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古武的秘密,实则我最想知道的是传承的秘密。
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把某样东西传承千年,而近现代的东西超过一百年要不是被淘汰,要不就是遗失。
虽说古武也是被科技文明淘汰的东西,但淘汰掉的不一定就是糟粕,只是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但追其精神却是超越了当前的时代。
“这是本门最大的秘密,恕老夫不能告诉你。”伯特摇了摇头。
我能从他的话中听出回旋的余地,就算是他一口咬定,我也一样能让他开口,只是看他选择哪种方式,是友好一点,还是暴力一点。
“你需要什么?”
如果不是必要,我也不是一个张嘴动嘴就打打杀杀的人。
“需要什么?”伯特看着我的眼睛,眼神中露出思考的神色,道:“我什么都不需要。”
“你就不想让古武发扬光大?”
说这句话只是我觉得越是要小心翼翼传承的东西,就越渴望发扬光大以便更好的传承。
这就好比保护珍稀动物是同一个道理。
我的出价让伯特眼前一亮,虽然没有表现出特别惊喜的样子,但也让我看到了转机。
“你为什么觉得你能做到?”
我道:“因为我有人脉。”
推广古武并不是我空口一说,而是考虑到了实际性,再之后用科技对抗义体改造人绝对会吃亏,除非说拿出更强的装备来,能自动锁定义体改造人并且造成高额的伤害,但就以现在军队用的那些武器来看,想要做到这一程度的大跨越十分困难。
既然科技武器应对不了,那就要使用传统的老方子——功夫。
招式间带来的威力提升可比练死劲强太多,同样的一拳掌握好发力的要素后,就能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正所谓四两拨千斤正是对功夫的最好解释。
当然也有像跆拳道那种,就是花招太多,论实战古武绝对不输任何派系。
更不要说我在监控里面看到了古武派的战斗场面,虽然义体改造人的各方面都强于他们,却还是被他们硬生生用自己的功夫给化解了攻势,并且成功进行了反击,那一招一式的流畅感,绝对比看动作片过瘾。
之前跟他们交手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强大,但在看到了他们以弱敌强之后,瞬间拓宽了我的视野,是,我是只想借助古武传承的方式去寻找内奸的蛛丝马迹,因为想要在几乎没有隐私的世界中躲藏在暗处需要的可不只是运气那么简单,一定还有特殊的方法,就如同古武传承一样,默默无闻地保存了下来。
伯特思考了一会儿,看向我道:“你这段离开后,改变了不少。”
他在试探。
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我道:“我认识了不少人,包括有实权的家伙,他们能帮你把古武普及到军队里,这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全人类。”
“这里面一定有你想要的。”伯特毫不留情地拆穿我,道:“不过那是你的事情,我要的是保证,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你?”
要怎样才能让他相信。
这个问题我没有思考几秒,随后便从背包里拿出了一颗带有绿色心脏的胸部义体装置。
“这是联邦军队干掉的高级义体改造人的一个部件,这颗绿色的心脏比你见过的白色心脏的义体改造人实力要强上一倍。”前半段话是我胡编的,也不怕他不信,毕竟绿色心脏可是时隔几十年后,第一回重新出现在地球上。
“绿色的……”伯特的手情不自禁地放上义体装置的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在没有限制后,只要有足够的义体装置部件,就能让绿级义体改造人重组。
“这是真的吗?”伯特抬起头。
我点头道:“是的。”
“比白色的更强……”伯特口中呢喃,我打赌他心中现在肯定在想与绿级义体改造人交手的事情。
最后,伯特叹声道:“哪怕是用上古武,也难以对抗啊!”
“这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我可以把古武传授给你。”伯特松口道,“只不过。”
我知道他的停顿不过是为了获得更好的筹码,干脆顺他心意道:“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都能满足你。”
伯特道:“我只要你一个保证。”
“保证?”
