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短时间的观察,发现了猫腻的良子回到阜南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阜南的脸色由凝重变得起疑,最后眉头舒展,朝我走来。
“他们确实作弊了。”阜南摊开手掌,分享了一段小视频。
视频中,负责报出纸条结果的报幕员在每次打开纸条前都会有意无意地用手指摸一下,看似很细微的动作,经过镜头的慢放,却能发现其中的猫腻。
纸上的字遭到了改动。
虽然有些纸条的内容保持了原样,但都已经抓到了篡改的证据,伪装也变得毫无意义。
“良子猜测他的手指经过义体改造,能修改一些字体。”
很合理的解释。
而验证的方法也很简单,把报幕员的手指头砍下来,再看看里面是不是由血肉构成便可。
只是如果一旦这么做,却没能拿到十足的证据的话,那阜南也将颜面扫地,威望大损。
此时,狮心和银枪并肩站立在临时投票站的前方,在察觉到我们的目光后,两人一同露出了讥讽的微笑,就仿佛在说你来啊,你过来啊,有胆量就来揭穿我们的明谋啊!
“阜南。”良子欲言又止。
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去左右阜南的选择,不论是他选择揭穿还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都不会改变帝国的态度,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反而是阜南表现的太上心,倒会拉低我对他的看法。
阜南并没有立刻就作出决定,只是站着一动不动,可能是内心还在权衡。
狮心和银枪脸上的笑容逐渐得意起来,心中兴许已经认定阜南不会再揭穿他们的明谋,收回了目光,安心交谈起来。
而就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炎可夫斯基和傅华的人马正在悄悄行动。
戴娜出声道:“他在A和B之间,选了C呢。”
不得不说,阜南确实给了我很多的惊喜,甚至乎,他已经让我有了危机感,因为与他相比,我也不过是早来了几天,能力方面我跟他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注定了我今后在帝国的地位会落他一头。
这么一想,我现在就去巴结阜南肯定能给他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等他到时候坐上高职,说不定还会念在交情上提携我一把。
不过,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更偏向于当个混吃等死的老油条的角色,而不是累死累活地当个拼在第一线的老前辈。
回归正题。
我注意到傅华和炎可夫斯基手下的人马并非是一字排开形成包围圈,而是四散到人群中,有目标性的对目标进行二对一,甚至三对一的合围。
被他们盯上的目标想必就是狮心和银枪的死忠,至于是怎么能辨认出来,这里面良子应该出了不少力。
发现我在看她以后的良子立马就扭过头,真不知道我在她的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反正八成不会是好的形象,得找个机会让她改观才行。
虽然我不追求什么正人君子的形象,但也不能总是把我当变态来对待吧,就算是这样,退一步来讲,我长这么帅还用得着干那么猥琐的事情?肯定来正面啊!
哪怕失败一万次,我都不可能会想要走捷径。
因为用这样的手段得到的女人是注定不会香的!
扯远了。
当我的目光重新聚焦到演兵场上的时候,局面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三三两两暴起发难的作战成员没有给狮心和银枪手底下的死忠们一丁点反应的机会,几乎是一瞬间就拿下了所有人,剩下两个光杆司令在临时投票站前面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唯独阜南这个始作俑者满脸平静地走向临时投票站,在狮心和银枪两人呆滞的面容中,发表讲话:“请大家不要恐慌,相反,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沙蛇帮的兄弟姐妹们不需要去看一场已经失去公正的投票结果。”
“我知道你们中的一些人是真心想要留下,不可否认,我也多次萌生过退意,想到现在安稳的生活,我们有足够的能力在郊外的乱世中扎根立命,可是我又问自己,真的这样就能满足了吗?”
“难道,我们不配拥有更好的生活,真正的生活。难道,我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在走出那扇大门之后,能平平安安,又完完整整的回来吗?”
“作为你们的领袖,我必须要看得长远,而生活在郊外可不是一件长久之事。”
“是,你们中的一些人确实遭到了驱逐,可那都已经过去了,该恕的罪相信你们都已经恕清,如果没有,你们早就该死在外面黄土地上,而不是在这里过着相对安逸的生活。”
“蛇王曾今对我说过一句话,如非迫不得已,谁又想生活在这鸟不拉屎的郊外,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定会在郊外和城内作出正确的选择。”
“而现在,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没有所谓的正确就是对每个人而言的,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还会给你一个选择,一个继续在郊外度过余生的保障。”
“我已经与砂砾集团的首领谈好条件,从沙蛇帮离开的成员可以无条件加入砂砾集团,并且获得充足的物资保障。”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到时候你一走了之,砂砾集团怎么对付我们谁又会替我们撑腰?”演兵场上被控制的人群里有人出声质问。
“我以我的荣誉担保。”
“哼,荣誉向来是个屁话。”狮心找到机会补刀。
阜南侧头看向他,冰冷带有杀气的眼神让后者不由得一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怎么,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你说的没错。”阜南脸上挂起笑容,面朝群众道:“如果你们和狮心总管一样,认为我阜南的荣誉一文不值的话,那也就别去砂砾集团了,不如留在这里,等我们的部队撤走后,迎接来自四面八方各个势力的报复。”
“选择权在你们的手上,但时间也不多了,因为我现在集结部队离开,愿意跟我走的人,现在就立马回去收拾行李,二十分钟后,我们准时出发。”
“收队!”
随着阜南一声令下,那些看押狮心和银枪残党的作战人员整齐退场,也不担心会遭到反击,真要遇到了倒好,就能名正言顺地铲除他们了。
“做得漂亮。”
我朝着迎面走来的阜南发出了由衷的赞许。
“谢谢。”
“容我失陪,我也得去收拾收拾东西了。”阜南眉间的阴霾终于散去。
我点点头:“嗯,我在这里等你。”
“好。”阜南点头,“良子,陪好特使。”
“啊?”良子感到诧异。
阜南走后,我们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眼便再也没有交集。