,对你们这些小把戏看得清楚的很。”

薛冰犹豫了半晌才点点头。

关滟滟不赞同地说:“喜欢就喜欢,想那么多做什么,你们中原的女孩子都那么思前想后吗?连承认喜欢都考虑那么久。”

“王妃你不是中原人吗?”薛冰瞧关滟滟虽然比她大几岁,但容貌不像外族人。

关滟滟给她倒了一杯酒,说:“我是中原人,但从小在狼居胥山那边的瀚海国长大,后面嫁了人就着中原女子装束了。”

薛冰道:“你嫁的是中原的王爷?”

关滟滟说:“是啊,就是中原人常说的联姻,瀚海国不想和中原打仗就派人在国内搜罗美人贡献给天朝的皇帝,我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其他人被收入后宫,我被赐给了一个老王爷。”

薛冰有些踌躇地问:“那你…”

关滟滟见她犹豫的样子,接过话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在京城,来到这里是吗?”

薛冰点点头。

“那个老王爷都七老八十了,听说是皇帝爷爷辈的人,瀚海国的女子只有及时行乐,没有委曲求全的道理,既然老王爷不行,那我只能自己找乐子了,没想到王府里的女人虽然平时不出声,但心计用起来跟簸箕一样都是眼,很快老王爷就发现我和乐师的事情,乐师被赐死,我是皇帝赏赐的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就把我贬在这里了。”

关滟滟大概很久没和别人聊天了,说起这些事只觉得心中畅快。

薛冰从小接受的教育不理解关滟滟这样的行为,但她还是可怜这位背井离乡却又造贬谪的王妃。

关滟滟却不甚在意,说:“你也不用心里可怜我,这里虽然贫瘠,但毕竟翻过狼居胥山就是我从小生活过的瀚海国,每当候鸟迁徙,季节变换的时候我总能从中感受到我的家乡。”

也许关滟滟觉得这样的生活比在王府里守着一个小院子,等着老王爷宠幸或者和一大院子的女人勾心斗角畅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