“嗯,如果事情真如你说的那样,在之后的战斗中我们不会有任何的胜算,所以,你保证我们所有人的安全,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就能把传承交给你。”
我眉头紧锁,我不想欺骗他,可要我做出这样的保证来谁都没法保证,因为之后的战争强度是不可控的,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红级的义体改造人拥有何等实力大家都不清楚,谁都无法自己能活下去。
“看样你是做不到了。”伯特失望道。
“我无法给你做出这样的保证。”我实话实说,紧接着道:“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们能去到大城市里受到军队的庇护。”
他被我的条件打动了,因为不管我怎么个口头保证,实际上都是不确定的,而虽然去到大城市并不代表就能安全,但也远比他们现在孤苦伶仃的留在毫无防守的小城里安全的多。至少有援军,而且不需要他们随时都冒着生命危险去战斗。
伯特道:“我需要一点时间。”
“没问题,等你考虑好了联系我。”我不可能在这里等到他考虑完成,去空间站是刻不容缓的事情,越拖变数就越多。
“你可以留下来,我们还有一些空的床位。”
我摇头道:“我很忙。”
说完,我直接离开了办公室,并且不用伯特提醒我,我就已经加上了他的通讯方式。
适当的炫一下技是为了增添自身的神秘感,要让伯特知道我是一个高手,他才会相信我所有的话,而不是听着我吹嘘,那样的信任会变得非常脆弱。
在路上很轻易就找到了没人要的汽车,这种时候大家都用不着开车逃命,有一部分原因是有的车主被义体改造人盯上死在了车里面,导致了人们会下意识认为开车具有危险,所以就都留在了路边,甚至连钥匙都不拔下,恐怕是觉得到了这种时候了,也没人会去开他们的车。
坐进车子,读取到车主的信息,给他的账户打了一笔款,正好抵消了车钱,车主会为此感到莫名其妙,等到他找不到车的时候就能理解这笔飞来横财并非真是天上掉的馅饼。
预设好路线,等到进入无信号区再转为手动,也不知道富力城那片区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信号,但看联邦现在也没有额外的精力,光是部署防御力量就已经有够忙的,而且还要预测梵朵卜文明下一波入侵的时间,更不要说内奸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头绪,总之恢复信号排不上日程表。
等来到太空电梯的下方时再联系威尔斯·泰尔,她对我的突然到来感到了意外,不过还是让我坐进了电梯。
来到空间站,与里面的人不再是形同陌路,每一个看到我的人都会热情地给我打招呼,有的甚至在问我是不是要为他们上第二堂课,从中能看出他们对于学习新事物的热情。
这种氛围才是我想要的,虽然跟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久,但这些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不用担心被监视,不用担心脑子里的芯片会在关键时刻反水。
这世界上就只有世界之塔和空间站是完全隔绝了监视,所指的监视是那种全透明的,而不是简单的画面监视。
画面监视在什么地方都有,这已经是现代不可避免的地方,人们不需要经过同意就能被侵犯隐私,如今没有人会大谈特谈隐私这件事,被侵犯已经深入人们的骨髓,不会再去在乎这些。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来了。”威尔斯·泰尔在看到我后表现的不惊不喜,看得出来她正有事情要处理,但又不是那么忙,否则也不会允许我进入到她的办公场所。
“情况如何?”
我并不准备直接就跟她说事,而是想先拉近一点距离,然后再准备说我想说的事情。
和伯特的待遇不同的主要原因是身份,伯特已经不值得我去耗费时间维护关系,而威尔斯·泰尔说难听点,这是我需要攀附的关系,所以我得去表现出良好的感觉来。
“除了有很多要处理的事情以外,我还是挺享受再次醒来的。”威尔斯·泰尔边处理手头的文件边道。
“听上去不错。”
“只是听上去。”威尔斯·泰尔翻了个白眼。
“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说呗,你除了要找我帮忙,我也不想到另外找我的原因。”威尔斯·泰尔完全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对我的要求毫无情绪波动。
“我需要你们帮我抓出联邦内的内奸。”
威尔斯·泰尔手上动作一停,需要她审批的文件落入一旁冷宫,终于舍得正眼看到我道:“你收到了什么消息?”
“消息?”我愣了一下,摇头道:“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那你是怎么知道内奸这件事的?”威尔斯·泰尔问道。
我回答道:“这难道还是什么秘密吗?”
威尔斯·泰尔盯着我的双眼,似乎想从里面找到真相,不过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道:“也是。”
“你要我做什么呢?”
“你能做什么?”我问道。
老实说,空间站究竟在做什么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疑惑,他们这一批顶级的科学家聚集在一起,到底在做什么呢?
看他们忙碌的样子又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他们的忙碌,那他们是在做什么呢?
这些个疑惑已经困扰了我很久,我老早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连我能帮到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找我?”威尔斯·泰尔说着就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的好看,令人着迷。
“我需要帮助,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这是真话。
不过我第一时间想到她并不是想要她帮忙,只是单纯想到了,想在记忆中回味一下她的容貌。
这可不能告诉她,那样会显得我很变态。
“那我还挺荣幸的,能在你脑海里排第一位,不过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因为我已经答应了联邦高层与他们合作,抓出内奸将会是空间站接下来最重要的任务。”
没想到我还是来晚了一步,但事情还没有宣告结束,这里面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不会妨碍我们之间的合作,我能帮你们处理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或者当你们的地面代理人,你看呢?”
我不可能错过这么重要的事情,一方面是想要知道谁是内奸,另一方面是避免内奸在装神弄鬼,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判断能力,但我现在掌握的信息可不少,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被我看出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想要参一脚?”
“因为我是救世主啊!我当然要拯救这个世界。”我理所当然道。
“呵呵。”威尔斯·泰尔轻声一笑,道:“你可真是幽默。”
“谁都无法靠自己就拯救这个世界,我们是一个族群,族群就有族群的力量,你只是贡献了一部分你的力量,而你必须受到其他人的帮助才能做到拯救世界。”
“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威尔斯·泰尔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在思考,片刻后道:“我能让你参与,但别人肯定不愿意,你的身份太敏感了,而我相信你纯粹是因为罗本忠的原因,相信你也已经见过他了吧?”
“你知道罗本忠?”我有一点惊讶。
“我不仅知道罗本忠,还知道你去了旧网。”
威尔斯·泰尔还真是语出惊人,让我猝不及防。
她道:“你该不会真以为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的那些事情,我会不知道吧?”
老实说,我还真是这么想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最关键的钥匙,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你也见不到我师父。”
“罗本忠是你师父?”
没想到两者还有这一层关系。
“是的。”威尔斯·泰尔道,“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短短的几周,但跟在他身边学习的日子却是让人受益匪浅。”
“他很厉害?”
“他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还真是高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